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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人財兩得(跪求追讀啊!)

宋應閣走到尼古拉身前,伸手戳了幾下他胸口,嗤笑道:

“我們三人,一晚上輸給他四萬法幣。

你輕飄飄一句,斬了他的手,就想揭過去?

他的手金子做的,還是銀子做的,能值這個價?”

劉啟華附和道:

“別說砍他一隻手,就算是要了他的命,於我們有何益?

我們是衝著聚鑫賭場的招牌和信譽來的。

不管他是自作主張,還是有人授意。

我只知道,這是你們賭場出千。

凡事都講個規矩。

我們不也訛你。

一切都按規矩辦。

安斯爾先生,您說呢?”

劉家雖有些勢力,但與安斯爾卻相差甚遠。

“尼古拉,還記得你邀請我來賭場之時,是怎麼承諾的嗎?”

漢口高檔賭館不少。

安斯爾有很多選擇。

他能來聚鑫賭場,可是尼古拉費了好大的氣力才請來的。

這段時間,因為他,原本看不上聚鑫賭場的富商,為了能和他攀上關係,也開始頻繁出入。

賭場的生意,也愈發紅火。

“當初你向我保證,只要我在,聚鑫賭場絕對會杜絕任何出千行為,否則一律三倍賠償。

現在是你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安斯爾不缺錢,但誰會嫌錢多呢?

他今晚輸了一萬多法幣。

三倍就是三、四萬。

大風颳來的錢,不要白不要。

尼古拉麵色難堪,支支吾吾,並不回話。

三人全賠,就是十多萬法幣。

他就是個高階牛馬。

哪裡有這個權力?

“不賠?”安斯爾神情詫異。

十多萬法幣,對普通人來說,是個天文數字。

但對聚鑫這種規模的賭場而言,連傷筋動骨都談不上,最多肉疼一下。

若是不賠,過幾日,這件事,就會傳遍整個漢口。

到時候,離賭場倒閉也就不遠了。

孰輕孰重,尼古拉這麼個精明法國佬,會分不清?

尼古拉有苦難言,只能推脫道:

“此事說不定另有隱情。

我懷疑是別的賭場收買這個老千。

想栽贓嫁禍給我們。

可否讓我帶走他,仔細詢問一番,再商議賠償事宜?”

安斯爾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道:

“我只給你十分鐘時間,過期不候。”

尼古拉如蒙大赦,命打手押著中年男子,匆匆來到二樓最南側的房間後,讓打手等人在外間辦公室等候,自己則走進內間辦公室,拿起話筒,撥通了電話。

“先生,有件急事,必須和你彙報。”尼古拉拿出手帕,擦著冷汗。

哪怕只是與松平良下打電話,他亦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長話短說。”松平良下聲似寒鐵。

他是日本駐漢口總領事館內部警署的署長。

警察署主要有維護租界治安、情報收集等職責。

不是所有的日本領事館都有特高課,但警察署是必備的。

而且,若有特高課,都會設在警察署下面。

尼古拉將出千被抓的事情敘述一遍後,道:

“您看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松平良下沉吟片刻,道:

“把錢賠了吧。

得罪安斯爾,對賭場沒有任何好處。

另外,找機會將在一樓贏了許多籌碼的賭客抓住,送到日租界。

抓人之時,不可傷他雙手,我另有用途。”

尼古拉鬆了口氣,道:

“是,我明白。”

結束通話電話後,又擦了擦汗,待情緒平復些,這才開啟門走出了辦公室。

打手指著中年男子,道:

“老闆,他怎麼處理?”

中年男子立即跪地求饒,哀嚎道:

“老闆,我是聽了你的命令,才出的千啊。

不然縱使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安斯爾大人面前搗鬼。”

尼古拉蹲下身子,用力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臉,冷笑道:

“我讓你出千不假。

但我讓你被抓現行了嗎?

