迷霧濛濛，隱約可見遠方島嶼輪廓，船行水上，並不見波濤洶湧，平穩異常。

少年少女們入了初選，跟隨各分部的人去往不同的城池，趕了幾天的路，莫鈺一開始的膽怯拘謹淡了很多，主要是發現凌清瑤脾氣稱得上不錯，不像他見過的其他高階強者，容易被冒犯，動輒要人性命。她表現得非常隨意，甚至帶著些不知世事的天真，許多常識都不清楚，應當是大家族教養出來的孩子，只是不知怎麼會從最底層的選拔開始，莫鈺知道分寸，她不開口的事情絕不主動去問，便只能多照顧著，打理這小團體裡的人情往來，希望她能看在自己有用的份上，日後照拂一二。

凌清瑤並不知曉少年暗地裡操了多少心，她向來被人捧著，習慣了想要的東西就有人呈上前來，自幼被嬌寵著長大，若不是母親約束著，只怕早就養出了不可一世的性格。

作為奉命隨行保護新人的弟子，虞瑛等人也很是覺得奇怪，這片海域並不寧靜，聽聞曾經還折損過人手，怎的這回連個海獸都沒見到？

“在看什麼？”莫鈺走到凌清瑤身邊，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恍惚看到水面下有什麼一閃而過，仔細探尋卻又什麼都沒有。

“沒什麼。”凌清瑤收起精神力，轉身，“幾個不長眼的小東西。”

自從知道這裡的靈獸沒有魂石也未開靈智無法化出人形後，她就沒了探索的慾望，只不過找上門的仍舊不少，大抵是因為自己戴著鮫人淚，水屬性靈力太過精純，獸族的感知敏銳，不自覺就要湊近。

莫鈺登時離那處遠了點，膽戰心驚：“什……什麼東西？”

“大概是魚？不太乾淨，滿身血腥氣，吃人的。”

莫鈺就知道她說的“小東西”和自己理解的不一樣！那十有八九是血鯨，作為海洋裡最危險最龐大的靈獸，甩尾就能把他們的船掀翻！

看他心有餘悸的模樣，凌清瑤有些好奇：“你知道是什麼？”

“血鯨，身長千尺，性情暴虐，平常不出現在淺海，不然恐怕七級武者來護送才能安全抵達。”

“它不敢過來，只是捨不得這點靈氣……悄悄跟著我們罷了。”凌清瑤不甚在意。

莫鈺覺得自己每天都在接受考驗，承受能力越來越強，挺住，不能總在大佬面前露出沒見識的樣子！

千尺……算巨獸麼？在凌清瑤眼裡，絕對是“小傢伙”了。看來此處，沒有龍。

萬丈巨龍騰空而起，那般場面才令人驚歎，喜歡在龍谷玩耍的凌清瑤不止一次坐在巨龍頭頂，在雲海之上俯瞰獸域無邊的疆土。

越發覺得這裡貧瘠，然而她瞭解到這裡的修行者破鏡化虛後可以突破空間壁壘去往“仙界”，自己如今無法強行與空間意志抗衡，不如按部就班地留下，也好給帝澤尋找自己降低難度。

她知道，不論跨越著怎樣的距離，他都會將自己找到，她要做的就是等待，等他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