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衛國想到自己系統空間裡還沒有出手的電子錶，對劉軍說：“小軍，你在外面路子廣，人頭熟。我問你，咱們德山縣這地界，有沒有路子能吃下大批次電子錶的？”

“衛過哥，你有貨源？”

旁邊的王浩也來了精神：“衛國哥你有多少？幾十塊？你要是信得過我，我找人幫你零著賣，保管比賣給販子價錢高！”

張衛國被他逗笑了，擺了擺手：“要是幾十塊，我就不找你們了。”

他看著二人，笑著說：“我手上有一批貨，大概九千七百塊左右，想盡快換成現錢。”

他們倒錄音機、牛仔褲、電子錶，聽說張衛國手裡有這麼多貨，也吃了一驚。

劉軍定了定神，強壓下心頭的震驚：“衛國哥，你沒開玩笑吧？這可不是一筆小生意。”

張衛國一臉坦然：“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這批貨我本來想在省城出手，但那邊的老闆看我臉生，把價格壓得太狠，我懶得跟他們磨嘰。”

劉軍的腦子飛速運轉起來，心頭一片火熱。

“衛國哥，這事你問我就問對人了。德山縣裡專做這種緊俏貨生意的，有個傅老闆，路子野，胃口也大。我下午就去找他探探口風，保證給你問個好價錢。”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劉軍的摩托車就“嘎吱”一聲停在了店門口。

等到張衛國忙完，他坐在摩托車上招手。

“哥，哥，你出來一下！”

他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特意把張衛國拽到了街角沒人的地方。

劉軍壓低了聲音：“我昨天下午找到傅老闆，把你的情況說明後，他當場就決定要下這批貨，價格我也問了。”

張衛國遞給他一根菸，自己也點上一根，不急不緩地問：“多少？”

劉軍伸出三根手指，在張衛國面前晃了晃：“一塊表，三十塊錢收！”

“哥，九千七百塊，一塊三十……那就是二十九萬一千塊現金！”

張衛國臉上沒什麼波瀾，只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行，小軍，這事兒辛苦你了，這個價格很公道。”

他吐出一口菸圈，看著眼前這個真心為自己奔走的兄弟，語重心長地說道：“如果拿到黑市零賣，一塊手錶起碼可以賣到四十，但太耗費時間和精力。一次性全給傅老闆，我省心，他也賺到了他該賺的那份，這叫雙贏。以後再有生意，才好繼續合作。錢，是賺不完的，但路，得鋪得長遠。”

劉軍聽得連連點頭：“傅老闆說了，你要是同意這個價，他今天晚上就能湊齊現金，咱們直接交易。”

張衛國當機立斷：“沒問題，就今晚交易，他也能趁過年前多賣點貨。”

劉軍精神一振：“成，那地點就定在陽明湖公園門口，怎麼樣？晚上八點，那個點兒路上基本沒人了，說話辦事都方便。”

“沒問題，你看著安排。”

劉軍得到了準信，笑著說：“衛國哥，等傅老闆那邊確認了，我直接往你店裡打電話！”

話音未落，他轉身跳上摩托車，一擰油門，在一陣轟鳴聲中風馳電掣地走了，只留下一道青煙。

一個小時後，衣香麗影店裡的紅色座機電話，急促地響了起來。

正在燙衣服的徐敏接起電話：“喂，你好，衣香麗影服裝店……哦，找衛國哥的呀，你稍等。”

她放下話筒，來到隔壁喊人：“衛國哥，有人找你。”

張衛國擦了擦手，接過電話，話筒裡立刻傳來劉軍乾脆利落的聲音。

“哥，傅老闆那邊回話了，全妥了！”

“就按咱們說的，今天晚上八點，陽明湖公園大門口見，錢貨兩清。”

晚上7點，張衛國和李雪梅打了一聲招呼後便騎著三輪車出了門。

看到路上沒有行人，張衛國心念一動，下一秒，九千七百塊手錶的盒子，出現在了車斗裡。

他把放在一旁的舊棉被，蓋了上去，從外面看，別人只以為拉了幾床棉被。

做完這一切，他才重新蹬上車，朝著陽明湖公園的方向騎去。

冬夜的陽明湖公園門口，劉軍和王浩已經到了，兩人正蹲在路邊抽菸，見到張衛國的三輪車過來，立刻站起身招手。

“衛國哥！”

張衛國把車停在路邊，從兜裡摸出兩根芙蓉煙遞了過去，自己也點上一根，菸頭的火星在夜色裡一明一暗。

王浩湊過來，難掩興奮地問：“哥，貨都在車上？”

“嗯。”張衛國拍了拍蓋在上面的棉被，一臉的雲淡風輕。

劉軍則要沉穩得多，他看了一眼手錶：“跟傅老闆約的八點，應該快到了。”

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一輛白色麵包車在他們面前穩穩停住。

車門拉開，先下來兩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年輕人，緊接著，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才慢悠悠地從副駕駛座上下來。

男人大概四十來歲，脖子上掛著一根小拇指粗的大金鍊子，在昏暗的路燈下晃得人眼暈。

他身上那股子氣勢，一看就是常年發號施令的主。

劉軍趕緊迎了上去：“傅老闆，您來了。”

他又側過身，給雙方介紹：“衛國哥，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傅老闆。”

“傅老闆，這位是我大哥，張衛國。”

傅老闆在張衛國身上打量了一圈，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年輕，但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貨呢？”

這人乾脆利落，不愛講廢話。

張衛國也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他走到三輪車旁，伸手一掀，直接把那床厚棉被給扯了下來。

碼得整整齊齊的幾十大箱電子錶，瞬間暴露在眾人眼前。

傅老闆的眼神亮了一下，他沒親自上前，只是對身邊的兩個小弟偏了偏頭。

那兩人立刻會意，一左一右地走到三輪車旁，其中一人掏出手電筒照著，另一人則開啟一個紙箱，飛快地抽出一盒，拆開包裝看了看，又掂了掂分量，然後開始一箱一箱地點數。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那兩個小弟才直起身子，走到傅老闆身邊，向他彙報：“老闆，沒錯，一共有九千七百塊電子錶。”

傅老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轉身拉開車門，從車裡拎出兩個鼓鼓囊囊的黑色人造革手提袋，隨手往地上一放。

他指了指那兩個袋子，對張衛國說：“張老闆，二十九萬一千塊，你點點。”

張衛國走上前，拉開其中一個提包的拉鍊。

一捆捆大團結瞬間映入眼簾，他目測了一下，每一捆都是一百張，也就是一千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