廢物東西。

裝麻袋,填江。”

中年男子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尼古拉。

“我為你贏了那麼多錢,你不能這麼做……”

尼古拉一腳將中年男子踹翻在地,轉身去了財務室。

兩名打手對視一眼,隨後押著中年男子離去。

幾分鐘後,尼古拉來到包廂,臉上堆滿笑。

“安斯爾先生、劉先生以及這位面生的先生,你們都是我的貴客。

我們賭場向來誠信經營。

出千之人確實被外的賭場買通了。

這一點,剛才他也承認了。

但這畢竟是我們賭場的責任。

今日諸位輸的錢,全部退回。

並且,按照先前的承諾,一律三倍賠償。

還望諸位不要介意,能忘掉今日的小插曲。”

他身後的會計,將三個手提箱擺在牌桌上開啟,露出一沓沓的鈔票。

安斯爾見到錢,當即眉開眼笑,道:

“我很開心看到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說著,給保鑣使了個眼色。

保鏢會意,走上前,合上一個手提箱拎在手裡。

劉啟華見狀,緊隨其後。

宋應閣靠在椅子上沒動,似笑非笑道:

“我拿了這錢,你不會派人跟著我,敲悶棍吧?”

尼古拉被說中心事,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笑道:

“幾萬法幣,我還不放在眼裡。

這位先生儘管放心。”

宋應閣將桌上的籌碼塞給馬慎,道:

“去換成現金,然後在門口等我。”

馬慎一愣,腦子裡瞬間閃過幾個念頭,隨即湊到宋應閣耳邊,低聲道:

“我馬上喊人。”

賭場的尿性,他自然清楚。

贏小錢能走,贏大錢,別說走了,能全身而退就算不錯了。

豈料宋應閣卻搖了搖頭。

馬慎見狀,礙於尼古拉等人,沒法明問,只能揣著一肚子疑惑離開。

過了幾分鐘,估摸著馬慎將籌碼兌成現錢後,宋應閣起身拎著箱子,道:

“我今晚可在你們賭場贏了三萬多法幣,加上賠付的四萬多,這都八萬了,真不留我?”

“您說哪裡話,這些錢,都是您應得的。”尼古拉一臉真誠。

“那我可真走了。”

“您請便。”

這時劉啟華走上前,道:

“正好我也要走,不如一起?”

宋應閣本就是為了釣魚,有劉啟華這個電燈泡在,尼古拉豈會上鉤?

不過,劉啟華的好意,他倒是心領了。

隨後,宋應閣朝劉啟華、安斯爾,拱了拱手後,大步離開包廂,下樓穿過大廳,來到大門。

馬慎迎上來,低聲道:

“宋科長,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宋應閣沒回答,笑道:“錢兌到手嗎?”

馬慎將手提箱,遞給宋應閣道:

“三萬七千法幣,全在這。”

宋應閣沒接,道:

“收著吧,就當我借給你的。

後面做生意要用錢。

等賺到錢,連本帶利,一起還我。”

“啊?”馬慎嚇了一跳。

這可是三萬多法幣,說借就借了?

“宋科長,這……”

他剛想推辭兩句,就聽宋應閣道:

“我既然喊你一聲老哥。

就是真把你當自己了。

你要是把我當外人。

這錢就還給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馬慎焦急地想解釋。

宋應閣擺擺手,道:

“不說了,走,釣魚去。”

馬慎被突如其來的幸福衝擊得腦子有些暈,下意識道:

“釣魚?您要是真有興趣,我安排條船,咱們去江面上釣。”

“我釣的魚,在水裡可釣不到。”

宋應閣一馬當先,朝著北邊走去。

馬慎往反方向看了一眼,他怎麼記得車子停在那邊?

兩人前腳離開,後腳尼古拉便帶著六名打手,走出賭場,跟了上去。

宋應閣二人越走越偏,二十來分鐘後,來到了南湖岸邊。

此時,馬慎已反應過來,笑道:

“已經到咱們地界了。是殺是綁,都不成問題。”

宋應閣目視前方,道:“七個人,除了尼古拉,不要留活口,還有不得動槍。”

“不動槍?”馬慎當過大頭兵,雖身手不錯,但赤手空拳對付三個打手,還真不一定能拿下。

宋應閣笑道:

“你負責尼古拉。

剩下六個交給我。”

“這不合適吧?”

說是打手,但手上都沾過血。

身手、膽量,都不是普通混混能比的。

宋應閣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走到湖邊,抽出根菸,叼在嘴裡。

煙沒抽完,尼古拉便帶著打手,走了過來。

“你還真跟來了?”宋應閣笑道。

尼古拉用彆扭的腔調,道:

“別誤會,我沒什麼惡意。

就是見你賭術不錯。

想交個朋友。”

“那這些錢,怎麼算?”宋應閣吐了個菸圈。

尼古拉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道:

“既然是交朋友。

你總得表現些誠意吧?

