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噴噴的早點很快端上,陸安直接夾起一個自己最愛的羊肉大包,就送入了嘴中。
霎時,汁水滿溢,香入肚腸。
接連吃了好幾個大包,中間連帶吃了幾個羊排羊腿,以及其它點心,一通吞嚥之後,他終於感覺腹中稍飽,發出一聲滿足呻吟。
自從修行之後,陸安食量便開始大增。
究其原因,則是因為修煉之時,不僅接引靈氣入體需要耗費神魂之力,靈氣在體內轉化為法力的過程中,也要耗費身體本身的氣血之力。
所以一場修行下來,不僅神魂疲憊,就連身體氣血也會大空,需要大量的肉食進補,彌補精氣。
一天不吃個二三十斤肉,根本彌補不了這些虧空。
不過這般一來,他也成了一個大胃王,在外人眼中,變得頗為怪異,乃至於驚悚。
顧慮到這一點,陸安也曾問過秦方海,詢問可有什麼辦法解決此事?
秦老鬼也給了一個替代方案,那就是服用辟穀丹。
所謂辟穀丹,乃是煉丹師研究出來,專門給修士所用的飽腹之物,能夠提供大量的精氣,足以滿足修士日常飽腹以及修行需求。
此丹價格也不貴,因為煉丹的原材料都是凡間之物,沒有靈性,不值什麼錢。
一塊下品靈石足可以買到一千枚辟穀丹。
這一塊下品靈石的價格,大半還都是煉丹師收取的出手費用。
而一枚辟穀丹,足以供應一個修士一天所需,堪稱物美價廉了。
不過想要獲得此丹,要麼去坊市購買,要麼找其他修士交易,秦老鬼是沒有的。
對於大多數底層修士來說,辟穀丹就算再怎麼便宜,只要需要花靈石購買,那就通通屬於奢侈品。
至於此丹能夠提供的便捷性?
笑話,想要補充精氣,多吃點肉就行了,哪需要那麼嬌貴,硬要去服用什麼辟穀丹。
不就是一天吃的多了點嗎?
凡人眼光何須在意,誰敢聒噪,直接打殺了就是。
陸安聽了秦老鬼的這番話後,囊中上下僅有兩枚靈石的他,不由深以為然。
然後就在城中四處尋找美食,最終選定了眼前這家酒樓。
這家酒樓的羊肉頗有特色,經過商家處理,不僅沒有半點羶味,更是新增了獨有的秘製香料,食之香而不膩,可謂一絕。
陸安吃過一次之後,不由大讚,直接與對方建立起了長期合作,每日定時給自己提供三餐。
時至如今,已經是老食客了。
隨著硬餐吃完,讓小二撤下餐盤,上來茶點後。
陸安開始運轉體內法力,開始消化腹中湯食,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傳來,絲絲縷縷的精氣從中化出,很快充盈全身,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很快,原本鼓鼓的肚子,便慢慢乾癟下去。
感覺消化差不多了,陸安也就停了運功,開始享用起茶點來。
窗外的天漸漸白了,整座小城也慢慢甦醒,人聲喧囂了起來。
酒樓這邊,人也越發多了。
隨著城門開啟,一些外地行商也入了城,也有些趕路的書生,一起來到這座名聲在外的酒樓用餐。
這些人的到來,讓酒樓之內,頓時多了無數談資。
“山陽王的大軍攻破了寧安府,徹底統合了河西之地,如今擁兵八萬,三河諸侯震恐,帝都也為之駭然。我看今後寧國之天下,多半為山陽王所奪了。”
“南邊的臨安府,大將軍與反王張福通大戰,兩軍來回拉鋸,十餘萬人廝殺,臨安府數城被屠,死者數十萬,白骨露於野。
聽說因為死的人太多,百姓冤屈無處伸張,有一生前行善積德的大善人劉季林,也冤死於兵災,舉家被殺,慘烈無比。
這劉季林死後鬱氣不消,化為鬼物,直接屠了滅他滿門的亂兵,連殺千餘人。
然後聚集臨安府的眾鬼,直接做了鬼王,連殺數萬大軍。
大將軍與反王張福通迫於鬼王劉季林死後兇威,不得不率兵退出臨安府,將這一府之地讓給了這個鬼王。
如今臨安府內,百姓多遭鬼王荼毒,死者不勝其數。
當地百姓先遭兵災,又遭鬼災,如今逃亡者眾多,臨安府都不剩下幾個活人了。”
“別說臨安府了,如今我寧國十七府之地,哪處地界沒有鬧鬼?只不過沒有臨安府鬧的那麼兇罷了,竟然有鬼王屠城,真真可怕。”
“說到鬧鬼,這世間仙師倒是多了不少,一個個也不是吹法螺,而是有真本事。前兩天,新都縣城,不是就有惡鬼鬧事嗎?
但才鬧了沒幾天,就有一位紅雨真人出手,直接收了這惡鬼,為新都縣解去一大憂患。”
“沒錯,前幾個月,大安縣也鬧鬼,那時也有一位姓陸的驅邪法師,出手解決了此患。
聽聞這位驅邪法師,以前還在其餘多處地方驅鬼,算是一位聲名遠播的仙師了。
可這兩月來,卻不知為何沒了動靜,人也不知去了哪,莫不成是被那鬼物害了?”
“聽說大嶼山那裡也有一個山匪高千里,聚眾千人,自號高王,開始攻打村鎮,圍攻廬陵縣城了。
難道咱們南安府,也要出一路反王了?”
“胡說八道,那什麼高千里,手下就千餘匪類,俱是烏合之眾,如何能成事?
李府君已經調集府兵五百,徵召丁壯千餘人,匯合沿途縣兵,預計動員三千大軍,前往廬陵縣征討此匪。
料來不用數日,高賊就要被大軍討滅,傳首諸縣了。”
熱熱鬧鬧的酒樓之內,本地鄉紳、外來行商、遊走士子、武林豪傑,此時都各自說著自己聽聞的訊息。
一個個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猶如世之大才。
說的激動了,更是爭的面紅耳赤,擼起袖子,快要打起來。
旁邊掌櫃見到,連忙上前,各自陪著好話,方才勸下。
但這桌才安靜,另一桌又起了爭執,又不得不再趕去勸說,可謂忙得腳不沾地。
陸安坐在二樓靠窗位置,一邊飲著茶,一邊饒有興致地聽著下面說話。哪怕聽到涉及自己的一些傳聞,也只是莞爾一笑,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