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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未曾謀面的師孃

他這個師父還真是窮呀,除了一些醫書以及鑽研的藥方之外,幾乎是身無長物。

最值錢的恐怕就是那枚“醫士”令了,還讓他給暫時押在“元亨”當了。

數了一下,大概有十幾本醫書,紙張都翻的快爛了,他可以慢慢看,反正他的記憶力很強,過目不忘的本事倒是沒有丟下。

這些都是要帶走的,還有一本考“醫士”的筆記,看上面備註的時間,居然是三十年前的。

無錯書吧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先收起來吧。

本想把這些書籍找個箱子盛放起來,林淼卻在箱子裡面發現一個夾層,很隱秘,若不是他無意中敲了一下,聽到空聲,這才知道下面有空層。

開啟夾層。

林淼看到了一個卷軸,看上去年代有些久遠,微微有些發黃的包漿,上面沒有一絲灰塵。

看樣子應該是經常拿出來觀摩的。

只是,他記憶裡似乎從未有過這個卷軸。

難道這是師父不為人知的秘密,每個人都有秘密,這很正常,出於好奇,林淼取出卷軸,慢慢的開啟來。

嚯!

居然是一副罕見絲絹畫兒,畫中還是一位勁裝美女,英姿勃發,眉梢神態之間哪有點兒師姐的影子。

作畫之人筆法不怎麼樣,有那麼一點兒匠氣,不像是名家作品。

以他的眼力。

倒像是師父的手筆,畢竟運筆手法在書寫中是能夠看的出來的,只需仔細辨別一下。

這畫兒少說也有二十年了,師姐二十年前還沒出生呢,再者說,師父也沒必要找人畫一幅女兒的畫像,還藏在箱子的夾層裡,時不時的拿出來瞻仰一下!

這不會是他那從未見過面的師孃吧?

師父還會作畫,這麼多年,他居然藏得這麼深!

男人狠起來,果然沒女人什麼事兒。

他沒見過師孃,師姐就不知道有沒有見過,反正他來孫家八年了,沒聽過師父提及,師姐印象中問過的,師父發脾氣後,再也沒問過。

師父藏得這麼深,連師姐估計都不知道師父還有師孃的畫像吧?

“這字好像挺熟悉的……”林淼目光注意到畫像上的題跋,跟師父的字型很像,這是二十年前師父寫的?

花青萼?

這莫非就是師孃的名字……

師父臨終都沒提及師孃,這有些不應該呀,難道是傷的太深了,不願意說,可若是如此,為何又留下這幅畫呢?

除了這幅畫外,還有一個盒子,林淼開啟一看,是一枚扳指,形制很古樸,外面一圈紋路,像是一副山水畫,製作工藝水準相當高,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不像金子,也不似銀子,也不是銅,林淼一時間也認不出來這是何種材質。

師父沒有戴扳指的習慣,可這扳指若是師孃之物,它的圈口為何根據男人的拇指大小來製作的。

或者說師孃的手異於普通女子?

要不戴上試試?

林淼也沒多想,就將扳指套上了自己左手大拇指,居然不大不小,剛剛好,挺合適的。

林淼頗有些不捨的取了下來,正要準備放回那盒子裡,忽然感覺這扳指一圈紋路有些意思,居然用的印章的陰刻的手法,圖形字畫都是反著的……

難不成,這扳指上的山水文需要印在紙上才能看出來。

區區一枚扳指,有必要這麼反常嗎?

正所謂,事有反常必有妖!

好奇心的驅使下,林淼找來一張麻黃紙,再取來一方紅色印泥,用扳指在印泥上粘上顏色,然後在麻黃紙上滾動壓了一下,將扳指上的山水紋路清晰的印在上面。

林淼一邊擦拭扳指外面的紅色印泥,一邊在燈下仔細觀察著這副微縮型的山水圖。

他越看越覺得這副微縮的山水圖文像是一副地圖,一從山間的溪流匯入一條大河,大河有一個急轉彎,從水花波紋看,十分湍急,三座山峰,中間最低,左邊高一些,右邊最高,山頂有積雪,只有中間那座山的半山腰似乎有個亭子……

這是個什麼地方?

