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那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和徐長老都驚呆了。
那可是一尊域外邪魔！
億萬世界的毀滅者和吞噬者，至高無上的存在之一！
雖然是域外邪魔一族中的幼年體，實力上或許有些不足，在整個族群的層面上來說，它也算不上強大。
但即便如此，它依舊是整個天玄世界中最為強大的存在。
在此之前，整個天玄世界中，就算是穹窿境巔峰的顧笙都不見得能夠穩說能拿下它。
忽然間，一個念頭出現在那光頭老者的心中。
會不會，這傢伙的實力境界已經突破到穹窿境之上了？！
那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這麼想著，一顆心不斷地往下沉。
穹窿境之上的存在！
這種層次的存在，以顧笙的年紀來看，就算是放在域外邪魔一族中，實力都絕對是天賦極其耀眼的存在，不用想都知道，他的天賦絕對強的可怕！
“早知道這傢伙如此強大，我又何必跟這傢伙打生打死的，我死都不會暴露在他面前！”
那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臉色極為難看，心中滿是後悔的情緒。
該死！穹窿境之上的存在！
這小子還如此年輕！
憑什麼？！到底是憑什麼？！
那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心境此刻都有些失衡。
該死的，憑什麼？！
我付出了那麼多，傾盡所能，最後甚至不惜背叛人族修士投靠域外邪魔，接受邪魔之種的力量，成為一個被曾經的人類同袍唾棄，且在純血的域外邪魔一族中還不受待見，成了兩頭不討好的傢伙。
這還僅僅是身份上的麻煩，更深層的麻煩是，他的丹田和識海已經被邪魔之氣入侵，成為了徹頭徹尾的墮魔者。
從此以後，過去他所掌握的那些適合人類修士的修煉之法已經完全無法修煉，過去收集到的各種珍貴無比的天才地寶都無法使用，現在，他想要獲得適合墮魔者的使用的修煉資源和法器，他就只能像條狗一樣，不斷地給域外邪魔一族賣命效力。
域外邪魔根本不會把他當同袍看。
肆意打罵都是小事，很多時候他甚至會被派到絕境之中去執行堪稱必死的任務。
很多時候，那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都感覺自己像是一條死狗一樣不斷奔波。
實力雖然比他還是人類之時有所提高，但生活質量很多時候那是連一條狗都不如。
自己付出了這麼多，才勉強成為了烏金境的存在，而這小子呢？
看起來輕輕鬆鬆，沒事在造化閣開兩場拍賣，也就是最近因為巨魔的入侵才讓他忙碌了起來。
結果，也沒見他長時間閉過關，現在他就成了穹窿境之上的存在？！
要知道，穹窿境之上的境界，他連叫什麼都不知道！
“該死的，若是我早就認識這樣的人，我又怎會接受邪魔之種的力量，成為墮魔者？”
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道心此時都有些崩潰的跡象。
垂著頭，沉思了好半晌，那光頭老者這才抬起頭來，萬分不甘地盯著顧笙看了一會兒，忽然轉過頭去看向了徐長老。
“你追隨顧笙有多久了？”
徐長老輕輕打了個寒戰，不知為何，他從這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身上嗅到了一股近乎實質般的怨氣。
他輕輕打了個寒戰，心下輕輕一嘆，不免有些感慨。
平心而論，這太上長老對他還算不錯。
平日裡，他固然塞給自己一大堆難度頗高的任務，但實際上，完成任務後給他的信任和補償也很多。
這也是使得他的境界能夠在加入魂宗後迅速突破到準聖境巔峰的原因。
以徐長老的天賦來說，能夠短時間內將自己的境界晉升到準聖境巔峰已經是頗為不易。
這裡面若是沒有這太上長老的一些照拂，他還真是做不到。
不過，這也僅僅是是當初了。
在遇到了顧笙之後，顧笙給他提供的修煉資源才是真正讓他晉升為了聖人境的修士。
此時徐長老心中對那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感官頗為複雜。
他輕輕嘆了口氣，對那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說道。
“尊上，我認識顧閣主的時間並不久，實際上，我也並未給他提供太多的情報，我接觸到的事情有限，真正重要的事並不多。”
“不過，當初我認識顧閣主的時候，顧閣主尚且沒有現在的這般實力，估計是最近才突破的。”
那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聞言臉色不由得一黯。
最近才突破……
他的臉色有些變了。
良久，他才苦笑著嘆了口氣。
“小徐啊，你倒是找了個好上司。”
事已至此，他全身被控，一身烏金境的力量根本發揮不出分毫，就連一個沒有修道的小孩子現在都能隨意擺弄他，甚至取他性命也絕非難事。
到了這個境地，那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反倒是放棄了反抗，心性豁達了幾分。
當墮魔者的日子並不好過，甚至可以說，在接受了邪魔之種的力量後，他潛意識裡一直在為當年的決定後悔。
現在被顧笙生擒，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能死在人族同袍的手裡，也不算壞。
不管如何，最終我還是回到了故族的懷抱。
……
那身材壯碩的光頭老者的狀況其實也是很多墮魔者的心境真實表現。
絕大部分的墮魔者都不知道接受了邪魔之種的力量後，他們究竟會面對一個怎樣的處境。
甚至於，他們以為自己只是為了獲得力量，抱著改變自身的體質和天賦，以方便未來晉升，這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他們甚至連對背叛人族的概念都不清楚。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一件比較無奈的事情。
通常情況下知道域外邪魔這個恐怖的族群存在的都沒多少。
尋常修士在修煉的過程中所面對的絕大多數還是同樣身為人族的同袍，所謂的爭搶和血腥的拼殺也是同族之間的爭鬥為多。
在整個天玄世界中，連最頂尖梯隊的聖人境修士對背叛族群這個概念都不是很清楚。
而與之相對的，域外邪魔的滲透卻是無聲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