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逛到亥時末。
林淼才回到客棧,京城就是不一樣,換做是東山的話,客棧早就關門了,而他回來的時候。
客棧的大門還開著,大廳內還有坐著聊天喝茶的人。
點頭微微一致意。
林淼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只要了一個普通的房間,一個人住,有一張床就夠了,出門在外也沒那麼多講究。
再說就住一晚上,明天一早他還得去通政司遞牌子呢,他是皇帝下旨召見的,人到了,自然要報到一下,等候召見了。
命人送上溫湯,準備泡個澡,解乏一下,然後上床休息。
這趕了好幾天的路,雖然沒消耗多少體力,卻也有些乏了,就是不知道京城的澡堂子如何。
要不然倒是想去領略一番。
咚咚!
“進。”林淼感覺腳步有些輕盈,以為是客棧過來添水夥計,倒也沒太在意,反正真有人要對他不利,一旦近身他是能夠察覺的。
時刻提防,太累了。
“郎君。”林淼一睜眼,看見面前巧笑嫣兮的蘇怡,他不禁一愣,她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
“郎君一定在想,妾身怎麼知道你在這裡?”蘇怡雙手輕輕搭在林淼後肩之上,揉捏起來,像極了一位溫柔賢慧的妻子。
“京城是你的地盤兒,你現在可是名滿京城多寶閣的女閣主了,想知道我的行蹤還不簡單?”林淼嘿嘿一笑,將人從身後一下子拉進了浴桶之中。
他來京城,除了一人一馬從簡之外,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跡,他一個六品承德郎,還是醫官,除了別有用心的,誰會打他的主意?
他還想引誘一些人對他出手了,可惜,神霄道和逍遙殿的人都是膽小鬼,都沒出現找他的麻煩。
“郎君,你好壞!”
“蘇怡,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林淼伸手托住了蘇怡的下顎,玩味的一笑道。
這個女人有野心,也有心機,難怪被冠以才女之名,若不是“剋夫”的傳說坐實了,她嫁了誰,誰家絕對是賺了。
“你們男人不都喜歡我們女人在外面端莊大方,回到家中關起房來,予取予求嗎?”
“那你今晚是送上門來的了?”
“林郎,妾身剛學了……你想不想試一試?”蘇怡舌尖掃過林淼的耳垂,呵氣如蘭一聲。
“這裡不隔音,我們要不換個地方?”林淼被她撩撥的,也是有些想要了,趕路這幾日,可是沒人陪的。
“多寶閣有準備給我準備了一間房間……”
“好,你來帶路,我們過去。”林淼直接從浴桶內一躍而出,內息一透體,全身早已乾透,然後穿上衣服,抱著蘇怡一個閃身就離開了客棧。
太快了!
蘇怡這輩子都沒經歷過被人抱著從天上飛過的感覺,簡直令她對林淼愛意更深一層。
強大還有錢的男人。
今晚,她會是最幸福的女人。
……
滿足,前所未有的滿足,蘇怡雖然不知道其他男人如何,但她活了快三十年了,這個男人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快樂,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快樂。
“郎君,妾身好快樂!”蘇怡躺在林淼的懷裡,眼神迷離的一聲,可惜,她不能獨享這個男人。
其實,她已經很滿足了。
她這個年紀和身份,想要嫁肯定沒問題,但若想嫁一個好人家,下半輩子琴瑟和諧的話,那是很難的。
不是沒有良人,而是遇上遇不上的機率。
嫁個一個心靈與肉體契合的男人為妾,總好過嫁個一個無趣的男人做正妻,起碼,她感覺自己現在很快樂,有自己奮鬥的事業,還有一個能讓她身心都得到滿足的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不但年紀不大,在那方面強的可怕。
她一個人真的招架不住,早知道,把琉璃一塊兒叫過來了,她不傻,早就看出來,琉璃是林淼的女人了。
女人對女人在這方面是很敏感的。
“郎君,咱們這琉璃鏡一出,那是震驚了整個璃京,多寶閣也是一炮而紅,現在京城不知道多少貴婦名媛都在求購一面琉璃鏡為榮,按照你的囑咐,第一批慢慢釋放,還是供不應求,這黑市上的價格都比多寶閣賣的翻一倍了,搞的妾身都想偷偷的拿去黑市賣了,那賺的更多。”蘇怡酥軟如泥一般的說道。
“你賣了嗎?”
“沒有,郎君定下的規矩,妾身怎敢違背。”蘇怡一抬螓首,紅唇在林淼臉頰上輕嘬了一口,這男人身上的味道,真的太好聞了,燻的她又有些潤了。
“郎君……”
“還想要?”
