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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暗中的一股勢力

白天的喧囂褪去,安樂鎮籠罩在沉沉的夜幕中。

顧季安和顧明洱以及孫西親自挑選的十名精銳護衛隊員,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集結在宿舍區外圍一個隱蔽的角落。

“目標確認了?”孫西壓低聲音問顧季安。

顧季安閉目凝神片刻,體內至尊蠱清晰地鎖定了幾個分散在不同宿舍的蠱蟲。

他睜開眼,目光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確認。”

“好。”顧明洱摩拳擦掌,眼中閃爍著興奮和殺意。

“神女交代了,要活的,還要乾淨利落,不能驚動其他人。”

“明白。”孫西點頭,迅速分配任務。

“我們分頭行動,用神女給的安神散,將目標迷暈後帶走。”

“是。”隊員們低聲應命,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

行動開始,黑影在宿舍樓裡無聲穿梭,快速移動。

來到第一個目標所在的房間外,裡面傳來輕微的鼾聲。

顧明洱對隊員打了個手勢,一名隊員小心翼翼地將安神散透過門縫吹進去。

一股無色無味的煙霧迅速在房間內瀰漫開來,幾息之後,鼾聲停止,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顧明洱和另一名隊員立刻閃身進去,迅速用浸了安神散的布團捂住目標口鼻,然後利落地將其捆綁結實,塞住嘴,套上麻袋扛了出來。

整個過程乾淨利索,同屋其他沉睡的流民毫無察覺。

同樣的場景在其他幾個目標處上演,這些被蠱蟲寄生,自以為隱藏得天衣無縫的人,在睡夢中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一一拔除。

幾個沉甸甸的麻袋被悄無聲息地抬進了趙安瀾別墅的地下室裡。

這裡燈火通明,牆壁上鑲嵌著趙安瀾兌換的燈,散發出慘白的光線,將室內照得纖毫畢現,更添幾分冰冷和壓抑。

趙安瀾早已等在這裡,麻袋被解開,幾個昏迷不醒的人被粗暴地弄醒,綁在特製的金屬椅子上。

冰冷的觸感和刺目的燈光讓他們瞬間清醒,眼中充滿了茫然和驚恐,隨即試圖掙扎,卻發現渾身痠軟無力,嘴巴也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幾人只能驚恐地轉動著眼珠,看著眼前這位傳說中能召喚天雷的神女。

趙安瀾走到其中一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彷彿能穿透靈魂。

“我知道你能聽見,也能理解,你體內的東西,瞞不過我。”

那人身體猛地一僵,眼神劇烈閃爍,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抗拒聲。

趙安瀾沒有理會他的掙扎,聲音帶著巨大的壓迫感,“你們是誰派來的?目的是什麼?你們體內的蠱蟲,聽命於誰?說出來,我可以考慮讓你們死得痛快點,甚至,解除你們的痛苦。”

蠱蟲二字,讓幾人瞳孔驟縮,臉上血色盡褪。

他們最大的秘密,竟然被對方一語道破。

“嗚嗚,嗚嗚嗚。”其他人掙扎得更厲害了,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離趙安瀾最近的那人卻死死盯著她,眼中除了恐懼,竟然還升起一絲詭異的意味。

他喉嚨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咕嚕聲,似乎想說什麼,又極力忍住。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那人的身體突然劇烈地抽搐起來,不是之前那種輕微顫抖,而是如同觸電般,全身骨骼都在咔咔作響的瘋狂扭動。

他的眼球猛地向上翻起,幾乎只剩下眼白,面板下彷彿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瘋狂蠕動。

“不好,他在強行催動蠱蟲,想自殺。”顧季安臉色大變。

“呃啊啊啊……”

那人發出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身體抽搐得更加劇烈,面板下凸起的蟲子彷彿要破體而出。

顧季安的警告終究晚了一步。

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那幾個人的身體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瞬間膨脹,扭曲到極致。

“噗嗤,噗嗤,噗嗤……”

