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上長老心下自然清楚。
自己那點小手段在顧笙這麼一位穹窿境之上的存在沒有絲毫的意義。
開玩笑,沒看到自己那個近乎無敵的域外邪魔都被抓走了嗎?
自己只是個小蝦米罷了,哪裡有跟這種大佬較勁的資格?
現在自己可是砧板上的魚肉,人家若是不願意,自己連翻個身都做不到,何必自己裝模作樣地去騙什麼人。
再加上,他確確實實不知道什麼隱秘,恰恰相反,魂宗裡面的事情,真真正正屬於隱秘的那些他也不知道。
估計也就魂宗真正的宗主,和那個和自己一樣同為魂宗太上長老的傢伙心裡才清楚吧。
畢竟,整個魂宗裡面,除了魂宗的宗主之外,整個魂宗之內,也就只有那個太上長老的資歷最老,活的時間最久了。
他可是還很清楚地記得,幾千年前,在自己剛剛加入魂宗之時,那傢伙就已經成了魂宗的太上長老。
若是說,那傢伙也跟自己一樣,是個沒頭蒼蠅一樣對魂宗之內的秘密毫不知情,就算是打死他他也絕對不相信。
在顧笙的連連逼問之下,這太上長老最終只得將自己所知道的情報全部吐了出來。
顧笙審問完了這傢伙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現在很想一巴掌把這個廢物拍死。
這老東西在魂宗待了幾千年,在太上長老的這個位置上待了一千多年,到頭來,魂宗的隱秘之事,他竟然是什麼都不知道?!
這老東西最開始加入魂宗時只是個無名小卒,當時他就只是在一門心思的修煉,做任務,獲取魂宗的資源,變強,然後再做任務,再獲取資源,再變強......
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有做。
沒錯,他什麼都沒做。
根據他自己的說法,在他成為太上長老之前,他從來沒在魂宗之內拉幫結派過,更是沒有跟任何人套過近乎。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那傢伙就好說話,要是真的的有人看不清形式上門來找他的麻煩,他出手之時也不會有絲毫的留手就是。
不過除此之外,他就沒有做什麼額外的事情了。
也就是說,這傢伙像是個苦行僧一樣,拼命地修煉了幾千年。
誠然,他的天賦不是很高,但說白了也不算差。
再加上他一直苦修,實力最終也是提升到了聖人境,而且,戰鬥力也不算弱。
如果排除掉他是魂宗之人的身份,他沒有做那些傷天害理殺人放火的事情的話,這老東西本質上就是個醉心修煉的苦行僧。
某種程度上來說,顧笙倒是也有幾分佩服這個傢伙了。
如果,這傢伙能夠加入一個正常點的宗門,有幾個有耐心,有本事的師傅指導,不至於和魂宗的這些墮魔者打交道的話,他未必真的會成為現在這個兇名赫赫的魂宗太上長老。
原本,這傢伙如果不接受邪魔之種的寄生,就保持這種苦修下去,未來能夠突破聖人境巔峰的桎梏,成為一位烏金境的強者也不算什麼難事。
顧笙估計,依靠他過去表現出來的天賦,在沒人指點,不依靠傳承機緣的情況下,閉關估計苦修個一兩千年就差不多了。
只是可惜,這傢伙最終還是沒有抵擋住邪魔之種的誘惑,接受了它的寄生和力量,徹徹底底地成為了人族的叛徒。
當然,這些訊息都是顧笙從那傢伙的嘴巴里問出來的,實際的情況,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他也說不清楚。
不過,就算是這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說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他也不會對這傢伙心裡生出什麼同情就是了。
開玩笑,你在外面殺人放火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那些被你當作任務目標幹掉的普通修士有多可憐呢。
魂宗是邪道,修的自然也是邪法,整個魂宗從上到下,施展出的道法動不動就要幾百幾十毫升的人族修士的鮮血。
從上到下,這群魂宗的傢伙手上就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顧笙又不是白痴,絕對不會同情這種貨色。
而且,這傢伙就算是真的身家清白,身份乾淨,現在站到了他的對立面上,顧笙在收拾他的時候也絕對不會選擇留手。
開什麼玩笑,這傢伙已經是擺明了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上,成為了自己的敵人,他又怎麼可能會對一個敵人手下留情。
若是顧笙是個沒腦子對敵人手下留情的蠢貨,如果他是那樣的蠢貨,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心足夠狠,手足夠黑,這才是顧笙一直以來走到今天的理由。
顧笙拍著那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的大腦袋,心中滿是無語和不爽。
折騰了這一趟,雖然是他的境界突破到了夜摩天境,但實際上,顧笙心裡清楚,現在這個時候就選擇突破成為夜摩天境的修士不一定就是好事。
首先一點最大的麻煩就是,現在的他無法再回到天玄世界之內了。
除非他放棄著自己的部分力量,讓自己的境界跌落到聖人境,否則,他連回歸天玄世界都做不到。
天玄世界的法則不允許夜摩天境的修士進入其中。
這個境界的修士力量太強,所以,它會本能地排斥夜摩天境的修士進入其中。
當然,這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之一。
另一個關鍵的原因是,若是顧笙強行選擇進入其中,整個天玄世界甚至會因為顧笙夜摩天境界的力量而崩毀。
夜摩天境和穹窿境的修士們之間差距太大,就算是十個穹窿境巔峰的修飾也無法擁有和夜摩天境界初期的修士同等的破壞力。
哪怕是剛剛晉升成為夜摩天境的修士,他都能夠輕鬆將幾十個穹窿境巔峰的修士滅殺。
雖然說是顧笙此行抓到了一個真真正正的純血域外邪魔,但是,代價卻是他再也無法迴歸天玄世界。
顧笙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心下一時間也感覺有些不爽。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最起碼現在,無法迴歸,他心中總歸是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