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宋敬琛也是飛行員,周欽知道自己事事有人鋪路的情況,可能會讓宋敬琛不舒服。
更別說他喜歡林千隱,林千隱卻喜歡他。
周欽淡聲:“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如果你要對現在這個女孩負責,就不要擺出沒她無所謂的狀態,和以前一樣。”
宋敬琛卻直面迎上。
和以前一樣,是指虞嫿?
周欽盯著他,卻倒酒又問一聲:“我的事情你指指點點,是真的那麼喜歡林千隱?”
宋敬琛卻略垂眸,忽然笑了一下:“你總表現得對對方無所謂,又要掌控對方自由,有意思?”
酒瓶磕碰在桌面上的聲音響起,周欽沒說話,只是盯著宋敬琛。
宋敬琛是他最好的朋友,從五六年前開始,偶然在聚會中碰到,他那時剛和虞嫿重逢沒多久,和虞嫿一起在聚會中見到宋敬琛。
虞嫿說是她本科的同學,好像也是飛行員,周欽當時只是認識了一下宋敬琛。
不久之後,宋敬琛竟然考入飛鴻,同樣成為飛鴻的客機飛行員,自此關係越來越熟絡,宋敬琛經常在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上幫他。
看著很內斂穩重的人,卻一打電話就來,甚至會在他喝多了的時候幫他照顧虞嫿,開車送虞嫿回家。
五六年已經夠人養成習慣,宋敬琛成了他最好的朋友。
但最近宋敬琛經常爽約,算起來,從得知林家的千金有意和他聯姻,或者說和虞嫿分手開始,宋敬琛就和他不再親密。
他真那麼喜歡林千隱?
“單我買了,如果你真這麼喜歡林千隱,就去追,我沒說過不允許別人追她。”周欽覺得煩躁,直接起身,把酒杯隨手一放。
宋敬琛的視線落在酒液微微濺出的地方。
看著周欽走,卻絲毫沒有挽留。
如果是林千隱反而好辦了。
偏偏不是。
周欽坐在車上,心情煩躁地看手機。
剛好有公司的訊息,上級問他要不要參與新型滑翔機的試飛,他大學是滑翔機俱樂部的,飛得比飛客機還熟練,如果有他在肯定更穩。
周欽本來都不喜歡參與這種雜事的,像之前那個和研究所合作的無人機專案。
但今日,他直接答覆一句好。
清晨,虞嫿醒的時候,室內已經是微亮,光線被窗簾擋了大半,但他們昨晚只拉了二層簾,沒有把遮光的簾子全部拉上,室內是微亮,證明外面已經是天光大放。
周爾襟還抱著她,讓人莫名有種充盈感,他手毫無阻隔在被子裡摸著她。
虞嫿自己輕輕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裡面衣衫凌亂,裙襬有一邊被撩到胸口上。
周爾襟的手還略壓在不該壓的地方,她從他指縫溢位來得亂七八糟,清長瘦硬的手指握著她全身最軟的地方,他手指太長手也太大,青筋清晰虯結昭示這是一雙男人的手,和她膚色差異很明顯。
她自己都有點不敢看,看一眼身體有輕微反應。
她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醒來是這樣的。
他還抱著她,把她完全攬在懷裡。
虞嫿閉上眼想試著再睡,往他懷裡湊了一下,離他更近。
但周爾襟好像被她輕微動作弄醒,他睜開眼,虞嫿聽見他聲音從後面傳來:“醒了?”
見瞞不過去:“嗯。”
周爾襟把她衣服拉下來,但隔著衣服,還是把她抱在懷裡:
“昨晚睡得好嗎?”
“還可以。”她輕聲誠實答,一夜無夢,睡得也很沉。
他帶著些松懶的緩沉聲音卻問她:“那以後都這麼睡,可以嗎?”
虞嫿攥了攥被角,看起來好像毫無波動,片刻周爾襟等來她輕輕的一聲嗯。
周爾襟在後面輕笑,因為剛剛醒,他聲音裡的磨砂質感越發清晰,好像剛剛從沙灘上游走過一圈,說話也很慢很慢,每個字的磁音都被睏意慣性拉長一點。
“起床吧,今天應該有事情做?”
“有。”她剛剛成立自己的小組,又有國自然專案,又有省級面上專案,還有點和企業雞零狗碎的橫向專案,的確有很多。
但她現在起不來,只能微赧說一句:“那你先放開我。”
“哦,對不起,忘了。”他似置身事外的無辜人。
虞嫿:“……”
她爬起來,朝浴室走去。
洗漱完,她路過昨晚拿回來的茉莉花,忍不住去聞了一下。
就有大手伸過來撩她的頭髮,讓她聞的時候不會被花枝掛到頭髮。
還貼心等她聞完這一下,她直起腰來,才和她說話:
“晚上我大機率會晚點回來,不用等我吃晚飯,有些應酬推不掉。”
她卻下意識質問:“又要喝酒嗎?”
有點管著他的意思,周爾襟卻染上了似有若無的笑意,耐心和她解釋:
“不需要,我出現的酒桌其實很少必須要我喝酒的情況,昨天是敬你。”
她聽了,只點一下頭,沒發表意見。
周爾襟慢條斯理問:“都開始管我了。”
本以為她會躲避,沒想到她平靜說:“就要管你。”
她琥珀色的眼睛沉靜本性又流露,靜靜盯著他看。
能被她管,這感覺猶如泉水流淌氾濫過五臟六腑。
他只默笑,摸了摸她的頭頂:
“歡迎。”
中午虞嫿和遊辭盈在外面餐廳吃飯,本來好好的,忽然有人輕拍她的肩膀:
“聽說你和周生訂婚了,恭喜。”
對方穿一條修身的包臀裙,不算瘦,偏向歐美的身材,腰不算很細但在前凸後翹的加持下,總體很和諧,長相很美豔,畫著精緻的妝容,戴一副有飛角的黑色橢圓眼鏡,容易看起來性感。
虞嫿懵了一下,不認識面前這女人。
對方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她朋友會有的,她身邊朋友多數都不怎麼會打扮,即便打扮也很少是這樣風格鮮明的,因為學術原因不敢風格太過。
也許是發現虞嫿好像不認識她,對方才笑著自我介紹:
“你忘了,蘭欽會,我和周欽合夥開的,我是那個蘭,胡蘭雪,記起來了嗎?”
虞嫿才勉勉強強好像有點印象。
她禮貌點點頭:“多謝。”
胡蘭雪好像也猜到她會不冷不熱,笑著說:“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也有個約要赴。”
但胡蘭雪走了不久之後。
虞嫿才猛然想起來什麼。
蘭雪…
有這麼巧嗎,都叫蘭雪。
和周爾襟小姑丈夫的侄女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