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了早飯,盛霖聰就出門而去了,在關晉和王堂的帶領下,找到了正準備出售酒樓的人,見到氣勢洶洶的來了一群人,店老闆頓時有點慌了,當他看清楚來者面容後,嚇得立馬跪下:“小人參見王爺!”
“起來吧!本王今天是來找你談生意的,不必多禮,”盛霖聰笑著說,店老闆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他望了望關晉和王堂,昨天就是他倆說有人要買下他的客棧,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買家竟然是周王殿下,所以一時間有一點小慌張。
“在這裡談生意不太合適吧!你說呢?”盛霖聰笑著對愣在原地的店老闆說道,老闆立馬回過了神,連忙將一行人迎進了酒樓上好的房間,進入房間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見到店老闆慌張的樣子,盛霖聰開口了:
“好了,不用忙了,今天本王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視察的,就把我當成常人看待就行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說著盛霖聰就讓店家坐下。
“我也就不說廢話了,直接開門見山了,說吧,這個酒樓你準備賣多少銀子,不用怕,儘管說。”
店家想了一會兒,顫顫巍巍的伸出五個手指,盛霖聰看了一眼,店家見狀立馬變五指為四指,盛霖聰無奈的笑了一下,好嘛,這老闆還是有一點害怕啊。
“我想了解一下酒樓的構造以及經營情況,你給我詳細講講吧!”盛霖聰喝了一口茶。
“這家酒樓我已經經營了快十年,說實話,要不是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出此下策的,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店老闆慢慢的講述著酒樓的情況,越講越投入,彷彿忘記了眼前人的身份。
“我這家酒樓,以前可是雲州最好的酒樓,但就是去年,隔壁街上開了一家更大的酒樓,花高價把我店裡的廚子都挖走了,因此我們兩家的菜系什麼的都一樣,但是他們竟然還壓價,這樣一來我家的生意都搶走了,今年幾乎沒什麼人來這裡吃飯了,不瞞王爺說,你們還是近十天來的第一波客人,”店家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那一家新酒樓你可知道是誰開的嗎?”盛霖聰問道。
“回王爺的話,就是雲州城最大的財主錢老福開的,我確實鬥不過他,所以準備出售了,因為在他的授意下,別人沒誰敢買我的酒樓,但是我又不想賣給他這種人,因為我覺得他不是一個有良心的商人,儘管他私下裡找過我好幾次了,”店老闆笑了笑,盛霖聰見他的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此話怎講?為何說他不是一個有良心的商人?”
“他不但開的有酒樓,還有妓院、當鋪、布行等,雲州城就屬他的產業最多,但是這些產業都不是透過合法途徑搞到手的,而是透過給張江送禮,然後張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錢老福的威逼利誘之下,其他的商家就只能妥協,實話實說,我也不瞞王爺了,要不是王爺近期一系列的動作,打壓了一下錢老福的勢頭,我的這家店可能也已經到了他的手中,估計雲州城以後就不會在有我這號人了,”店家輕描淡寫的說出如此沉重的話。
“可惡,怎麼有如此無法無天的人!真是可惡!”賀焰氣不過,生氣的說道,馬濤瞪了他一眼:“有你說話的份?”賀焰立馬捂上嘴,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無妨,不用怪他了,馬濤,”盛霖聰笑道,“這個錢老福看來比張江難對付啊!”