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爆裂聲在密閉的地下室炸響。

幾個人形皮囊幾乎在同一時間炸開。

濃稠,暗紅,散發著刺鼻腥臭的血肉碎塊向四面八方激射出去。

距離最近的顧季安首當其衝,腥熱的血漿和碎肉劈頭蓋臉地濺了他一身。

更讓他頭皮炸裂的是,他清晰地看到,那些濺射在自己手臂的惡臭血液中,無數比米粒還細小的線狀蟲子,正瘋狂地扭動著。

它們接觸到面板的瞬間,就試圖用尖銳的口器鑽進去,一股冰冷,充滿惡意的麻痺感瞬間傳來。

“該死。”顧季安心中怒吼,體內的至尊蠱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瞬間覆蓋體表。

那些試圖鑽入的蠱蟲被金光包裹住,發出極其細微的滋滋聲,瞬間焦黑蜷縮,失去了活性,掉落在地。

“小心,他們的血肉裡有蠱蟲。”顧季安厲聲嘶吼,提醒眾人,同時猛地後退。

然而,已經太遲了。

爆炸來得太突然,太密集,儘管孫西,顧明洱和護衛隊員們反應極快,下意識地閃避或用手臂格擋,但飛濺的血肉範圍實在太廣。

“啊。”一名隊員慘叫一聲,捂住了濺到臉頰的血汙,那裡立刻鼓起一個蠕動的紅點。

孫西的手臂被一塊碎骨劃破,暗紅色的血液混合著細小的蠱蟲滲入傷口。

就連站在稍遠處的趙安瀾,雪白的衣角也被幾點腥臭的血珠沾染,上面附著肉眼可見的,不斷扭動的暗紅細線。

整個地下室瞬間變成了一個血腥,恐怖的修羅場。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一種帶著腐敗氣息的腥甜味。

“神女。”孫西目眥欲裂,顧不上自己身上也濺到了汙血,第一個撲向趙安瀾,聲音帶著哭腔。

“您怎麼樣?快,快看看神女有沒有事?”

其他隊員也驚恐萬分地看向趙安瀾,彷彿她才是唯一的希望。

趙安瀾低頭看了看衣角上扭動的蠱蟲,秀眉微蹙,但眼神依舊冷靜得可怕。

她甚至伸出手指,捻起一隻試圖順著布料往上爬的蠱蟲,那蟲子在她指尖瘋狂扭動,卻無法突破她面板上的屏障。

“我沒事。”趙安瀾的聲音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冰冷的嘲諷。

“這點小蟲子,還傷不了我。”

她的話瞬間讓慌亂的眾人稍微穩住心神,但身上的刺痛和麻癢感依舊讓他們驚恐不已。

趙安瀾不再多言,手腕一翻,憑空出現了一個精緻的白玉小瓶。

她拔開瓶塞,倒出十幾粒散發著淡淡清香的碧綠色藥丸。

“每人一粒,立刻服下。”

孫西等人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接過藥丸塞入口中,嚼碎吞下。

藥丸入口微苦,隨即化作一股清涼的氣流滑入腹中。

剛開始的時候,並無異樣。

但很快,一股強烈的噁心感猛地從胃部翻湧上來。

“嘔……”顧明洱第一個忍不住,彎腰乾嘔起來。

“呃,好難受……”孫西也臉色發白,捂著肚子。

其他人也紛紛感到胃裡翻江倒海,頭暈目眩,彷彿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就在這時,趙安瀾再次揮手,幾個火盆憑空出現在地下室,盆底瞬間燃起溫度極高的火焰。

“吐,對著火盆吐,把胃裡的東西都吐乾淨。”趙安瀾厲聲道。

眾人再也忍不住,紛紛撲到火盆邊。

“哇……”

“嘔……”

一時間,嘔吐聲此起彼伏。

令人驚駭的是,他們吐出的不僅僅是胃液和食物殘渣。

在那黃綠色的穢物中,混雜著大量還在瘋狂扭動的暗紅色蠱蟲。

“噼啪,噼啪,噼啪……”

蠱蟲一落入火焰中,立刻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暗紅色的身體瞬間被燒得焦黑蜷縮,冒出一股股帶著甜膩腥臭的黑煙。

