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顆顆狐麵人頭落地,鮮血噴濺,我只覺整個場面實在是太過於血腥,殘暴。
可葉風的動作並沒有絲毫猶豫,還在繼續照著他們的頭顱進行斬擊。
隨著頭顱落地,四周也彌散而起更加寡淡的煞氣。
同一時間,我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些煞氣來源,可能就是那一隻只自願獻祭的狐狸身上。
它們不知是什麼目的,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有那麼一瞬,我甚至覺得它們就好像是被囚禁在籠子裡的鳥。
它們守著照骨鏡的秘密,就好像困獸一般被死死的困在此處,根本無法離開。
但凡有人覬覦照骨鏡的線索,它們就會出手進行阻絕。
這是命運,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我只覺周圍飄渺的煞氣,已經變得越來越扭曲了。
甚至我已經看到了遠處坐在雪中畏縮不前的白狐。
它的眼神裡,透著一股難以用言語表達出來的悲憫,甚至是恐懼。
它雖然貴為狐仙,但又何曾不是被更高維度的存在掌控?
狐仙尚且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更何況狐族裡的其他存在。
我一把將葉風抓了回來,隨即看向白狐說了一句,“夠了,你的存在從來不是詛咒,從來都不應該被束縛。”
僅僅一句話,整個空間竟然開始變得更加扭曲。
即便是葉風也沒能意識到我為什麼要說這句話。
“好奇怪,魘術竟然解了?”葉風蹙眉。
說話間,只見,整個空間已經變回到了之前,就連地面上那些狐狸皮毛也一一消失。
定睛看去,白狐就坐在對面,但它卻沒了之前滿含殺意的感覺。
“連整個詛咒都在消失,你做了什麼?”葉風的疑惑更甚。
其實葉風無法理解也並不奇怪,他從小就跟自己的師父住在大山裡面,隱居避世,基本上沒有跟人打過多少交道,也自然無法明白白狐,甚至那群狐狸的恨意,到底在什麼地方。
“說來話長了。”我長舒一口氣,目光鎖定在白狐之上。
白狐此時也沒有半點動靜,但能感覺到,它渾身散發著特殊的光。
“你們與生俱來都應該是自由的,而並不是成為某個人的囚禁物。”我補充了一句,“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便你們族群有恩要還,也已經足夠了。”
此話一出,白狐只是朝我們重重點頭,一溜煙,竟然消失了,整個空間裡的煞氣也蕩然無存,上方竟然也發出極其嚇人的咯吱聲!
聽到此處,我只覺頭皮發麻!
在沒有白狐力量的加持之下,整個古剎只怕立馬就要變成廢墟!
“我們必須要找路離開古剎,否則我們都會被困死在此處!”
話音剛落,正前方,竟然再度出現一條向上的通道。
葉風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拉著我就朝著向上的通道狂奔。
一路上,我只覺頭頂傳來極其可怕的轟鳴,倒塌的聲音不絕於耳,彷彿隨時都要將我們淹沒其中。
可說來也奇怪,我們始終要比坍塌的速度快一些,可能白狐已經做了它所能做的事情,剩下的,就只看我們的了。
不一會兒功夫,我們竟然重新回到了古剎的後方。
而三具棺材中間的那一具,正是通往地宮最底部的通道。
看著古剎在我們出來之後十秒內傾塌,我頓時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但凡我們慢了一些,就直接會被壓死在裡面。
我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想來趙清菱他們的魘術已經解了。”
“等他們醒過來看到我們不在,也是麻煩事,抓緊時間下去吧。”葉風說罷,我也立馬跟著他朝著營地狂奔。
一路上,葉風也是頗為好奇的讓我解釋一下為什麼白狐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對於眼前不諳世事的葉風,我只能兩手一攤。
“葉風,人的感情還是蠻複雜的,並不是非黑即白,我很難跟你解釋。”
我算是敷衍了幾句,根本沒有想過葉風能在短時間內明白。
好在葉風也並非固執之人,問了幾句之後也就算了。
等我們回到營地,只見,其餘的人竟然還在睡覺,葉風觀察了一陣,總算是微微點頭。
“看來他們身上的魘術已經完全消失了。”
“看來這件事也就算是過去了?”我歪著腦袋,驀地瞥見站在雪地之中的白狐,也不知道是眼花,還是真的出現幻覺,白狐張了張嘴,似乎在對我說謝謝。
“你在看什麼?”葉風狐疑道。
“額……”我這才意識到,葉風似乎也並沒有看到白狐,於是敷衍了一句,“沒什麼,有點走神而已。”
說完,我也躺倒下去,睡意也如同潮水一般朝我襲來。
有了照骨鏡的線索,對於找到徐福墓我就更加有信心了。
沒了這一切的顧忌,我自然能睡得下了。
這一覺,睡得十分酣暢,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鐘了。
“好了,看來你的精氣神也不錯,我們現在就出發!”
宋朝安上前拍了拍我肩膀,所有人似乎都在等我醒過來,然後出發。
“好,讓大家久等了。”我撓了撓頭,隨即整理了一番,收拾好後,這才繼續上路。
由於一夜無風無雪,前往五指峰方向的道路起初至少還算是比較穩的,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
可越是接近五指峰,海拔越高,我們所需要的時間也就越長。
在此情況之下,我們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越是靠近五指峰,積雪越厚,好在這裡的冰凍層也比較厚,暫時沒有雪崩的危險。
不過話說回來,這絕對不是我們應該完全放心的理由。
也就在此時,正前方的雪坡上,竟然出現了奇怪的腳印。
這些腳印並非是人類的,但又頗為巨大,有著五指,甚至跟足弓塌陷的人類很相似。
看到此處,宋朝安,趙清菱已經先行區探查了。
十幾分鍾之後,他們也總算是趕了回來。
“如何?”我看向宋朝安,眉頭微皺。
“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雪猿的蹤跡。”宋朝安的聲音有些乾巴,顯然還是有些忌憚,“在古籍上,有人將其稱之為雪巨人,力大無窮。”
“足印很新,可能不久前才來過此處。”趙清菱補充道。
我展開地圖,原本是想要找一條更加穩健的路繞道的,可是,地圖上所示,這是我們必經之路,無從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