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異常也沒有發現,沒辦法我也只好呢喃一句後,便轉身去了福澤樓。
等我進去時,謝珍珍正挽著謝穎的胳膊,兩人聊得好不火熱。
儼然一對無話不談的閨蜜姐妹。
見我回來了,謝珍珍立馬衝我莞爾一笑道:“師兄我和小姑已經點好菜了,也不知道你想吃什麼,就隨便點了幾樣。”
“你看你喜歡吃什麼在點。”
“今天這頓飯我小姑請客,你不用跟她客氣。”
說完,謝珍珍還衝小姑謝穎很調皮的扮了個鬼臉。
謝穎其實也就比謝珍珍大了四五歲,但在謝珍珍面前,謝穎到的確從來都是一副呵護小輩的長輩模樣。
“就知道你這鬼丫頭胳膊肘朝外拐。”
“喜歡吃什麼在點就是,只要別浪費就可以。”
“我這人不挑食,隨便吃點就可以。”
“要不咱們要個包間,我看這下面挺吵鬧的。”
“行啊,那就去二樓,二樓有包房。”
簡單的幾句聊天下來,我同樣是沒從謝穎身上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也許是我有些疑心病太重,我總感覺今天這頓飯不會吃的那麼簡單。
到了二樓包房,服務員先送來了一壺茶水。
謝珍珍剛要起身給我們倒茶,便被謝穎給接了過來。
“珍珍你坐,這次要是沒有你兩,我肯定就吃大虧了。”
“大中午的喝酒不合適,我們今天就以茶代酒,我得好好謝謝你兩。”
謝穎給我和謝珍珍各到了一杯熱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後。
便端著茶杯,以敬酒的姿勢站起身來。
見狀我和謝珍珍,也忙站了起來。
“我珍珍從小一塊長大,是親人、更是摯友。”
“許仙你是珍珍的師兄,咱兩別搞論資排輩那一套了。”
“以後你叫我謝穎,我叫你許仙。”
我這人其實本來也就挺不喜歡論資排輩那一套,小時候逢年過節,走親戚的時候。
這個是姑姑、那個是大爺,老實說我挺煩。
謝穎的直爽,倒是很對我的胃口。
“都是年輕人,叫名字最簡單直接。”
“那我就以茶代酒,先敬你和珍珍一杯。”
“感謝你兩。”
說完謝穎便舉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
一杯熱茶,到的確喝出了幾分烈酒入喉的感覺。
等我和謝珍珍也喝完了杯中熱茶,重新坐下後,謝穎收起了臉上何須的笑容。
神色變得有幾分嚴肅起來。
她看了看謝珍珍,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我的身上。
“許仙,我知道你很好奇,我怎麼突然就想明白了?”
“或者說,你更加好奇的是,冥龍那些人怎麼就輕而易舉放過我了。”
“那天晚上在河邊水房,我就看出來了,你和那些人之前一定打過不少交道。”
“你比我更清楚那些人的行事作風。”
謝穎的開門見山,倒是免去了我許多麻煩。
畢竟我這人,有些不大善於言辭。
搞不好這一問,會弄得現場氣氛像是審訊犯人一樣。
到時候可就有些尷尬了。
我看著謝穎點了點頭。
“這次的劉菲菲、之前的鬼婆婆、謝志鵬、還有檳城鬼王……我的確和很多冥龍中人打過交道。”
“也很瞭解這夥人是什麼樣的德行。”
“若是誰被這夥人纏上、盯上,那真就要被被冤鬼纏身更加恐怖。”
“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所以就像你說的一樣,我很好奇這夥人怎麼就輕而易舉放過你了。”
“那天晚上在水房,你能威脅劉菲菲,讓她投鼠忌器,給我和珍珍爭取到了逃跑時間。”
“便足以證明,這夥人盯上你,一定在醞釀很大的陰謀。”
“而冥龍這夥人從來都是不達成目的決不罷休。”
“被他們選中利用的人,即便達成了目的,恐怕也沒法抽身。”
我這一番話下來,飯桌上原本多少還算是輕鬆愉悅的氛圍,也立時被破壞的一乾二淨,變得沉重緊張起來。
謝珍珍沒有說話,但也同樣是扭過頭一樣緊張擔憂的看著謝穎。
我兩都在等,等謝穎給一個合理的回答。