“店家,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將酒樓賣給我,我一次性付你一千兩白銀,但是以後你就與這個酒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第二,付給你三百兩白銀,我們合夥經營這個客棧,我出錢你出力,酒樓還是交給你經營,每年我會給你三成的分成,雖然是我掙大頭,但是我敢保證以後你掙的只會比以前多,剩下就看你要選哪一個了,當然了,本王是希望你選擇第二個,畢竟大家雙贏。”
“王爺所說是否屬實,不會欺騙小人吧?”店老闆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然,本王向來是說話算數,你要是不相信我們可以立字為據,”盛霖聰笑道。
“不用了,小人選第二個,小人信得過王爺,畢竟王爺也為雲州城的百姓做了很多實事,”店家也笑了。
“那好,既然決定要和本王合作了,那本王就給你講一些本王自己的規矩了。”
“第一,這個店面我準備裝修一下,錢我來出,你不用操心;第二,以後店裡的菜系由我來決定,價格也由我說了算,廚子我也會重新找人的;第三,你也可以招人,但是不管招什麼人,必須是老實純良之人;第四,以後酒樓開業了,食材必須新鮮,不能使用剩飯剩菜,必須要保證端上去的飯菜乾淨衛生,以後我會不定時檢查廚房的,要是發現了以上情況,那我就要問罪於你了;第五,就是記賬了,本王希望賬本公開透明,沒有什麼花花繞繞的;目前就這麼多規矩了,你能辦到嗎?要是沒什麼問題,那就這樣說好了。”
“可以,小人可以接受。”
“好,明天我就會找人重新整修一下酒樓,等裝修好了就可以營業了,對了,現在店裡的人要是想繼續跟著你幹可以留下來,本王也不會虧待他們的,你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本王就走了,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
“沒有問題,謝王爺,王爺慢走,”店老闆起身相送,笑意盈盈,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至少酒樓是保住了,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
“王爺,店老闆不是要五百兩嗎?你怎麼打算出一千兩?這不是虧了嗎?”賀焰還是沒忍住,馬濤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就沒見過賀焰這樣的人,剛開始還被他那純真的面容給騙了,本以為是個老實憨厚的人,沒想到話是如此的多。
“我沒覺得虧了,他的那個酒樓絕對不止五百兩,店老闆是個老實的人,即使他沒選擇第二個,對於老實人我是不會讓他吃虧的,天底下就沒有讓老實人吃虧的道理,不過我早就知道他會選第二個。”
“這麼說來,王爺你會算卦嗎?那就厲害了,”賀焰一臉崇拜。
“哈哈哈,你想多了,走,咱們去錢老福的酒樓嚐嚐去,看看到底有什麼好吃的,本王請客,”盛霖聰大笑著朝著隔壁街上的客棧走去,馬濤等人也笑著跟上,使勁拍了一下賀焰,賀焰撓了撓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跟了上去。
來到錢老福酒樓門前,盛霖聰抬頭望了眼酒樓的名字,“好一個福臨酒樓,走,進去看看,”店小二看見來了一群人,立馬殷勤的上前服務道:“幾位爺,咱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吃飯,開一間上好的包房,”盛霖聰說道。
“好勒,幾位爺這邊請!”店小二領著盛霖聰一行人上了三樓,進入房間後,盛霖聰點了店裡的招牌菜,一行人坐在桌子上靜靜等著。
沒過一會兒,飯菜就被端上來了,盛霖聰招呼著他們下筷,自己也夾一筷子肉片,見到王爺說話了,眾人也不再客氣,各自開始夾菜。吃了一會兒後,盛霖聰放下筷子問道:
“如何?你們覺得味道怎麼樣?”
“好吃是好吃,但是沒有昨天王爺做的菜香,”賀焰搶先說道,嘴裡還在嚼著肉。
“確實是沒有王爺做的好吃,但是在雲州也算是不錯了,”馬濤客觀的評價道。
“嗯,不得不說這些廚子確實有點東西,但是東西不多,”盛霖聰笑了,“趕緊吃,別浪費了,”一行人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飯畢,馬濤在桌子上留了一塊銀錠,眾人離開了。等到他們離開的時候,店老闆在樓下客人的七嘴八舌中才知道剛才吃飯的人是周王殿下,嚇得馬上派人去報告錢老福。
錢府,錢老福坐在主位上,品著上好的茶水,下面跪著一個人,向他說明著剛才酒樓裡發生的事情,說是周王剛才光臨了酒樓,吃了一頓飯並留下了一大塊銀錠,跪著的人小心翼翼的將盛霖聰剛才放下的銀錠拿出來,呈遞給錢老福。
錢老福把玩著手裡的銀錠,哼了一聲,“慌張什麼?既然吃了咱們的飯,就該給錢,好好收著吧,王爺他老人家不也說過人人平等嗎?”
