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方才道:“我雖不是野匪,但我身上也是人命眾多。也不外乎再多你們幾條。你和你的夥伴們這下可以在閻王殿團聚。”
說罷,銀光往他脖上一抹。
鮮血噴濺之時,他瞪著眼,艱難地吐了幾個字:“你會馮家軍拳……”
那血跡濺在了馮婞的臉上,她道:“這不奇怪,畢竟我現在是馮家女婿。”
說完,野匪頭子就撲倒在地上。
而沈奉這邊,他一邊殺一邊踢踹著地上散亂的火把,把野匪從馬背上擊下來。
馬匹受驚,四處逃竄。
他雖腹背受敵,但足夠強,一刀幹倒好幾個,野匪卻沒能傷到他。
隨後馮婞提著刀又朝他的身後殺來,兩人一前一後,更是如虎添翼。
其他野匪見狀,老大已死,同夥也被殺了不少,整個場面十分慘烈,他們心生退意,慌亂而逃。
這時候周正終於才循著火光和打鬥聲找到了這個地方來,當他看見眼前之景時,帝后一前一後,相互掩護殺敵,他有些吃驚。
不知何時,兩人竟已有了這般相互配合的默契,更讓他驚訝的是,他們竟願意將自己的身後交給對方。
有兩人前後合力剿殺,野匪沒一個能從他們手上逃脫的。
即便有野匪趁亂爬上了馬背,還不待他跑多遠,也會被兩人一個踹著火把將人擊下馬,一個擲著刀將人射個對穿。
周正突然明白,什麼叫做多餘。難怪折柳摘桃都不往這裡湊,她們是知道以帝后的能力完全能夠應付,即便她們沒想到帝后還會遇到另外一撥人馬,但也絲毫不影響結果。
雖然沒他什麼事了,但周正還是立刻縱馬衝下去,幫著收拾殘局。
最後地上散著稀疏的火把,火把上的火苗還在掙扎著閃爍,依稀映照著這片被馬和人踐踏得草泥翻卷的地方,草泥上渲染著深淺不一的血跡,到處都是躺著的屍體。
好些野匪的馬還是好的,馮婞把它們收拾著拴成一串,走的時候好帶著走。
沈奉看見周正,不鹹不淡地問他:“你來幹什麼?來看熱鬧嗎?”
周正道:“臣救駕來遲,請主子責罰。”
沈奉:“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怎麼不明天來?”
周正聽明白了,主子這是嫌他動作慢還啥事不幹。
周正默了默,道:“皇上皇后騎馬太快,臣……跟丟了。臣不熟悉這裡的地形,走錯了方向又倒回來,故而才耽擱了一些時間。”
沈奉:“這麼說,這還是我和皇后的錯了?我們不該騎馬騎太快。”
周正:“臣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這話好像怎麼說都是他不對。
馮婞一聲口哨把飛火召回來,讓飛火給這群馬當領隊的,等帶回軍營去調/教調/教,它們就能編入軍中當戰馬了。
馮婞道:“這也不能全怪周統領,都怪這裡的地形太複雜。”
沈奉:“是,這裡草原綿延,的確複雜。”
周正:“……”
馮婞:“周統領的馬也跑得不快。”
沈奉:“可能他的馬瘸條腿。”
見帝后兩人一唱一和,周正不免心想,皇上何時學會這樣一本正經地陰陽怪氣啊。
周正道:“臣知錯了!”
馮婞道:“莫要怪周統領,他來得還不算晚,至少這些屍體還是熱的。”
皇后是不怪他,但就是字字句句都把他往坑裡帶而已。
沈奉道:“那就把這些屍體趁熱埋了吧。”
這麼多屍體,粗略數數,至少得有幾十人。
周正一個人埋那不得埋到天亮去。
不過他不敢有異議,就把屍體馱上馬背,先運去那棵大樹那邊,打算埋在樹腳。
他運屍體時,馮婞就提醒他:“地上這幾個頭,別搞忘了。不然明個得嚇死這附近的牧民。”
周正又去把地上散落的幾個人頭提起來,像提蘿蔔頭似的,提著往前走。
周正道:“先前追的不就一個野匪頭目嗎,怎麼又多了這麼多野匪出來?”
馮婞道:“可能是今晚他們出門沒看黃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