別說我趕盡殺絕。

八萬法幣,你留兩千。

也算沒讓你空手而歸。”

宋應閣將手提箱,放在身前,道:

“錢就在這,就看你敢不敢拿了。”

尼古拉揮了揮手,六名打手立即持著鐵棍,朝前壓去。

宋應閣猛吸一口煙,緩緩吐出。

等打手走到三米外。

他將菸蒂一彈。

抽出匕首,快步向前衝去。

一名打手,掄起鋼管,朝著宋應閣砸去。

後者微微側身,躲過鋼管,而後隨手一劃。

“嗤~”

匕首劃過打手喉嚨,一條血痕出現。

打手只感覺眼前一花,下一瞬,滾燙的鮮血,從咽喉噴濺而出。

他睜大雙眼,用盡全部力氣,轉過頭,看著那道月光下的身影,這一瞬間,他想起了逝去的青春……

剩下五名打手,見宋應閣這麼幹脆利落地就殺了一人,心中已難免有些恐慌。

但他們畢竟是專業打手。

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怕。

否則,必死無疑。

五人鼓起勇氣,繼續朝著宋應閣衝去。

但這無異於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宋應閣閒庭信步,幾個躲閃過後,地上多了五具屍體。

馬慎一直在跟著衝,可卻發現自己離宋應閣越來越遠。

等打手全被解決掉後,他才到意識到“特務處第一行動高手”這個名頭的含金量。

尼古拉目瞪口呆,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宋應閣,怪叫道:

“中國功夫?”

“想學嗎?”宋應閣笑道。

“很厲害,但已經落伍了。

現在可是槍炮時代。”

尼古拉搖了搖頭,邊說邊從懷裡腰後掏出手槍。

“是嗎?”

宋應閣冷笑一聲。

不等尼古拉將手槍上膛。

甩手將匕首擲了出去。

鋒刃反射著月光,形成一道銀色弧線,眨眼間,精準扎進尼古拉持槍的右手。

手槍脫手而出。

“啊……”

尼古拉驟然吃痛,哀嚎一聲,反應過來後,便要彎腰去撿手槍。

可下一秒,只感覺耳畔生風,後頸吃痛,一陣天旋地轉後,暈了過去。

“有安全屋嗎?”

宋應閣看著失神地馬慎問。

“啊?有、有。”

馬慎如夢驚醒。

“你去賭場,把車開來,我在這等你。”宋應閣吩咐道。

“是。”

馬慎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他先前只當演義小說裡以一當百的武將,都是誇大其詞。

可今天宋應閣的表現,卻重新整理了他的三觀。

如果放在冷兵器時代,宋應閣這樣的人物,披甲戴盔後,誰說不能百人敵?

半個小時後,馬慎開車趕來,將宋應閣與尼古拉送到安全屋後,又帶上心腹,返回南湖,處理屍體。

張家墩,農家小院。

宋應閣抬起手,兩巴掌扇在尼古拉臉上。

尼古拉悠悠轉醒,待看清眼前景象後,立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想死還是想活?”宋應閣開門見山。

尼古拉雙手被反綁著,使不上勁,費好大力氣,才翻過身,隨後跪在地上道:

“這位先生,請您務必相信我。

我先前絕對沒有想傷您性命的意思。

只要您能放我一馬。

我可以給你十萬、不、十五萬法幣。

大家都是為了求財,沒必要鬧到這一步,您說呢?”

宋應閣不為所動,道:

“聚鑫賭館幕後老闆是誰?”

尼古拉眼皮抖了一下,強裝鎮定道:

“賭館的老闆是我,並沒有什麼幕後老闆。”

“看來你是想死。”

宋應閣拔出匕首,壓在尼古拉的喉嚨處,厲聲道:

“我再問一遍,幕後老闆是誰?”

尼古拉替日本人做事,也是為了錢。

宋應閣不信他會願意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尼古拉額頭冒出密密麻麻地汗珠。

“三。”

宋應閣輕按匕首,割破了尼古拉的面板。

“我說,我說。”

尼古拉對日本人確實毫無忠誠可言。

“誰?”宋應閣目露兇光,喝問道。

尼古拉心膽都被嚇的發顫。

他不是怕宋應閣。

而是畏懼死亡。

“日本領事館警署的署長松平良下,他才是聚鑫賭館的幕後老闆。

他看中我法國人的身份。

所以僱傭我,為其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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