謝穎也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低下了頭。
過了許久,謝穎終於抬起頭再次看向了我和謝珍珍,可這會她的眼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一片通紅。
拳頭也攥緊了起來。
整個人同樣也是因為憤怒,發抖個不停。
見謝穎突然間這副模樣,我眉頭忍不住微微皺了一下,心裡頭頓時隱隱生出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謝珍珍則是立馬慌了神,忙起身走到了謝穎身旁,伸手摟住了謝穎的肩頭。
“我和師兄都在呢,小姑你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和我們說。”
“就算我幫不上忙,我師兄他也肯定能幫上忙。”
“我師兄他的本事你也見識過了。”
謝珍珍一頓誇讚,搞得我在旁邊也有些尷尬。
不過這會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索性不去接這個話茬。
“謝穎,珍珍說的對,有什麼困難你就直接說。”
“我兩一定會盡全力幫你。”
“就算我兩沒那個本事,我還可以給你介紹幾個朋友,無非是多花些錢。”
“只要那傢伙出手,就算冥龍那些臭蟲也絕不敢造次。”
“你只管放心。”
我說的那傢伙,自然指的就是殷森。
以前我只感覺殷森這傢伙道行深不可測,偏偏又沒什麼人情味,行事作風更是詭譎。
自從知曉這傢伙的身世,以及他和冥龍之間的淵源關係之後。
我方才知道,這傢伙遠比我想象中還要恐怖許多。
就謝穎這事,只要這傢伙願意出手。
絕對是能夠輕鬆擺平的。
只不過之前我身中屍毒,在他宿舍療毒的時候,我已經試探過這傢伙的口風。
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似乎不大願意管謝穎這事。
當然我這些,我肯定不能說出來。
不說出來,就等於給謝穎、給謝珍珍吃了一枚定心丸。
在我和謝珍珍不斷安撫下,終於謝穎漸漸情緒平穩了下來。
她伸手接過謝珍珍遞來的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其實……其實冥龍那些人並沒有放過我!”
“只是我目前對他們來說,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他們也擔心把我逼急了,我和他們玉石俱焚。”
“我這才好不容易爭取到了機會,來見你們。”
“但我知道,很快我就沒這個機會了。”
“我會徹底淪為他們手裡的利用工具。”
謝穎這一番話,聽得謝珍珍臉上擔憂之色更重了幾分,急的眼淚都快在眼眶裡打轉了。
而我則是聽得有些一頭霧水。
按理來說,之前謝穎之所以為劉菲菲操控、為劉菲菲所利用。
是因為身為全世界一流醫學博士的謝穎,接受不了母親身患絕症而亡,自己卻無能為力。
一時間為生離死別所困。
謝穎的母親,就是冥龍、是劉菲菲威脅她的最大籌碼。
可如今,謝穎既然已經迷途知返,已經想明白了生離死別乃生死天道。
無人可以違抗。
她那已經被煉製成陰屍的母親,對於謝穎來說,算不上多大的把柄威脅了。
儘管這麼說,可能顯得多少有些不孝順。
然而在我看來,活著的人就該好好活著。
就算是孝順,也不能一味牽掛已死之人,最終被其拖累。
而眼下謝穎卻說,要不了多久她便會徹底被冥龍、被劉菲菲掌控,淪為利用工具。
除非是冥龍那些臭蟲,對謝穎做了其他控制手段。
一想到這些,再一想到冥龍那些臭蟲的行事作風。
我是越想越心裡頭不安。
降頭、下蠱、種念甚至於直接活生生抽離活人的靈魂。
這些為正派人士所不齒、深惡痛絕的行為。
在冥龍那些臭蟲的眼裡頭,就是用來控制人的家常便飯。
“謝穎,是不是冥龍那些人給你下咒或者下蠱、下降頭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