“他們就只是簡單的吃了一頓飯?沒有做其他什麼多餘的事情嗎?”錢老福繼續追問道。
無錯書吧“回錢老的話,有人看見王爺他們一夥人先是從聚福酒樓出來的,好像在那裡待了挺長一的一段時間,然後才去了咱家的酒樓吃飯。”
“哦?難不成周王也想開一家酒樓,這就有趣了,有本事開酒樓,不知道有沒有本事經營下去啊,別的方面我可能不是對手,但是做生意嘛,我說第二整個雲州誰敢說第一,突然有點期待了,”錢老福笑著說道,然後派人盯著一下盛霖聰最近的動向,其實錢老福有很多手段能讓盛霖聰的客棧開不下去,而且還不留把柄,這就是一位商海拼搏了多年的老狐狸的信心。
回到王府,穆琇她們還在等著盛霖聰回來開飯,但是盛霖聰說自己在外面已經吃過了,穆琇還是讓李若初給他盛了一碗湯喝,盛霖聰只好坐下喝湯。
“母親,我和若初商量過了,準備在雲州開一家酒樓,您覺得怎麼樣?”
“當然可以了,你以後想幹什麼就做什麼,我肯定會支援你的,再說了以你的手藝,我可不是說大話啊,別說開一家酒樓了,就是去御膳房都綽綽有餘,”穆琇的話引得盛霖聰和李若初咯咯直笑。
飯後盛霖聰拉著李若初回到房間,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張圖紙,攤在桌子上,神秘的說:“你猜猜這是什麼?”
李若初盯著圖紙就看了起來,“你這是酒樓的施工圖紙?”
“聰明,這是我老早就設計好的了,到時候就按著圖紙上面裝修,相信一定會讓大家眼前一亮的,”盛霖聰自信的說道。
“雖然看不太懂這些,但是我覺得很好,之前沒見過像你這樣佈局的客棧,”李若初繼續欣賞著圖紙。
“我啊,已經決定了,到時候酒樓的賬就交給你打理了,母親他老人家又不適合幹這個,別人我也不放心,所以以後就要辛苦你一下了,”盛霖聰笑意盈盈。
“嗯,我會努力的,”李若初點著頭。
“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的嗎?我會讓你成為雲州,不,大盛最富饒的女人,我一定會做到的,以後還會辛苦你管賬的,畢竟我盛霖聰可不止僅僅開一間酒樓的,我的想法還有很多呢!”盛霖聰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走到門前,背對著李若初,李若初也輕輕的嗯了一聲。
當天下午,盛霖聰幾乎派人尋遍了整個雲州城,才找到了讓他滿意的工匠,在書房裡,盛霖聰對著五六個工匠詳細的講著自己的設計思路,工匠們也著實吃了一驚,沒想到王爺竟然對建造之事如此的熟悉,而且也對盛霖聰所設計的酒樓佩服不已,搞的他們就要誤以為盛霖聰真是個工匠了,就這樣一直講到了晚上,確定幾人都知道該如何建造酒樓後,盛霖聰才將他們送走。
幾位工匠無一不被盛霖聰大膽的設計折服,一個個躍躍欲試,恨不得馬上天亮施工,畢竟盛霖聰告訴他們如果酒樓能建成,那他們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的,以後還會有更多的生意找他們的。
第二天,工匠們都帶著自己的人,拿著盛霖聰所設計的圖紙,開始動工了。
盛霖聰計劃蓋個三層高的建築,一二層是吃飯的地方,三層是住宿的地方,一層是大廳,二層則是包間,每一間包間的設計都不相同,各有各的風格。
建成之後,盛霖聰初步估計可以同時容納將近兩百人吃飯住宿,這將會是雲州城內最大酒樓。
在工匠對酒樓施工的時候,錢老福也沒閒著,每天派人盯著盛霖聰的進度,一邊聯絡所有的地主老財,不知道又在憋著什麼壞主意。
盛霖聰每天都會來到現場看一次,按照工匠們的說法,想要正式的開業可能要等到明年開春了,盛霖聰說不著急,讓他們乾的仔細一點。
