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清洛便發現，穆臨淵的眼睛，出現了極其可怕的變化。

他的眼白消失了，整隻眼睛，都是漆黑一片。

一眼看去，像是兩個黑漆漆的洞，很是瘮人。

他痛苦掙扎著，看起來，像是有兩股子力量，在他體內博弈。

偏偏這個時候，他一邊抽搐掙扎，一邊還在向蘇清洛發出質問。

“為什麼？洛洛！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穆臨淵的聲音，夾雜著蟲子的尖叫傳來，實在是詭異至極。

看著他朝自己伸出的手，蘇清洛面上未見得絲毫的恐懼，反而眼神很是溫柔的，朝他抬起了手。

眼見著，她就要握住他的手時，卻被慕硯川一下子拉到了身後。

“別碰！危險！”慕硯川戒備的瞪著面前這個如同變異般的穆臨淵。

“怕什麼？不過是一隻蠱蟲而已！”蘇清洛混不在意道，“況且，這不就是你和系統聯手搞出來的嗎？現在又在假惺惺的裝什麼呢？”

“不是我！”慕硯川蹙眉解釋道，“我既答應了你，便不會食言！我並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哦？是嗎？那或許，你也被系統給耍了。這妖物素來陰險狡詐的很！”蘇清洛淡笑道，“不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已經沒有更多的力量，來限制他了！”

“什麼？”慕硯川微怔。

“系統給你安排的任務是什麼？”蘇清洛道。

慕硯川張了張嘴，卻是搖頭苦笑道：“我不能說。”

這也是限制！

“是毀了我，打壓我，凌虐我！讓我跌入泥潭，失去所有的依仗，只能依附你這個所謂的主角來生存！讓我按照它早就預設好的劇情，來成為真正的虐文女主！是不是？”蘇清洛的臉上，帶著諷笑。

“絕非如此！”慕硯川急聲辯解道，“洛洛！我怎麼可能傷害你！”

蘇清洛沒說話，只是一副“你覺得我會信？”的表情。

“額……啊——”那頭穆臨淵發出一聲淒厲慘叫，重重跪了下去。

蘇清洛連忙推開慕硯川，快步來到了他的身旁，接住了他。

“嶽峙！醒醒！”蘇清洛急聲道，“求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洛……洛洛……”穆臨淵望著她，艱難的開口，那雙眼睛，時黑時白，快速交接變換。

她知道，那是真正的穆臨淵在掙扎，在努力衝破系統的桎梏。

與此同時，她也聽到了那個系統氣急敗壞的聲音，“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明明被我關起來了！哼！我警告你，趕緊滾回去！否則，我立刻將你抹殺！”

穆臨淵並沒有搭理它，甚至看起來，他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你非要逼我！好！我不會輕饒了你的！”系統破防的嘶吼著，就見懷裡的穆臨淵忽而痛苦的抽搐了起來。

“嶽峙！”蘇清洛連忙抱緊了他，學著他曾經的樣子，為他輸入內力。

但一切都無濟於事，他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就要慢慢沉下去了。

那雙原本已經恢復正常的眼睛，此時卻重新被那濃墨似的黑暗所取代。

蘇清洛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穆臨淵，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