“妾身都餓了好久了……”
這三十歲的女人,就是跟二十歲的不一樣,貪吃,而且還餓的快,尤其還恢復的快。
真是貪食的女人。
……
第二天一早,林淼神清氣爽的從客棧退房離開,然後直奔通政司,遞上了自己的官碟。
通政司早就接到皇帝從內廷傳來的旨意,見到林淼的官碟,那是急忙迎接出來。
眼前這位雖然是六品閒官兒,可是在皇帝和太子那邊掛了名字的,通政使雖是四品,不過是傳聲筒,豈敢對這樣的人怠慢。
約莫半個時辰後。
皇宮大內,養心殿內。
“報,陛下,太子殿下,東山府醫藥署副署正,承德郎林淼門外覲見!”一個黃門小太監垂首,邁著小碎步,快速的走了進來。
“快宣,不,孤親自相迎!”太子趙元澤聞言,面色大喜,直接從錦墩上起身,大踏步迎了出來。
“太子殿下!”
“林愛卿,不必多禮,快請!”趙元澤忙伸手去攙扶林淼,“孤日思夜盼,早就等你多時了。”
“勞太子殿下記掛,微臣……”林淼還沒把話說完,就被太子趙元澤一把拽進了養心殿中。
……
“怎麼樣,父皇他雖然甦醒,卻時常昏迷,且半身不遂,傅國手說,父皇這是中風後遺症,能甦醒已經是萬幸了……”趙元澤急切的對正在給皇帝趙瑞診斷的林淼問道。
“陛下是中風沒錯,但中風的原因是被人下毒!”林淼一開始也覺得趙瑞是中風導致的後遺症,因為從表面症狀來看,完全符合中風後的情況,脈象也差不多。
但是他嘗試用一絲回春真息進入趙瑞體內探查了一下,這才發現一絲不對勁兒。
這趙瑞分明是被人下了一種十分特殊的慢性毒藥,這毒藥並不致命,只是慢慢的侵蝕他的身體健康,直到某一個臨界點才會突然爆發,而爆發的症狀跟中風一模一樣。
“中毒?”傅青竹聞言很吃驚,他自己探查過,沒有發現皇帝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他雖然在“毒”的方面不擅長,可一個人有沒有中毒,他作為國手,都看不出來,就有點兒丟人了。
“傅大人沒發現,而是這毒下的很隱秘,它是一種慢慢積累起來的,就好比人吃鹽,鹽總不是毒吧,但如果吃的過多的話,就會引發身體慢慢的發生變化,雖然不是中毒,卻也會讓身體出現毛病,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們醫者講,病從口入,很多病,窮人不得,而富人容易得,比如喜好膏肥之人容易肥胖,肥胖就會引起各種疾病,你能說這些是毒嗎?”
“林大人說過的有道理,凡事過猶不及。”
“太子殿下,陛下一定經常服用一些滋補類的藥膳之類的吧?”林淼問道。
“嗯,父皇極為推崇養生之學,所以,膳房常備給他準備藥膳,都是滋補良方,這沒什麼問題吧?”
“常人吃一些滋補方子,只要用對了,自然沒有問題,畢竟想要一直吃,需要雄厚的財力才行,陛下不缺這個,長年累月的吃,完全不考慮自己身體能否承受得住,加上陛下後宮眾多,貪慾多歡,為延綿子嗣,又用藥,這身體怎麼能好呢?”林淼又不怕什麼皇權,管他面子問題,索性直言了。
“原來如此。”
“不過陛下還是讓人下了毒,這毒是誘使他中風的主要原因,本來即便陛下身體垮了,想要中風,也不見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要一次成功,就得靠這慢性之毒了!”林淼繼續道。
“那林大人,陛下中的是何種之毒?”
“牽牛草。”
“牽牛草,這是何物?”傅青竹與太子對視一眼,都沒聽說過這個東西啊。
“咳咳,這個我也是聽我師父偶爾提過一次,具體實物我也沒見過,但陛下的症狀,與我師父描述的極為相似,所以,我才下此診斷。”林淼道。
“那如何診治呢?”
“毒已入骨,需緩緩圖之,但目前最要緊的事兒,先讓陛下徹底甦醒。”林淼說道。
“林大人可有辦法?”
“有,但不敢完全保證,可以一試?”林淼這一次上京,也是做了準備的,在家制備了差不多十二顆“安宮牛黃丸”帶了過來,這種藥對中風是有奇效的。
本來是以備不需的。
現在看來,皇帝趙瑞這個症狀,倒是能夠用上,但至於要吃上幾顆才能徹底甦醒,這就不好說了。
得看他的身體素質以及意志。
取出一顆安宮牛黃丸,將皇帝的嘴巴開啟,塞進去,然後一口溫湯送下。
然後三人就靜靜的在一旁等候,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心情說話,尤其是太子和傅青竹,更是不時的朝龍榻上的皇帝看去。
無錯書吧半個時辰,只聽見一陣腹鳴聲從皇帝的肚子中傳來。
緊接著,皇帝趙瑞緩緩睜開雙眸,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球驟然看到光亮,似乎有些不適應,張嘴就道:“來人,朕要出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