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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拜訪前妻

五彩鎮,李家村。

尹力帶著流調組找到李小蘭家時,夕陽正斜斜地掛在天邊,給這個小院鍍上了一層金黃。

李小蘭開啟門,看到尹力一行人,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側身讓他們進屋,屋裡收拾得很乾淨,牆上掛著幾張泛黃的照片,記錄著這個家庭曾經的歡樂時光。

“李女士,我們今天來,是想了解一些關於黃財的情況。”尹力開門見山地說。

李小蘭給每人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他們對面,眼神有些飄忽,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你們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黃財最近來找過你嗎?”尹力問。

李小蘭端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頓,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來找過,就前幾天的事。那天,我正在院子裡晾衣服,就聽到有人敲門。我開啟門一看,是他。”說到這裡,李小蘭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有驚訝,有厭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他當時什麼樣子?”尹力追問。

“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鬍子拉碴的,衣服也皺巴巴的,和以前那個抽菸喝酒還打扮的油頭粉面的黃財簡直判若兩人。”李小蘭回憶道,“他站在門口,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才擠出一句‘小蘭,我們談談好嗎?’”

李小蘭本想直接關門,但黃財卻一把抓住了門框,眼神裡滿是懇求。“就一會兒,求你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顫抖。李小蘭心軟了,畢竟夫妻一場,她最終還是讓黃財進了屋。

黃財坐在沙發上,雙手緊握,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感慨地說:“這房子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李小蘭沒有接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黃財見狀,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小蘭,我……我想和你復婚。”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李小蘭的心中炸開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著黃財。“你說什麼?”

“我說,我想和你復婚。”黃財重複了一遍,語氣更加堅定,“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和高小娜在一起後,我才發現,她根本就不是真心愛我,她只是圖我的錢。而且,她還不能生育,我不能沒有自己的孩子。”

李小蘭聽著黃財的話,心中五味雜陳。她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黃財能夠改變,能夠戒掉賭博,能回心轉意,但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她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期待和激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奈。

“你又離婚了?”李小蘭問。

“沒……”黃財眼神閃爍,“還沒,不過我已經準備離了,她會同意的,她本來就不愛我,她只是圖我錢。”

李小蘭冷笑:“我還以為你改了,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她不能生孩子,你就要拋棄她!”

黃財急忙為自己辯解,“不是我的問題,她早就不想跟我過了,最近豬瘟,我生意不好,她就整天陰陽怪氣,她一開始就是圖我的錢,我現在生意不好了,她就想走,放心,我不會讓她拿走一分錢。”

“黃財,你覺得我們還能回到過去嗎?”李小蘭的聲音很平靜,但卻透著一股堅定,“你過去的所作所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喝酒、賭博、家暴,這些我都受夠了。現在,你一句後悔了,就想讓我原諒你,和你復婚,你覺得可能嗎?”

黃財被李小蘭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再次抬起頭,眼神裡滿是誠懇。“小蘭,我知道我以前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一定會改,一定會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李小蘭看著黃財,這個曾經讓她愛得死去活來,又恨得咬牙切齒的男人,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知道,黃財的保證已經一文不值了,她再也不會相信他的任何承諾。

“黃財,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李小蘭的聲音很冷,像一把鋒利的刀,刺進了黃財的心中,“我不可能和你復婚,永遠都不可能。”

黃財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沙發上。他沒想到,李小蘭竟然會如此堅決地拒絕他。

“那……那我能見見兒子嗎?”黃財的聲音很小,幾乎是在乞求,“這麼多年了,我都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我想見見他,和他說說話。”

提到兒子,李小蘭的眼神更加冰冷了。她知道,黃財這個時候提出見兒子,絕對不是出於什麼父愛,而是另有目的。

“兒子不想見你。”李小蘭的語氣很堅決,“他從小到大,你都沒有關心過他,現在他長大了,你卻又想來認他,你覺得他會接受你嗎?”

“小蘭,我知道我以前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黃財的眼眶紅了,他試圖抓住李小蘭的手,卻被她狠狠地甩開了,“求你了,就讓我見見兒子好嗎?就一面,一面就好。”

李小蘭看著黃財,她不知道曾經不可一世的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心軟了,否則只會給自己和兒子帶來更大的傷害。

“黃財,你死了這條心吧。”李小蘭的聲音很冷,“兒子不會見你的,永遠都不會。”

黃財見李小蘭如此堅決,知道再求下去也沒有用了。他站起身,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了茶几上。“這裡有點錢,你收下吧。就當是我給兒子的撫養費。”

李小蘭看了一眼那張銀行卡,冷笑了一聲。“我們不需要你的錢。”她的語氣很堅決,“這些年,我和兒子相依為命,也過來了。我們不需要你的施捨。”

“小蘭,你聽我說。”黃財見李小蘭拒絕,急忙解釋道,“我最近可能會遇到點麻煩,這筆錢你留著,萬一有什麼事,也好有個應對。”

李小蘭聞言,心中一凜。她知道,黃財說的“麻煩”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她不想摻和進黃財的任何事情中去,更不想收他的錢。

“你的錢,你自己留著吧。”李小蘭站起身,走到門口,開啟了門,“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李小蘭把銀行卡塞給黃財,“你的錢也帶走,我養得起兒子,來源不明的錢我們不敢用。”

黃財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看著李小蘭堅決的背影,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銀行卡放在門口鞋櫃上,然後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密碼是小義的生日。”

尹力聽完李小蘭的講述,陷入了沉思。他意識到黃財可能正在醞釀著什麼更大的陰謀。

“李女士,你剛才說黃財最近可能會遇到麻煩,是什麼意思?”尹力追問。

李小蘭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具體遇到了什麼麻煩,只是他那天來找我時,神情有些恍惚,說話也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麼心事。我問他,他也不肯說,只是讓我收下那筆錢。”

尹力點了點頭,心中更加確定了黃財可能涉及更嚴重的犯罪活動。他站起身,對李小蘭說道:“謝謝您提供的線索,這對我們的調查非常重要。我們會立刻去調查黃財的下落,也請您這段時間注意安全,如果黃財再來找您,請及時聯絡我們。”

李小蘭點了點頭,將尹力一行人送到了門口。她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她不知道,黃財到底惹上了什麼麻煩,也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再次影響到她和兒子的生活。她只希望,這一切能夠儘快結束,讓她和兒子能夠過上平靜的生活。

而另一邊,尹力帶著調查小組的成員們,根據李小蘭提供的線索以及周婷等人對黃財的瞭解,驅車前往了五彩鎮由化肥廠改造成的私家屠宰場。他們知道,黃財很可能就藏在那裡,而他們也將面臨一場更加艱鉅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