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面對的是人還是……鬼?
聽老先生這麼說,我的心裡又是一陣犯怵,對於我一個普通人而言,我根本無法分辨出來誰是人是鬼,所以他不讓我相信任何人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要是知道抬棺會惹上這麼多事,打死我也不貪圖那一千塊錢了,真是有命賺沒命花。
“多謝你了老先生,我會記在心裡的。”我深深鞠了一躬,對老先生再次發自內心的道謝。
如果今天不來這兒的話,到了半夜十二點我或許真就稀裡糊塗的死掉了,作為同鄉的他已經幫我幫的夠多了。
一路上的我失魂落魄,不知不覺間回到了賓館裡,等我把早餐要交給三叔的時候,卻發現原本躺在床上的他不見了。
房間裡甚至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三叔出去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嘀咕了一句,起碼他讓前臺轉告我也行啊。
我揮了揮面前的空氣,想去開啟窗戶卻發現早就被開啟了,等回到床邊伸手摸了一下床被,才知道里面早已沒了餘溫。
看來三叔走的時間很長了,隨後我又看向了我的床位,那個明亮的玉塊還在那。
看樣子三叔走的很急,連那個玉都沒有注意到,可他究竟又有什麼急事呢?
我伸手拿起了玉塊,有些忐忑不安的裝進了口袋裡,但願這真如老先生所說的那樣,能保護我。
仔細想想,如果這塊玉是邪玉的話,我也沒什麼好怕的,反正那些髒東西遲早會找上我,更何況我回去還要找它們呢。
正當我起身下樓想用前臺座機聯絡我三叔的時候,我忽然就感覺耳邊傳來了一陣男人的抽泣聲,特別的響亮,伴隨的還有女人叫罵的聲響。
“嗚嗚嗚……”
我覺得這哭聲有些耳熟,感覺在哪聽過,但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
而這時房門突然就劇烈的響了起來,像是人敲門的聲音,不過顯得很急躁,後面更是砸了起來,同時周圍傳來的男人抽泣聲也戛然而止。
他大爺的!不會這麼巧吧?我才剛拿上玉石就又撞邪了?!
我的心頭猛然一緊,七上八下的跳了起來,告訴自己別慌,這大白天的說不定來的是人,可汗卻一股腦的往外冒。
究竟是誰又會來找我呢?難道是三叔回來了?但也不至於砸門啊,不論門外的是鬼還是人,看這情況,顯然是個不速之客啊。
我的身體不自覺的來到了窗邊,想跳下去趕緊跑了,可我和三叔住的樓層是四樓,跳下去就算不死也得變殘廢啊!
“這該怎麼辦。”我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亂竄,根本就一籌莫展。
就在這時“砰”的發出一聲巨響,門被踹開了!
我哇的一聲就準備跳下去,但一隻非常有力的手直接揪住我的後衣領把我給硬生生拽回去了。
“他媽的,你瘋了齊三一?!”一道叫罵聲瞬間就把我拉回了現實。
來的竟然是……人?
我詫異的扭頭看去,才發現是昨晚抬棺時給我塞紅包的甲方人,我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叫劉虎,身後還跟著我不認識的三個人。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問他:“你是怎麼找到這的?來找我幹什麼的?”
話剛說完,我就想到了他為什麼要來找我了,一定是和昨晚死了人有關係,抬棺的四個人死的就剩我一個了,而且就連那老道和老王都死了。
“少廢話,這件事你心知肚明。”面色鐵青的劉虎脾氣似乎很不好,他又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跟我回工地!”
他的話音一落,身後的三人就把我給牢牢的架住了
“不要!我不想回去,我不想死!我在這兒說不是一樣的嗎?大不了我把錢還給你,死的那五個人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像是沸水裡掙扎的魚撲騰個不停。
真讓我還沒做好心理防線,不到屎憋屁股門的時候就回去的話,我還真不願意回去。
畢竟現在是中午,距離晚上十二點還有一段時間呢,我本想著讓膽子大的三叔和我一塊回去找找魂呢。
劉虎瞪了我一眼,隨後一招手,我就被另外三個人架出了房間,走到樓下時,那個前臺小姑娘縮在前臺裡悄悄地打量著這一切。
看來我被劉虎發現,她功不可沒,真後悔沒把她還我那一百給收回來。
就這樣,我被塞進了一輛白色的皮卡車裡,路上坐在副駕的劉虎還問我,我是不是他們競爭對手找來的臥底,專門過來壞他們事的?
要不是我一左一右被兩個大漢夾著,我真想給他一巴掌,他怎麼能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
在如今這個法治的社會下,要想壞他們事至於會害死那麼多人嗎?誰會玩黑吃黑的那套?
這場事故的罪魁禍首可是4號基坑裡的兩口棺材,跟我有半毛錢關係?更何況我也是一個受害者。
我當即把心裡話全都說了出來,劉虎聽後卻又悶不做聲了,從車內的後視鏡看去,他的額頭一直往下嘩啦啦地流著汗,彷彿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般。
但後面劉虎說出的話卻又讓我毛骨悚然:“齊三一……死的不是五個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死了十四個人了。”
“昨天半夜在4號基坑見到起棺的所有人,死的就剩你、我,還有齊萬民和王總了。”
“怎……怎麼可能?!”
我聽到這句話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腦袋都感覺快要炸了,燥熱的悶風從車窗鑽進我的後脊,但卻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果然和我三叔昨晚說的一樣,棺壓棺,怨沖天,無人生。
輕則見到棺材的人都會死,但是這來的也太快了吧,一晚上就死了十四個人!
那豈不是說……我們最終的結果還是個死嗎?
但這也不對,為什麼劉虎和王總就沒慘遭毒手,我連忙問他:“那你昨晚和王總去哪了?為什麼會沒事?”
現在我也顧不得會不會因為這句話衝撞上劉虎,找到能活下去的辦法才是最重要的。
劉虎倒也沒在意,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原來在昨晚起棺之後,他就跟著王總連夜要趕去安徽一趟談個專案。
可走高速的時候,劉虎總覺得車前趴著個人影,耳邊時不時還傳來女人發出的“桀桀桀”笑聲。
一開始他以為是衝了氣,遇到小邪了,但沒想到在後排熟睡的王總也被驚醒了,兩人心裡是一陣發怵,總覺得除他們兩人之外,車上坐的還有別的東西。
甚至到後面的時候,車輛還提示有很多座位沒有安全帶,兩人見到這麼詭異的一幕,就再也撐不住了。
便急忙改變了方向,在快要達到安徽界的時候,從隔壁的鹿邑下了高速,而那個縣城大有來頭。
是三清之一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得道飛昇的地方,也是他出生之地。
據說以前小鬼子打到那地方時,對著老君的昇仙臺連打了十三枚炮彈,但沒有一枚炸的,開始人們以為是啞彈,可十三枚全都是啞彈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一直到改革開放之後,有人試著點燃了其中幾枚,結果全炸了,被證實不是啞彈,直到現在老君的昇仙臺還留著炮彈呢。
我之所以那麼清楚,就是因為我是那片的人,小時候經常聽村裡人講,傳得神乎其神。
話說劉虎和王總下了高速後就找了一個廟,表示他倆遇到了髒東西,想要進去躲躲,結果一進了廟就感覺心安了許多,天一亮就趕緊回來了。
或許因為這,他倆才僥倖逃過了一劫……
聽完劉虎的話後,我心裡一陣腹誹,那我和三叔又是怎麼活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