林淼原身的記憶中沒有一處是跟這圖上對得上號的。

這扳指若是師孃的,那師孃肯定是一個有秘密的人,還有,師孃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若是死了,師父為何不接受芸娘,甚至芸娘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師父都無動於衷?

在他看來,芸娘才三十歲,在清平鎮上,除了師姐之外,她是最美的,也是最具風情的。

這等女子最是銷魂了。

師父都五十歲的人了,換其他男人,早就點頭答應了,就算為了師姐,那也犯不著孤獨終老吧?

憋著,不難受嗎?

由此推斷,師孃可能還活著。

師父對她是又愛又恨……

哎,這秘密師姐可能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她呢?林淼犯難了,說吧,怕師姐多想,她的病現在不容易情緒波動太厲害,不說吧,似乎有些不道德。

算了,還是暫時不說了,夫妻一體,他知道了,不就等於師姐知道了,以後等孫幼薇身體好了,再告訴她也不遲。

這是善意的謊言。

那這畫軸和扳指,還是先藏在這箱子底下夾層吧,反正,師姐現在也不會發現。

書籍和藥方都收拾好了,剩下就是師父的衣物了,大部分衣服都隨師父棺槨下葬的時候燒了,留下一部分,比較新的,留下做個紀念。

這些年,師父也沒置辦多少新衣服,都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新衣服都是給他和師姐置辦的,畢竟他跟師姐在長身體的時候,衣服很容易就穿不了了。

衣服加上書籍,居然一個箱子都沒有裝滿,再把師父生前用的“墨研”和毛筆等文房用品裝進去,差不多剛好裝滿一箱子。

聽到大門外傳來二聲“梆、梆”的聲音,這是鎮上打更人的敲打更鼓的聲音。

此時已經是二更天了。

回到正堂,林淼給師父的靈前上了一炷香,又點了一些紙錢,過了今天,怕是要好長時間不能來給師父上香和燒紙了。

他又想起自己肩井穴附近的那個針孔了,伸手摸了一下,那個念頭又冒了出來。

師姐應該是睡著了,他能聽到房間內傳來的平穩呼吸聲。

明天就要下葬了。

眼下是最後的機會了,林淼一咬牙,決定了,開棺。

棺材板被他輕輕一抬,就取了下來。

棺材裡,師父的遺體靜靜的躺在裡面,已經七日了,雖然那天氣氣溫不高,可還是有些腐爛的味道傳了出來。

找了塊紗布,掩住口鼻,林淼開始伸手檢查起來。

他雖然沒有做過法醫,但你對屍檢還是有一些瞭解的,第一眼覺得不太對勁,若是正常病死的,屍體怎麼會淺紫色?

這分明是中毒了。

師父是中風後加上中毒才這麼快死的,他一個大夫,見識過的生死應該不少,心理沒有那麼脆弱才是。

而且中風只需調理,他的留下的醫書中也有醫治此類疾病的方子。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黃家人偷偷下的毒?只有師父死了,他們才有機會拿到草堂這塊地,殺人動機有了。

可殺師父的動機,為何連原身也要除掉?

自己會是他們奪取草堂的障礙?

在門口靠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望著棺槨上的八個字,林淼不禁有些出神,原身若不死,就沒有自己的新生,這個仇,他是不是應該替他去報?

還有,未來的路該怎麼走,是不是要認真規劃一下?

掙錢,考“醫士”這只是第一步,他的醫術在這個世界應該是大有可為的。

師父呀,你在天之靈,可要保佑我,這一次一定要考中!

到時候,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但咱這草堂能贖回來,還有您那塊“醫士”令,也一樣能夠回來。

還有兩個多月時間,問題不大,都是從小做題一路走過來的,應試教育的那一套,太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