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決定。”李老頭表面上淡定,實際上他對這筆錢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從來就沒想過他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這麼多的錢。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子女,而是這個數離他們家太遙遠。
“娘有什麼想法?”李夢蝶看著她孃的身子還在抖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得到這麼一大筆u錢。
李老太剛才就一直在想這筆錢,之前對這兩個孩子的虧欠,她不是不知道,“留些錢在家裡存著,給大孫子娶妻,高兒去學堂,剩下的你安排。”
“娘我知道了。”李夢蝶應下,把目光落向大哥大嫂,“你們怎麼想的?”
葉氏以為是在問她婆母說的那些話,她有些不好意思,“程兒的確是到了需要娶妻的時候。”
“大嫂,我是問你這筆錢有沒有更好的安排。”李夢蝶想要培養家裡每個人動腦思考的能力。
“沒有。”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一筆錢。
她的目光還沒落向兩個小的時候,那兩個就主動地開口,“小姑,這筆錢,你說了算。”
李夢蝶見他們都謙虛地謙讓著,也沒有再多說,日子還很長,將來有的是機會教他們。
“我們先吃飯,之後我再說這筆錢要怎麼安排。”李夢蝶想的是她外面的蒜蓉排骨都要涼透。
“哎喲,外面的菜不知道會不會給狗偷吃,”李老太推開灶房的門,探出頭,在看到準備爬上桌的大黃。
拿出鞋子準備丟過去,又怕沒丟準,丟到菜,默默地放下後,對著狗大吼,“快給我走開。”
李夢蝶樂呵地看著這一幕。
幾個人圍在桌子吃飯,李夢蝶先夾了葉氏做的豬血,剛進嘴裡,瘋狂地點頭,“唔,好吃。”
葉氏第一夾先夾李夢蝶做的蒜蓉排骨,“小姑的蒜蓉排骨好好吃。”
李高聽見二人誇張,快刀斬亂麻對著桌子上的幾道菜瘋狂地掃射,這兩個人對於菜都很挑剔的。
只有真的很好吃,才讓她們真的誇讚。
“你這孩子,怎麼吃得這麼快。”李老太想細嚼慢嚥,慢慢地夾菜,在看到他這麼地造,可不敢慢。
深怕一會吃不到幾塊。
不是她捨不得讓孫子多吃幾塊肉,是女兒親手做的飯菜,要多吃幾塊,“真不愧是我女兒,做飯學倒孃的精髓。”
李高瞬間被嗆到。
“奶,您忘了,上一次我吃您做的飯,拉一整天的肚子,把自己拉虛脫掉。”他奶不是富家小姐,卻有點富家小姐的命。
爺說,奶在自個孃家還沒有成婚時,就開始學做飯,怎麼學就是學不會,做出來的飯菜就是會讓人拉肚子。
爺之所以能夠娶到奶,也是因為爺有一把會炒菜的好手。
“那是你的腸胃不好,和我的做的飯菜有什麼瓜葛,”李老太才不承認自己做飯不好。
李夢蝶給她娘夾了幾塊肉,拍打著自己的胸脯,“娘,您不會做飯沒事,女兒會做就好。”
李程發現他小姑吃得很少,不免擔憂,“小姑,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吃得這麼少。”
“我在減肥。”李夢蝶抬起頭看向大家,原主懶沒有走過幾步路,這幾日的步數加起來都有幾萬步。
她的身體早就承受不了,
再加上,她那麼愛美的女孩子,怎麼能夠接受自己胖成這個樣子,每天醒來看到自己一坨肥肉,早就有點難以接受。
這幾日的飲食她都有刻意地減少。
沒想到今日少吃就被他細心地捕捉到,也不打算隱瞞自己要減肥的事情,“我這體重,走幾步路都困難,再說,女孩子到一定的程度,都會愛美。”
李老太心疼,“該吃就吃,順其自然就瘦了。”
“娘,你見過誰不控制飲食,還有跑步會瘦。”李夢蝶嘆氣,她娘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偏愛她。
“你再胖,娘都不介意,大不了娘養你一輩子。”她想明白了,女兒也不一定要出嫁,要是嫁個不好的,這輩子都毀掉了。
“娘,你說真的?”李夢蝶眼睛嘎嘎亮。
李老太害怕她真的就此不成親,急忙地收回自己的話,“娘就是打個比喻,真正喜歡你的人,指定是不會嫌棄你胖。”
李夢蝶咬著骨頭,咯吱響,吐出來的時候都是碎末,“娘,你說哪個眼瞎的,會喜歡一個將近兩百斤的胖子。”
李老太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那瘸子啊。”
“娘,人家蕭然都沒有說過要娶我。”她娘真的是,就因為那瘸子把她給救上來,就認為那瘸子是喜她的。
“你娘我的眼睛還沒瞎掉。”她家老頭子一直以為她是看上他會做飯,其實不是,是看上他的真誠,眼裡有愛。
是個顧家的人。
“娘,你要是真的看人這麼準,先給咱程兒找個好媳婦。”李程的終身大事才是重中之重。
李程的耳朵都紅起來,支支吾吾地道,“小姑,我不急。”
“你早就可以了,是小姑拖累你,現在咱家有錢了,自然是要把你的終生大事給定下來。”李夢蝶盯著他的眼睛,其實她還想問,他放下沒有。
得私底下找個機會問問。
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開始講著她的計劃,“爹,我的想法是,我們先拿些錢出來買地建兩套房子。”
她自己是要一套的,大哥家的一套。
李老頭點頭,是要建房子,程兒娶妻,一家子還擠在這隻有三間房,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他們偏心女兒,夢蝶一直都是單獨房間,老伴和大兒媳婦一個房,兩個孫子還有老大和他擠在一個房裡。
要是程兒娶妻,都沒地方住。
“程兒要去上學堂,我們一人置辦兩身衣裳,剩下的錢,我暫時還沒想到好的去處,就先都存起來。”
她走進廚房,看著半邊豬肉,從地下的燒灶拿出幾個黑炭。
塞到最裡面。
弄好後,李夢蝶伸個懶腰,打個哈欠,“娘,碗筷留給你們收拾,我先去睡了。”
她困的實在是不行。
回到屋子裡,她把門栓上後,坐到床邊,掀開褲腳,看到膝蓋幾處淤青,她低頭吹了吹,揉的時候,不敢喊出聲來。
怕他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