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沒有把話跟小男孩說完。
其實只有不好好做人,捲毛才能和伯恩在瘋人院裡重逢。
……
小鎮另一邊的野外營地。
那裡是畸形團成員的聚集營地。
下午五點,畸形秀進行著演出。
伯恩買了一張票,混入到了觀眾席位中,看著臺上的表演。
臺上,雙頭女進行著唱歌,右邊頭的是姐姐多特,她是主唱,聲音條件不錯,有專業歌手的味道。
而左邊的頭是妹妹貝特,五音不全,唱歌時很少開口,眼神中能看得出她對姐姐的嫉妒。
多特和貝特是雙人一體,都有各自的思想,有著單獨的思考能力。
而多特那麼努力賺錢,為的就是可以賺夠足夠的錢,進行分體手術。
多特知道自己以後的生活,是不可能一直帶著這個拖油瓶妹妹的,她也想過屬於自己的生活,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同時,多特也是知道,分體手術極有可能會讓自己的妹妹死去。
這件事妹妹貝特是同意的,就算是自己會死去,她也不想再過這種生活了。
為了彌補貝特,多特會在做分體手術之前,與妹妹一同完成她生前的願望。
舞臺上不僅僅是兩姐妹在唱歌,三個乳房的黛色麗負責敲鑼打鼓,大鬍子艾爾塞小姐負責彈吉他。
本來這一次演出,龍蝦手吉米是應該要出席的,但他因為需要治療就出去了。
在幾天前,畸形團來了一個醫生,說是可以幫助聯絡到優秀的醫院,幫助這些身體殘疾的人恢復正常的身體。
吉米也是受夠了歧視,手上存夠了錢,便聯絡那名醫生安排手術了。
第一場歌唱表演結束。
第二場是艾莎老闆的脫口秀,往常的這時候,她都會抱著袖珍人瑪爾出場的。
但是聽畸形團裡的成員說,體型弱小的瑪爾是被野獸給叼走吃掉了。
伯恩看完了一整套表演,發現了畸形秀和其他的表演秀內容上沒有太大的區別,最大的賣點也就是一些身體畸形的人上臺演出,博取觀眾的眼球。
也算吃到賽道的紅利了。
表演結束之後,伯恩便在畸形團成員的休息區裡晃悠。
伯恩猜測著,這個時候,人魈瑪吉和斯坦利應該已經混在了畸形團的內部。
在休息區的不遠處。
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走出帳篷。
女人身材苗條,頭戴花色的髮帶,臉型消瘦,鼻樑高挺,一頭金髮加上那紅唇給人一種野性的魅惑的氣息。
她鬼鬼祟祟地左右一看,走到一棵偏僻的大樹旁,然後接起電話:
“斯坦利,畸形博物館那邊怎麼樣了?”
“袖珍人瑪爾的標本賣了不錯的價錢,而且龍蝦手吉米也已經被我騙到私人醫院了,接下來你繼續潛伏,我們裡應外合,把雙頭姐妹花也騙出來,她們兩個會是畸形博物館最好的展品。”
電話那頭的男人興奮地說道。
而在帳篷的拐角處,伯恩悄悄探出頭來。
在看到那個漂亮女人的一眼,伯恩的雙瞳便起了反應。
瑪吉是畸形博物館的畸形人獵人,專門幫助博物館收集畸形標本。
畸形博物館是靠著畸形人標本為主題的獵奇博物館。
瑪吉和斯坦利得知這個小鎮興起畸形秀的時候,立馬便打起來了畸形人的主意。
她以占卜師的身份成功混進畸形秀裡,並欺騙老闆艾莎很快就會有人來解救畸形秀的困境,讓大家恢復正常,開啟新的人生。
而斯坦利則是扮演醫院聯絡人的身份,與瑪吉進行裡應外合,利用畸形人對瑪吉的信任,以及對新生活的渴望,把人騙到黑醫院進行著肢解。
瑪吉趁著其他人不在的時候,單獨找到袖珍人瑪爾,說是要帶瑪爾去一個好地方。
瑪爾只有五歲的智商,天真無邪的她並不能分辨出謊言,她就這樣被瑪吉給拐了出去。
並故意將袖珍人的衣服扔到野外,利用自己占卜師的身份,編造出袖珍人被野獸叼走的謊言。
此時的瑪吉還在與斯坦利進行著通話,她一臉貪婪地說道:
“這一次的錢我要分多一點,我可是親自混進了畸形團的內部,我每天都要面對那些令人作嘔的畸形人,我是吃不好睡不好。”
“別賣慘了,我在黑醫院也是有風險的,就按先前說好的,對半分錢。”
“你……”瑪吉的話語戛然而止。
專心打電話的瑪吉,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金髮男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並被那人從背後貼上了一張染血的黃紙符籙。
伯恩一手摁住【僵身符】,另一隻手掏出一隻蠱蟲,扒開瑪吉的紅唇,將蠱蟲塞了進去。
“瑪吉?”電話那頭的斯坦利似乎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
“瑪吉?你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斯坦利追問道。
伯恩拿開僵身符,他靠在瑪吉的耳邊小聲命令:
“正常把電話打完,答應對方的要求。”
瑪吉的肌肉不再僵硬,她抿了抿嘴唇,按照伯恩的意思,接著與斯坦利進行著通話:
“沒事,剛才出了點意外,不過已經解決了,就按先前的五五分成吧。”
“行,瑪吉,你要小心一點,不要暴露身份,幹完這一單,我們下輩子就衣食無憂了。”斯坦利笑著結束通話了電話。
瑪吉回過頭,看著伯恩的眼神中充滿著敬畏: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任務了。”
儘管瑪吉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可心裡卻沒有一絲抗拒的想法。
“嗯,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主人伯恩,你是荊棘崖療養院合歡房002號患者。”
“是的。”
“帶我去找斯坦利。”
……
畸形博物館的黑診所。
麻醉劑的麻藥勁褪去,吉米的意識清晰過來。
他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就是檢視自己的龍蝦手。
他在腦海中幻想過自己五指健全的日子,幻想過迴歸正常人的生活。
“以後再也不用去畸形秀裡賣醜了。”吉米感慨一句。
他抬起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可看到的不是五指分明的手,是一個沒有手掌的切口。
他錯愕地扭頭在病房內尋找著醫生。
病房內沒有其他人。
而這時,吉米發現……
在工作臺上,有一個裝滿透明液體的玻璃瓶,玻璃瓶裡裝著的,正是他那雙龍蝦手。
“啊!!!”病房內響起吉米崩潰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