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道:“本想著今天要接外族的一批牲口,我不得空親自去,現在看來,我不去是不行的了。”
將領一聽,道:“皇上,那些野匪可不是等閒之輩,末將等隨少/將軍去便是了,皇上還是留守城中比較穩妥!”
沈奉就無比順暢自然地打配合道:“無妨,她想去就讓她去。我去哪兒她就去哪兒,我們誰都離不得誰。”
既然決定出行,馮婞就讓折柳摘桃去點一隊精銳騎兵。
人數不能太多,更加不能以軍中將士的身份前去,個個都需得脫了軍中鎧甲,否則野匪就不來了。
馮婞和沈奉在房中換上一身輕便的裝束,沈奉道:“那青溪沼無非就是有水源,野匪去那裡有什麼可搶的。”
馮婞:“不光有水源,樹上還有云耳,樹下還長蘑菇。”
說著她就又嘆:“在羊土關吃了這麼些日的肉和餅,是該換換口味了。得去摘些雲耳和蘑菇回來吃吃。”
沈奉:“……”
沈奉提醒道:“現在不是在講吃的問題,是在講剿匪的事。”
馮婞吩咐門口的折柳摘桃:“一會兒你們別搞忘了帶兩個包袱去裝裝。”
周正聽說要去採蘑菇和雲耳,還主動對摺柳摘桃道:“我還有一個包袱,你們要不要?”
摘桃道:“你去拿來吧。”
周正把包袱背身上時,還有些疑惑:“我們不是去剿匪的嗎?”
折柳:“是啊。”
周正如今的腦子也很能想得通:“不過對於皇后和你們來說,也不影響順便摘雲耳和蘑菇。”
很快一行人輕裝上陣。
路上馮婞才跟沈奉講,為什麼青溪沼附近一帶常有野匪出沒。
那裡有水源是其一,還有一個原因是青溪沼背後幾里外有一條商道,經常有商隊路過。商隊路過,人和牲口都需得補給用水,所以都會往青溪沼來停留。
即便是普通人來取水,身上沒有財物可搶,也會有騎載的牲口可搶。
馮婞他們離開羊土關,先上幹道,偽裝成一支不大不小的商隊。只是這樣得額外繞道幾十里路,不過這樣才能吸引野匪們的主意。
路上他們時不時也要遇到其他的商隊,以及一些散竄的流民和少許的牧民。
商隊也就不說了,有大雍的商隊,也有外族的商隊,有把商品貨物銷往關外的,也有把商品貨物銷往關內的。
當然能走這條偏遠幹道的商隊,頗有一些都是沒有通關文牒,搞走私的。
沈奉得知此事後,問馮婞:“為何不仔細查查這些商隊?”
馮婞道:“這西北邊關之地,綿延數百里,將士們來回奔波換防守關,鎮守國土尚且耗費精力,其他的就不要勉強嘛,遇到了就查,遇不到就算了,可不能因小失大,忘了自己的主職任務。”
一路走來,不管是商隊還是流民、牧民,沈奉就發現他們十分粗野彪悍,看不慣就罵,罵不爽就幹。
一路上,馮婞勸架都勸了幾場。
有時候勸不住,他們還要被罵。
沈奉莫名其妙就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好幾次。對方見他不還嘴,還試圖變本加厲上前來拉拽他的馬韁。
只不過被周正一腳踢翻,他們才知曉厲害,不敢再上前招惹。
沈奉臉色有些不好看,中途停下來休息時,冷色道:“不怪我對西北的印象如此,西北多蠻民,不僅粗魯野蠻,還心狠歹毒。看來西北城中的繁華之景只是假象,這才是西北蠻民的本質。”
馮婞摸摸下巴,道:“皇上好像對我們西北人民十分牴觸。”
沈奉欲言又止,不提也罷,道:“並非我對他們抱有偏見,而是我所見即如此。”
馮婞道:“野蠻是野蠻了一些,身處在這片地方,不蠻橫點可活不下去,這裡不比京城,人人都得講理,也沒有隨處都可以評理的地方。
“我又沒說西北的百姓盡是良善之輩,有好的當然也有不好的,每個地方都是這樣。你遇到的這些,還只是拉住你找你罵罵架,罵不過癮就打一場,還不至於謀財害命,你說他們心狠歹毒有點不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