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秋去冬來了,雲州新法也在轟轟烈烈的進行著,剛開始還是有一點困難的,但是都被黃不驕一一克服了,這讓盛霖聰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這天,盛霖聰正在廚房裡培訓著招來的廚子,馬濤說黃不驕已經在大廳候著了,盛霖聰趕忙取下圍裙,來到大廳。
“屬下參見王爺!”黃不驕起身道。
“免禮,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分地事宜進行到哪一步了?”盛霖聰慰問道。
“回王爺,幸不辱命,雲州城周邊的地已經全部丈量完畢,人口也已經普查完畢,各地郡城的地也馬上丈量完了,是不是我們先開始分地?”黃不驕問道。
“嗯,那就開始分地,那你就多費一點心了,我對於這方面也不熟悉。”
“王爺客氣了,這本就是屬下的分內之事,退一步說,王爺做的事情都是為了黎明百姓,即使我沒有官職,也會竭盡全力為百姓們獻一份力的,”黃不驕真誠的說道。
“嗯,本王沒有看錯你,對了,這個過程有沒有什麼人鬧事?尤其是那些地主們?畢竟本王奪了他們的地,他們肯定心存不滿。”
“也有一點,但是都是小事,很輕鬆的就解決了,王爺前腳剛殺了一個劉順,至少他們現在是不會跳出來的,”黃不驕繼續問道,“對了王爺,雖然您的新政開始執行了,但是朝廷那邊怎麼說?有沒有問罪?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都在本王的計算之中,你覺得本王像個愣頭青嗎?既然這樣做了肯定是得到了旨意的,不瞞你說,我做這些事情之前就已經偷偷上報朝廷了,陛下是允准的,不過那幫子地主老財肯定不知道,本王就是要讓他們矇在鼓裡,到時候一網打盡。”
“既然王爺這樣說了,那做臣子的就放心了,”黃不驕本來還很擔心盛霖聰的,但是聽他這麼一說就完全放下心了。
“黃不驕,告訴本王,年前可以將雲州城的地分完嗎?我不希望耽誤明年的春耕,”盛霖聰嚴肅的問道。
“可以的王爺,下官保證春耕之前,雲州城的百姓都會有地可耕的,”黃不驕站起身來,一字一句的說道。
“好,這次的頭等功非你黃不驕不得,到時候等本王的酒樓開張了,本王定要擺上一桌,犒勞你們所有為了百姓奔走效勞的官員。”
“王爺是要開酒樓了?那下官到時一定去捧場,”從來沒有參加過聚餐活動的黃不驕笑著說,“王爺,沒什麼事情,下官就告辭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多留了,”說罷黃不驕行禮離去。
“嗯,辛苦了,”盛霖聰再次說了一句,剛走出大廳的黃不驕聽到這句話後停了一下,頭也沒回的說道:“王爺,我替整個雲州的百姓謝謝你了,是你重新給了他們希望,有你這樣的王爺是百姓的福氣,是我們雲州的福氣,真的謝謝王爺你所做的這些事情,”說完發自肺腑的一番話後,黃不驕頭也沒回的走了。
“真是的,這個人還給我來這一出,有點想哭啊怎麼說,”盛霖聰搖了搖頭,走到府外的黃不驕眼眶早已紅潤了,府外候著的官員立馬上前詢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黃不驕破涕為笑,輕輕拍了那個嘴裡說著出事的那個官員一下,什麼也沒說,眾人也都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