這股惡臭混合著血腥味和嘔吐物的酸腐氣,在地下室狹小的空間裡瀰漫,燻得人頭暈眼花,幾乎窒息。

眾人吐得昏天黑地,直到最後只能吐出酸水,感覺身體被徹底掏空,那股噁心感和體內詭異的麻癢感才漸漸消失。

火盆裡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焦黑的蠱蟲屍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顧季安看著眾人雖然虛弱但明顯脫離了危險,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看著一片狼藉,如同屠宰場般的地下室,以及火盆裡那些噁心的殘留物,眉頭緊鎖。

“神女……”顧季安走到趙安瀾身邊,聲音帶著後怕和憂慮。

“他們,就這麼全死了一點有用的訊息都沒問出來,背後操控他們的人,手段之毒辣,心性之冷酷,簡直聞所未聞,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敵暗我明……”

趙安瀾看著地上那幾灘血肉模糊的殘骸,又看了看火盆裡的灰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無妨。”她語氣淡然,“有一就有二,他們費盡心機把人送進來,絕不可能只派這麼一波。”

她轉向顧季安,聲音冷淡,“季安叔,這幾天,就辛苦你和護衛隊一起,親自去安置區入口幫忙登記,篩查新來的流民了。”

顧季安瞬間明白了趙安瀾的意圖,引蛇出洞,守株待兔。

既然對方還會派人來,那就主動在入口處等著,有至尊蠱在,蠱蟲絕對無處遁形。

“屬下明白。”顧季安眼中重新燃起鬥志,鄭重抱拳。

“定不負神女所託,這次,絕對在他們混進來之前,就把他們揪出來。”

趙安瀾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地下室內的慘狀,對孫西吩咐。

“這裡徹底消毒,用最高濃度的藥水,燒掉所有殘留物,牆壁地板都要刮掉一層。

參與行動的所有人,回去後徹底清洗,衣物焚燬,再喝一碗我配的預防湯藥,今日之事,列為最高機密,不得外傳!”

“是。”孫西肅然領命。

眾人帶著對幕後黑手的深深忌憚,離開了這間充滿血腥與恐怖的地下室。

線索似乎斷了,但趙安瀾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短暫的寧靜。

對方損失了一批精心培育的蠱蟲,絕不會善罷甘休。

而安樂鎮,已經張開了無形的網,等待著下一批飛蛾的到來。

因為有了前車之鑑,趙安瀾不再有任何僥倖心理。

針對蠱蟲寄生者的抓捕行動,進行了全面的升級。

接下來的幾天,顧季安親自守在安置區新流民登記篩查的第一線。

至尊蠱對於同類的惡意氣息感應異常敏銳,那些體內潛伏著蠱蟲的人,顧季安很快就發現了。

顧季安每一次抬眼,孫西等人都會立刻行動,以各種理由,將目標不動聲色地帶離人群。

短短几天,又有十幾名攜帶蠱蟲的人被精準地揪了出來。

這一次,趙安瀾沒有再給他們任何自爆或反抗的機會。

這些人被迅速而秘密地轉移到了黑風嶺內趙安瀾特意為他們準備的審訊室,這裡比之前的地下室更加堅固。

特製的材料更是能徹底壓制住他們體內的蠱蟲。

有人想要像上次一樣催動蠱蟲自爆或反抗,卻發現連動一動手指都做不到。

看著幾人痛苦扭曲卻無法動彈的模樣,趙安瀾眼神冰冷。

她直接走到其中那個看起來意志最為堅韌的中年男人面前。

他是顧季安感應到的蠱蟲氣息最強的一個,疑似是小頭目。

“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嗎?”趙安瀾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告訴我?你們的主人是誰?目的何在?”

中年男人死死咬著牙,嘴角溢位鮮血,眼神怨毒地盯著趙安瀾,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

顯然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卻依舊不肯開口。

趙安瀾並不著急,她示意孫西,“加大強度。”

中年男人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痛苦表情瞬間僵住,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極致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