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盤問,秦方海的出身來歷,陸安大致也清楚了。
此人沒什麼背景,只是散修出身。
據其供述,此方世界,名叫南冥修仙界。
南冥修仙界廣饒無邊,具體有多大,秦方海也不清楚,他知道自己所處的寧國,以及附近的梁國、江國等國,是處在一個名叫青雨門的修仙大派管轄的。
青雨門乃金丹宗門,門中有金丹真人,為周圍數萬裡地界的霸主,附近這一片都歸它管。
所謂金丹真人,則是修行境界到了某一層次之人的稱謂。
在修仙界中,修士們自稱修仙者,修仙整體境界劃分為五個層次,分別為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其中除了煉氣期有十層之外,後面四個境界分別只有前、中、後期,作為大境界內的小境界區分。
甚至五個大境界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但也只是傳聞之中,南冥修仙界數萬年沒聽說有出現過了。
整個南冥修仙界中,如青雨門這種宗門,則數不勝數,甚至青雨門這種金丹宗門,也只是處在中低層而已,並非頂尖。
就秦方海所知,附近就還有落羽宗、玄刀派等金丹大派,與青雨門並列。
不過這些金丹宗門,向來高高在上,別說那些金丹真人了,就連他們的普通門人弟子,對於秦方海這種散修來說,那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平日裡想見一面都難。
他平日裡接觸最多的,還是同為最底層的散修,而且是散修中的最底層。
畢竟,秦方海修煉了一輩子,也只是一個煉氣二層的散修而已。
這等修為,著實接觸不到什麼高人。
也就只能欺負欺負凡人,在世俗間,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裝一裝仙師了。
以上這些,就是陸安從秦方海口中,所得知的此方世界情形了。
對於這些,他倒也沒多驚訝,稍微思索一番後,很快就略過,然後把話題找到自己最關心的上面:“你既然是修士,那應該有修行功法吧?”
對於修行之法,陸安早就渴求無比了。
此時抓到了一個修仙者,對方身上最有價值的並不是他對世界的認知,而是他身上的功法。
看著新主人渴求的眼神,秦方海心中苦澀,沒想到自己輸在了一個凡人手中,這讓他憋屈無比,倍感不甘。但想起先前受過的苦,他也不敢耍什麼滑頭,只得老實道:“老奴手中確實有一本《陰煞功》,這是我修行的功法。
不過主人,修仙功法並不是凡人想要修行,就能夠修行的。
修仙首先需要資質,也就是靈根。
沒有靈根的凡人,就算給他修仙功法,也無緣踏入仙門。
唯有靈根,才可入仙道。
主人若想修仙,還得自身擁有靈根才行,否則就算老奴有功法,也沒法引主人入仙道。”
陸安聞言,點了點頭,這種要有靈根才能修仙的設定,並不出乎所料,直接問道:“如何確定我是否有靈根?”
秦方海苦笑道:“主人殺了老奴,獲得了老奴身上的家當,上面應該有一張白色玉紙。此白色玉紙,是用吸乾了靈力的靈石所製成,經過處理後,成了無屬性之物,修士多用其來確定屬性靈根。
老奴原本買來這玉紙,原本是想在凡俗娶妻生子後,給未來子孫準備的。
現在……
唉,主人只需朝玉紙上滴一滴血,然後交由老奴以法力啟用玉紙,便可知曉自身靈根屬性了。”
聽完這話,陸安立刻返回房中,從包裹中翻找一番,立刻尋到了那玉紙,隨即轉身回到院落。
他也不猶豫,直接取下頭上扎著髮髻的玉簪,對著指尖就是一刺,逼出一滴血,滴在了玉紙上面。
把滴了血的玉紙放到桌面上,陸安對著秦方海點了點頭:“給,現在就幫我驗證吧。”
後者心中苦澀,但還是老實的飛到桌上,隨後催動身上法力,點在了玉紙之上,瞬間將其啟用。
這裡就不得不說一下了。
也就是抓到了秦方海後,陸安這才知曉,原來每個鬼魂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法力在身,這也是那些鬼魂能施展一些粗淺法術的原因。
也幸好有這一特性,不然此時哪怕有著玉紙,他也沒法找到另一個有法力的人來幫他確定屬性了。
玉紙被啟用,很快亮起瑩瑩白光,處在上面的陸安鮮血也被迅速的吸收著,眨眼就沒入了玉紙之中,不見了蹤跡。
緊接著,玉紙又發生了變化。
只見其上原本閃爍的淡白光芒,漸漸轉為了淡藍色,隨後又顏色加深,慢慢變為了正藍。
但到了這一步,便就止住了,沒有進一步變成深藍。
等藍色變化暫停之後,玉紙上又接連出現了黃色與青色,但都只到了淡黃色與淡青色,就沒有進一步顏色加深了。
後面又出現了紅色與金色,但這兩色光芒只是閃爍了下,連淡色都沒有出現,就直接停止變化。
旁邊看到這一幕的秦方海,盯著那閃爍著正藍色的玉紙,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羨慕,甚至點點嫉妒。
“咳,結果如何?”旁邊陸安輕咳了一聲,詢問道。
秦方海回過神來,看著陸安,嘴角擠出一絲笑道:“恭喜主人,主人天賦卓絕,竟是水系中品靈根,此外土系與木系也到了下品靈根的層次。
主人之天賦,哪怕去那些金丹宗門,也達到了入門標準了。”
秦方海著實嫉妒。
他僅是下品土靈根而已,還是剛剛達到門檻的那種,放到任何一個門派都沒人要的資質。
所以也只能做個散修,修行了一輩子,也才煉氣二層。
而眼前自己這個殺身仇人,上來就是中品水靈根,甚至連土木兩個次靈根都比自己要好。
這種差距,心理如何能平衡?
不過秦方海如今已成孤魂,肉身都沒了,再討論所謂靈根,也無意義了。
他心中再多妒忌,在萬魂幡禁制之下,也只能壓在心底,不敢表露。
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中,就是如此的憋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