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兇殘的師弟。
師姐孫幼薇也是看呆了。
愣在當場,蒼白的紅唇張得大大的,吸氣都有些不順暢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麼兇殘的師弟,她是從來沒見過,不過,那是她的師弟,還是自己未來的夫婿……
一想到這裡,孫幼薇居然看著林淼的側面有些痴了,完全忘記了害怕。
師弟剛才揍黃五郎的那一腳其實還是有些小帥的。
還有,側面特別耐看。
林淼注意到孫幼薇那既吃驚又感到崇拜的眼神,不禁有些得意,師姐,你師弟還算厲害吧,保護你綽綽有餘!
“混賬,住手!”
剩下的五個黃家子弟看到林淼這一“踩踏”的動作,目呲欲裂,齊聲怒吼一聲!
“你們應該喊‘住腳’才是。”林淼一口白牙,森然一聲道。
黃五郎不是黃家最厲害的,黃家應該有比鍛骨境界更高的武者,林淼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硬抗沒好處,所以暫時避開不光是現實需要,也是最好的選擇。
五人下馬,齊刷刷的衝了過來,對林淼形成一個扇形包圍圈。
“別動,我修為不高,萬一力道控制不好的話,你們的五哥可就要吃苦頭了!”林淼在黃五郎腦袋上踩了一下。
這話瞬間嚇住了五人,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敢上前了。
“我們現在無家可歸了,你們要魚死網破,也行,那我就殺幾個墊背,到下面也有人陪,你們說是不是?”林淼笑呵呵道。
五人瞬間感覺到十二級的寒風從心頭吹過。
從對方剛才的兇殘的手段看,不是做不出來。
“林淼,你想怎麼樣?”挑頭之人,站了出來,明顯有些色厲內荏。
“你們現在五個人,兩個一組,留一個,背靠背,把對方給捆了。”林淼說道,“還有,別忘了地上昏迷的那兩個。”
眾人面面相覷,這也太屈辱了。
“林淼,你欺人太甚……”
“我就欺負你們了,怎麼的,趕緊,沒時間看你們磨嘰。”林淼在黃五郎頭上再來一腳,兇戾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好,我們捆、捆……”五人氣的渾身發抖,太憋屈了,黃五郎若是出事兒,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回去都得完蛋。
人捆好了,林淼也鬆開了黃五郎頭上的腳,將他從土坑提了出來,親手將他跟剩下的一個人也背靠背捆了起來。
再給每個人嘴裡都塞上裹腳布,那滋味很酸爽。
當然,這黃家人都得罪了,以後估計會不死不休,要不是殺人會給現在的他帶來麻煩,他真不介意殺了這幾個人。
還有一個原因,他也不想在孫幼薇面前殺人。
重活一世,當快意恩仇。
痛快!
而人在江湖混,人設不狠是立不住的。
這八個人身上的東西還不少,銀子,銀票什麼的,他自然都笑納了,就當是收一點兒利息。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還把八個人的腰帶都抽走了!
“師姐,走了。”林淼重新坐上車,駕駛馬車從路邊捆著的八個人一甩馬鞭,迅速透過。
“師弟,你把他們就這樣扔在這裡,不會出事吧?”
“沒事兒,他們八個人結伴騎馬出來秋遊,結果在黑風嶺遭遇了山匪搶劫,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林淼笑呵呵一聲。
孫幼薇瞪大剪水明眸看著林淼,彷彿從來不認識他似的,撒謊都不帶舌頭打結的。
“可是……”
可是林淼已經駕車往前去了。
“芸姨……”進入黑風嶺後,林淼與孫幼薇很快就見到了,被人打暈後扔在路邊的芸娘。
運氣不好,還真遇到了山匪。
檢查後,衣服沒有破損,財物也沒有損失。
這些山匪為啥不取走芸娘身上的錢財,他們不就是為了求財來的嗎?
難道?
林淼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暴揍黃家人的時候,山匪就在附近,他們親眼看到了自己暴揍黃家人的情形。
沒關係,看到了也無妨,黃家人就算知道了,也不敢鬧到官府去,到了公堂之上,山匪的話能信嗎?
知道芸娘是在等她們,山匪也欺軟怕硬,知道黃家都在自己手上折了,索性就將芸娘打暈,放過了,自己溜了。
這年頭,山匪都這麼聰明,懂得趨利避害了?
……
“秋哥,咱就這樣放過這麼一隻肥羊?還有那小寡婦,秋哥,你不是一直都想說嘗一嘗滋味兒嗎?”順手牽走黃家那八匹馬的山匪一名手下問山匪頭子一聲。
“六年前,我身患重病,那孫郎中曾救過我一命。”山匪頭子說道,“咱們雖然是匪,可也講江湖道義,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是,秋哥您說得對!”
