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嬤嬤委屈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王爺,王爺您這樣,公主該多失望啊。”
穆景川嘲諷地冷笑一聲,道:“她失望?本王沒被噬心蠱早早害死,她才很失望吧?”
花嬤嬤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淚。
道:“王爺,公主當初給您下噬心蠱,也是為了您好,是想讓您活下去啊!
那時候,先皇年邁,太子成年,先皇還那般寵愛您,您若是健健康康,是長不大的啊。”
葉流西翻了個白眼兒。
以愛為名的傷害,難道不痛嗎?
穆景川冷聲道:“所以,她和那巫師意外死了,本王活到哪天看運氣?”
花嬤嬤著急地道:“不是這樣的,公主沒扔下您不管啊!
您的噬心蠱若不是奴婢暗中幫助控制,您哪裡能活到現在啊。”
穆景川的手緩緩攥拳,“你?那是本王中了冰火毒,抑制了噬心蠱的生長,才保住命的。”
花嬤嬤神色熱切地道:“對對,那冰火毒就是老奴下的啊,透過穆元帝的人下的手。
穆元帝想給你下毒,是老奴用手段,讓他的人選擇了冰火毒。”
穆景川的神情僵硬住了,眸光有一瞬間的放空。
葉流西握住了他的手,緊了緊。
他的手冰涼,手心裡有汗。
冰火毒毒發的時候,那痛苦勁兒比噬心蠱還痛苦。
冰火毒加噬心蠱,雙重痛苦,能讓人噬心焚骨。
多痛?
想象不出的痛!
沒想到,這雙重痛苦,都是生母的人給的。
他心裡一定受了重大的打擊。
穆景川幽深的瞳孔漸漸有了焦距,淡聲道:“本王不信。”
花嬤嬤著急地道:“王爺您怎麼才能相信老奴的話?”
穆景川微微斂眸,道:“你將本王的冰火毒和噬心蠱都解了。”
得感謝宸王府有不少各個勢力的眼線,他冰火毒和噬心蠱\t解了的事,除了司墨幾個貼身太監,旁人並不知情。
而且,為了迷惑穆元帝,他還經常假裝發病。
現在正好,能用來試探花嬤嬤。
花嬤嬤愣了愣,然後眸光閃了閃,道:“老奴無能,辦不到啊。不然,怎麼捨得讓王爺受這麼多年的折磨?”
穆景川冷聲道:“那本王也無法了,滾!”
一個滾字,如驚雷炸響,殺氣凜然。
花嬤嬤很瞭解穆景川,知道再糾纏,他真要殺人了。
只得憋憋屈屈地走了。
葉流西看著那雕刻著繁複神秘花紋兒的盒子,“要不要開啟看看?她應該不會害你的。”
穆景川眼神飄渺著,沒有說話。
葉流西也不打擾,戴上膠皮手套,仔細觀察盒子。
上面鑲嵌著藍、紅寶石,仔細一看,像一隻隻眼珠子似的,讓人感覺很不適。
穆景川聲音有些暗啞:“西西,你為何不問,我為何放走花嬤嬤?”
葉流西舉起盒子,放到遠處看著,“想調出她背後的人吧?”
穆景川輕聲道:“我懷疑她還活著。”
葉流西動作一頓,心裡有了個猜測。
放下盒子,回頭看著他:“誰?”
穆景川骨節分明的手放到那盒子上,“我母妃。”
葉流西心中一震。
果然如此。
忙按住他的手,阻止道:“慢著!”
趕緊拿出膠皮手套給他戴上。
膠皮手套有彈性,戴起來很費勁兒。
穆景川也不著急,伸著手,任憑她費氣扒力地忙活。
好不容易戴好了,又拿出口罩給他戴上。
穆景川唇角含笑地看著她,任由她捯飭。
他有愛他的人了,就是她,他的妻子。
不需要母愛了。
不,或許,他從來不曾擁有過母愛。
葉流西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拿出一個頭盔給他套上了。
“怕有毒針,別扎眼睛。”
一個母親能對兒子下這麼毒的手,她懷疑柔妃變態有毛病,恐怕要弄死穆景川。
穆景川見她終於沒往外拿裝備了,戲謔道:“好了吧?”
葉流西微笑道:“好了。”
穆景川按動盒子上的機括,發出‘啪嗒’一聲。
然後,緩緩開啟盒子。
葉流西探頭一看,裡面是一塊玉佩和一封書信。
信還挺厚的,信封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樣子。
穆景川先拿出玉佩,翻來覆去看了看,“是母妃的東西,我小時候見過。”
又拿出信封,撕開,抽出裡面的信紙。
看起來得有三、四張,上面的文字曲曲拐彎兒的。
葉流西不認識,應該是南邵文字。
穆景川展開信紙,看了起來。
面無表情的,眼神也無絲毫波動。
看完以後,交給了葉流西。
葉流西有些不明所以,“幹嘛給我?我又看不懂。”
穆景川淡淡地道:“你用那儀器檢查一下,是十五年前的,還是十五天前的。”
“噗!”
葉流西笑了出來。
他還有冷幽默的心,看樣子沒受多大的打擊。
因為要在交換系統裡倒買倒賣,她買了一個碳元素檢測器,判定古董用的。
倒不是擔心上當受騙,而是有的位面是平行位面,年份相同,或者相差無幾。判定了年份,才能確定價值。
現在倒是排上用場了。
葉流西拿出儀器來,兩個人一起檢驗。
結果,還真是十五、六年前的東西。
穆景川有些意外,“竟然不是十五天前的。”
葉流西將儀器收進系統儲物倉庫,“這個儀器屬於未來世界的高科技,出差錯的機率很小。”
穆景川將信放進盒子裡,關上。
“遺書是那時候寫的,人卻不一定死。”
葉流西哥兒倆好地摟住他的肩膀,“你這是確定她還活著了?”
穆景川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道:“不然,花嬤嬤他們現在效忠的是誰?”
葉流西歪頭,親了一下他的頭髮,“你沒審一審?”
穆景川閉上眼睛,輕聲道:“審了,她說效忠的是死去的母妃,一切都按母妃生前的安排做的。”
葉流西不信,“然後呢?她把炸藥方子交給鬼嗎?”
穆景川猜測道:“所以,要麼母妃沒死,要麼她投靠了新主子。”
葉流西道:“不急,籌碼在我們手裡,他們會上鉤的。”
穆景川幽幽地道:“本王可不會幹等,這就讓人炸南邵皇宮去,就不信他們不急眼。
以為搬出母妃的名頭,本王就任憑人威脅、拿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