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偉大的巔峰靈類存在,即便在靈劫中隕落,僅存不到一成力量,仍能展現如此力量。若我吞噬了你,或許我也能攀登術法修煉的巔峰!”
這老骨頭不僅未顯驚恐,反而更顯貪婪,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實際上,我也對他的骨血和靈魂充滿食慾。只要吞噬他的血液、肉體、靈魂……那必是一頓美味至極的盛宴!
對力量的渴望,讓我喉嚨裡發出持續的低吼。
看來這老骨頭已不顧任務,決心與我爭奪珍貴的靈類物資並逃亡。他已決意與我決一死戰。
我心中湧起憤怒,感到被微不足道的生物挑釁。
若非我遭劫,這樣的對手,我一尾巴就能掃滅無數!
老骨頭身後黑霧中伸出的兩根巨大骷髏手臂,手掌在先前的碰撞中已碎,僅剩的骨頭手臂向前延伸,末端似乎與他的胳膊融為一體;那白骨手臂前端變得尖細,宛如兩柄七八米長的白骨長矛!
以骨為武器!
雖然我最擅長的是鮮血,但對骨頭我也頗有研究!
我展現出更快更強的狀態,將這敢於挑戰我的小角色徹底消滅,吞噬,化為我重生的養分!巨妖技。
我腦海中的血紅色意識在咆哮,連帶著蔣小方的意識也一同咆哮。兩股意識的排斥似乎在減弱,逐漸靠近,我作為蔣小方的意識、記憶、情感迅速消逝……
我感到憂慮,卻似乎又接受了命運。似乎本應如此。
此時,我左臉頰上的黑色爪痕再次閃爍,紫黑色光芒在血紅色骨甲覆蓋的身軀內流轉。
隨著紫黑色光芒的流轉,即將融合的“蔣小方”意識與“我”的意識再次分離。似乎是青銅巨棺的紫黑色光芒在無意識中助我一臂之力。
此刻,我心中似乎有所領悟。我左臉上的五道黑色抓痕,是青銅巨棺中存在留下的印記,一旦有變故,便會自動浮現以助我。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身體和靈魂中發生的這些複雜而詭異的事讓“蔣小方”感到迷茫和極度疲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我究竟是誰?我到底是什麼?我真的還是蔣小方嗎?那麼,這團讓我既親近又畏懼的血紅色意識又是什麼?它顯然是一個極為強大的存在,對鮮血有著極度渴望的兇猛妖物。
這怪物與我有何關聯?那埋藏在靈魂深處的青銅巨棺又與我有何牽連?如果青銅巨棺內的存在與我血液中潛伏的血紅色妖異意識是敵對的,那麼為何在高句麗蠻城的萬妖窟中,它要滅殺那骨妖,並將脊柱骨贈予我作為法器?
如今,它又如何成為我血液中復甦的神秘妖物的載體?這一切背後隱藏著什麼秘密?
此刻,我驚恐地意識到,我對自己的瞭解竟是如此之少。我,蔣小方,彷彿是一個巨大的奇異容器。我的靈魂和血液深處,都潛藏著未知之物!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我究竟是誰?!
得益於左臉傷痕中流轉出的紫黑色光芒,蔣小方的意識得以抵抗那血紅色意識的侵蝕與融合。
因此,身穿血紅色骨甲的我動作遲緩,無法發揮全部力量,只能依靠本能和微弱的注意力進行躲避。
這就像是一臺由三名駕駛員共同操控的強力機器。我血液中復甦的血紅色意識佔據主導,而青銅巨棺的紫黑色光芒則不時地幫助“蔣小方”,干擾其絕對控制……在精神領域的混亂並未影響到現實中的戰鬥。
那兩支巨大鋒利的白骨長矛向我襲來,我以極快的動作躲避著攻擊。
它們或刺或打或掃,造成狂風陣陣,骨矛尖端劃過地面時留下深深的溝壑,碎石飛濺。
即便是有道術修為的道士,若被擊中,也難逃粉身碎骨的下場。
但我並不畏懼。這種攻擊雖有威脅,但不足以致命,硬抗幾下還是可以的。
在躲避過程中,我腦海中的兩股意識和一股幾乎無意識的力量終於再次達到平衡。
紫黑色光芒隱退,血紅色意識不再激烈地吞噬融合我(實際上也是我),而是將注意力轉向眼前的敵人。
那長達七八米的鋒利白骨長矛再次從天而降,帶著勁風,擦過我的身體,深深扎入地面。頓時,碎石橫飛,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直徑半米的大坑,顯示出這一擊的威力。
此時,我鋒利的骨尾一甩,被我用骨爪抓住,用力一拽,硬生生地拔了下來。這並非自殘,因為這骨尾本就是我的武器之一。
右爪緊握著骨尾,它就像一把兩米多長的鋒利骨劍,透露出血腥暴戾的氣息。失去尾巴後,我的平衡能力稍有減弱,但速度和靈敏度卻再次提升。
當巨大的白骨長矛再次襲來時,我沒有再躲閃,而是以血色骨甲之軀,揮舞著骨尾劍迎擊。
金屬碰撞聲響起,巨大的骨矛與鋒利的骨尾劍相撞,空氣彷彿水波般擴散,火星四濺。還有,從骨矛上碎落的骨頭碎片,撞擊之處,骨矛已裂開一個口子。
我順勢用骨尾劍一剜,削下一大塊白骨,墜落地面!
畢竟,我,是偉大的存在,在靈類生物中居於頂峰。
即便是在靈劫中隕落,只餘下一團虛弱的意識,不到實際力量的一成,但對方無論多麼強大,終究只是“凡骨”,而我,則是靈類生物中的王者!!!
儘管我,蔣小方,並未從那團血紅色的意識中繼承到具體記憶,但我仍能感受到一些模糊的精神波動。我的真正專長並非骨骼,而是……血液!
我迅速削去白骨長矛上的一塊骨頭,身形一晃,迅速後撤。利用他輕傷的間隙,我成功脫離了他的攻擊範圍。
由於老骨頭坐在三層石臺上,他的攻擊範圍僅限於白骨長矛的長度。除非他離開石臺,否則無法觸及我。
“沒想到,偉大的存在,在隕落後竟變得如此怯懦?我尚未施展最強手段,你便退縮不敢應戰?”
老傢伙的譏諷聲四面八方傳來,鑽進我的耳朵。
我喉嚨裡發出連續的低沉悶響,牙齒碰撞間擠出幾個充滿血腥味的字眼:“你……卑微的螻蟻……血的供奉。”
在那團血紅色意識的操控下,我的右手高高舉起,鋒利的骨尾劍向我的左臂揮落。它切開了血紅色骨甲,甚至割裂了下面的肌肉。
鮮紅的血液洶湧而出,但這些血液並未像普通生物那樣流落地面,而是彷彿獲得了生命,自行化為活物!
血液從骨尾劍的傷口中湧出,立刻凝固、變得粘稠,迅速蠕動著,穿透碎裂的骨甲。
它們在血紅色骨甲表面像蟲蛇般快速爬行,朝著我左手(或許該稱爪子)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