“秋哥高義。”
“報恩個屁,還不是怕打不過那個林小郎君……”一道女人的嗤笑聲傳來,瞬間啪啪打臉。
眾小弟愕然。
“誰,出來,給老子出來!”山匪頭子秋哥勃然變色,勒住韁繩,抬頭仰望四周,高聲喝罵道。
喊了數聲,都沒有人答應,秋哥這才罵罵咧咧,憤憤不平的帶著手下悻悻離去。
那姓林的小學徒居然這般兇殘,幸虧自己剎住了手,不然,自己豈不是跟那黃五郎一樣的遭遇?
太可怕了,清平鎮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小怪物,趕緊換個地方討生活,這地兒不能待了。
……
官道之上,又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是清平鎮黃家的族老黃柏川,他派了黃五郎在黑風嶺截殺林淼與孫幼薇二人。
覺得有些不保險,思來想去,決定帶著人過來看看。
但是,等到他趕到之時。
卻看到黃五郎等八人背靠背的被人捆著,坐在了道路邊上,等上前一摸鼻息,全部都涼透了。
全死了,一個活的都沒有。
黃柏川雙目赤紅,渾身顫抖,憤怒的攥緊拳頭,仰天怒吼一聲:“誰幹的!”
“柏老,檢查過了,五人身上沒有傷痕,三人有傷,傷的最重的是五哥,五哥已經是初入鍛骨修為,那麼殺他的人至少比他高出一個境界,而沒有受傷的,應該是受到了脅迫,姓林的小子他……”那名黃家子弟額頭沁汗,小心的阻織自己的言語。
無錯書吧“難道不是姓林的小子乾的?”黃柏川面顯怒容,眉頭一皺,林淼才十六歲,只有易筋中品為,這個整個清平鎮的人都知道。
別說是黃五郎了,就是他帶來的任何一個黃家子弟,恐怕都不是對手……
只可惜這些話林淼已經聽不到了,他駕駛馬車已經透過黑風嶺,往府城方向去了。
黃家人死了,挺好。
……
林淼駕車,孫幼薇在車廂裡照顧昏迷的芸娘。
也許是山匪下手不重,亦或者是馬車一路顛簸之下,沒走多遠,芸娘就睜開雙眸,甦醒過來。
“師弟!”
“籲!”林淼勒住了韁繩,“師姐,怎麼了?”
“師弟,雲姨醒了。”
林淼鑽進車廂,來到芸娘身側,搭上手腕,一會兒道:“我看看,脈象平和,應該沒什麼大礙。”
“師弟?!”孫幼薇欲言又止,她本想再問一下,林淼是如何學習診脈之法的,可芸娘在一旁,她又把到嘴的話縮回去了。
“師姐不必擔心,我會保護你的。”林淼道,“今晚我們可能要在唐家堡住宿,一會兒到了,聽我的招呼。”
“嗯,好。”
“從現在開始,師姐是暫時姓蘇,我呢是蘇家的下人,芸姨是師姐的乳孃,咱們這是從茶馬驛前往府城省親……”
“師弟,一定要這樣嗎?”孫幼薇不解的問道。
“黃家人要的是咱們家的草堂,這是師父一輩子的心血,哪怕是現在我們沒辦法保住,但也不能讓它落到黃家手裡。”林淼解釋道,“所以,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必須謹慎行事,只有到了府城,他們才不敢亂來。”
“師弟,草堂不過是一居住之所,身外之物,他們想要,給他們就是了。”孫幼薇道。
“師姐,這世上惡人從來都是得寸進尺的,你給了他們草堂,他們接下還會有別的要求,你還會給嗎?”
“我們連草堂都給他們了,什麼都沒了,還有什麼能給他們?”
“師姐,如果他們還想打你的主意呢?”
孫幼薇聞言,瞬間花容失色,黃家人的那些汙言穢語她不是沒聽見,若是她落到這些人手裡,只怕是生不如死……
“師姐,你退一步,他就會近一丈,這些人慾壑難填,只有迎頭痛擊,把他們打痛了,他們才會收手。”
“師弟,你都已經教訓過他們了,那……”
“薇薇,你想的太簡單了,打了小的,還會有老的,你想想看,黃家人在咱們清平鎮囂張跋扈,他們斷然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你就聽林小郎君的,咱們隱匿行事,平安才是關鍵。”不等林淼解釋,芸娘幽幽一嘆道。
真以為芸娘是因為孫思淼和林淼給她描繪的未來情景給打動了,才決定跟她們遠走府城?
她這等姿色的寡婦,又有一手做豆腐的手藝,自然有人覬覦,以前有孫思淼明裡暗裡的照應,才無人敢動她。
現在可就不好說了。
她也是被逼無奈,只能離開清平鎮了,而跟著林淼和孫幼薇,大家還有個照應,才促使她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