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芷若師妹怎麼還不出來，若說是請教武學，未免花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武當別院之外，宋青書來回踱步，臉上充滿了焦慮之色。

他幾次靠近別院，但又緩緩退了回來，生怕打擾到周芷若的修行，惹得她心情不快。

然而，眼見日頭西斜，雲霞昏黃，宋青書終於還是站不住了，邁步走到別院大門，輕輕敲響了門戶。

這次過了好一會兒，大門才緩緩開啟。

小昭雙手叉腰，站在門內，淡淡道：“你有什麼事嗎？”

宋青書仔細聆聽別院中的動靜，既沒有舞劍的聲音，也沒有交談的聲音，心中更加忐忑：“小昭姑娘，芷若師妹已經進入別院快三個時辰了，難道她還沒有向顧前輩請教完嗎？”

小昭見到宋青書一副關心周芷若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你這麼關心她，莫非是有意於她？”

宋青書被小昭說破心事，不由輕咳一聲，正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芷若師妹冰清玉潔，貌若天仙，我自然對她心存愛慕了。”

“噗呲！”小昭忍不住發出一聲大笑，旋即用右捂住了嘴巴，但上翹的眉眼還是難掩她滿臉的笑意。

宋青書面色一僵，皺眉道：“你笑什麼？”

“沒事，沒事。”小昭擺了擺手，忍俊不禁道，“你在外面多等一會兒，你那位‘冰清玉潔’的芷若師妹應該馬上就會出來了。”

宋青書聞言，面色一緩，但隨即便流露出了一分古怪的神色，總覺小昭的語氣有些不對，似乎是話中有話。

可惜，沒等他多想，小昭便迅速關上了別院的大門。

只不過在大門關閉的瞬間，一聲似有似無的嬌吟傳入了宋青書的耳中，讓他渾身一顫。

想要再聽清楚一點的時候，大門已經牢牢關上，再沒有任何的聲音。

“是我聽錯了嗎？”宋青書站在門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那聲若有若無的嬌吟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像一根刺紮在心頭。

“沒錯……一定是聽錯了……”

他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掐入掌心。

過了半刻鐘後，別院大門“咯吱”一聲開啟。

周芷若款款走出，髮髻微亂，雙頰泛紅，原本整潔的衣服上多出了許多不自然的褶皺，彷彿被人用手蹂躪過一樣。

宋青書心尖一顫，聲音乾澀地問道：“芷若師妹，這次請教顧前輩的收穫如何？”

周芷若抬手將散落的鬢髮挽至耳後，指尖還帶著一絲未褪的酥紅。

她輕笑一聲，嗓音比往日更添幾分柔媚：“顧前輩的武學博大精深，芷若天資粗淺，一時難以領悟。幸好顧前輩平易近人，耐心指點，才讓芷若茅塞頓開、醍醐灌頂，瞭解到了幾分武學的真諦。”

“是嗎？”宋青書喉結滾動，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周芷若微微紅腫的唇瓣上。

那抹嫣紅像是被反覆吮咬過，與她頸間若隱若現的紅痕一同灼燒著他的理智。

“師妹這嘴唇……”他聲音發顫地問道。

“哦，這是方才討教劍招時不慎咬到了。”周芷若指尖輕撫過唇角，眼中沒有絲毫的慌亂，語氣更是平靜如常。

宋青書一時無法分辨她言語中的真假，正要再問她頸間的紅痕時，周芷若卻先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青書師兄抱歉了，我與顧前輩在一起練習劍法，現在已經精疲力盡，身上汗水淋漓，不便再跟師兄你一起探討武學，要你白等了這麼久。”

“沒事，沒事。”宋青書連忙擺手。

“青書師兄若無其他事，芷若先回客房沐浴更衣了。”

周芷若輕聲說道，隨即蓮步輕移，腰間的絲絛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劃出幾道柔美的弧線，彷彿連空氣都瀰漫著一絲曖昧的氣息。

宋青書木然地立在原地，腦海中想著周芷若從別院中出來的種種細節，心裡兩股針鋒相對的想法來回撕扯，幾乎要將他撕成了兩半。

“一定是我想多了……芷若師妹冰清玉潔，怎會……”宋青書強行說服了自己，連忙朝著周芷若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芷若，讓我再送送你吧。”

“真的不用麻煩青書師兄了。”周芷若見宋青書好似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由於她八面玲瓏的性格，不想就此得罪宋青書，臉上還是一臉歉意。

“不麻煩，不麻煩。”

宋青書一路護送周芷若，回到了她暫居武當的客房。

在即將告別之際，宋青書忍不住道：“芷若師妹，不是為兄多心。這位顧陽來歷不明，武功又如此詭異，師妹還是少跟他接觸為好！”

周芷若聞言，秀眉微蹙，語氣轉冷：“師兄此言差矣，顧前輩武當高強，為人……正直，更是救了無忌師弟的性命。芷若向他請教武學，有何不妥？”

說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頓了頓，臉上本已消散的紅暈再度浮現，眼角更似春雪般化開。

宋青書並未察覺周芷若臉上的異樣，見周芷若竟為顧陽說話，心中更是憤恨，脫口而出：“他不過是個狂妄之徒，仗著武功高強就在武當耀武揚威！他甚至還讓武當加入什麼武林同盟，說什麼要反抗蒙元，實際上是讓武當派臣服於他，做他的屬下罷了！芷若師妹，他現在對你百般優待，說不定也是為了圖謀峨嵋，好讓峨嵋……”

“住口！”周芷若猛然打斷了宋青書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譏諷，淡淡道，“師兄若是對顧前輩有意見，大可當面提出。背後議論他人，非君子所為。”

宋青書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正欲再辯，卻見周芷若已轉身走進了房間，紫衣飄飄，背影決絕。

“顧陽……都是因為你！”宋青書望著周芷若消失在門內的背影，拳頭攥得咯咯作響，眼中怨毒之色更濃。

武當別院中，顧陽緩緩走出了房間，嘴角噙著一絲美妙的弧度。

“恭喜公子，成功拿下峨嵋首徒，距離統一武林，更近一步。”小昭沒好氣地譏諷道，“不知這位峨嵋首徒的滋味，是否讓公子你滿意啊？”

顧陽輕笑一聲：“怎麼，吃醋了？”

“誰、誰吃醋了！”小昭彷彿被踩中尾巴的小貓，瞬間炸毛，臉頰漲得通紅，連耳尖都染上一層緋色。

她強自辯解道：“我只是不明白公子既然放出豪言壯語，要統一武林，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專注於男女之間的這點小事。”

顧陽聞言，仰首向天：“我在等一個最好的時機，讓我真正能夠名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