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這間大型的會議室裡,儼然就只剩下了許陽、唐棠、方恪,還有就是沒有被政委餘志遠唸到名字的這些新人。
正在這時候,有個膽子稍微大些的其中一個新警出聲問道,“哥?你是哪個部門的啊,我們領導是誰啊,他沒來嗎?”
也不怪這名新警這樣問,從許陽幾人的聊天來看,自然能看出幾人神情都是比較放鬆的那種聊天,顯然就是同事之間比較要好的關係才會露出的神態。
他們這些新警只是新,又不是傻。
方恪則是一臉古怪的表情看向這群新人,而唐棠則是在一旁掩面偷笑。
許陽看向這名出聲的新警,臉上帶著饒有興致的表情笑眯眯的說道,“你說剛剛沒念到的部門還有哪個部門啊?”
不光是這名新警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就連其他人的臉上也是帶著幾分思索的神情,片刻後這名出聲的新警用著肯定的語氣回答道,“刑偵支隊。”
許陽指尖輕叩桌面,唇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一抹弧度——對方的回答,到底還是落進了他預判的範疇。他垂眸望著自己交疊的手掌,指節在燈光下泛著冷白,忽又抬眼笑了笑:"若連這層因果都捋不順,我就真該考慮,當時看著你們的檔案選人的時候,是不是把'邏輯思維'這四個字寫進招聘要求時,筆尖抖錯了地方。"
聽到許陽的回答眾人臉上皆是露出震驚的神色,只是在片刻過後,眾人的神色便恢復了平靜的狀態,許陽對此情形也是微微頷首表示滿意,畢竟這些人的檔案是他根據現有的資訊進行篩選才留下來的。
要是這點簡單的思維都沒有,那許陽寧肯不要他們,將他們打發去其他的部門,也不會收在刑偵支隊和禁毒大隊。在刀尖上起舞的部門不收蠢貨,否則害人害己。
“介紹一下,我叫許陽是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許陽語氣悠悠的停頓了片刻,語氣裡帶著幾分玩味說道,“當然,我只是掛職的。”
許陽介紹完自己,隨後指了指身旁的方恪說道,“這位是方恪,刑偵一大隊的大隊長,同時他也是禁毒大隊的教導員,我身旁的這位女警官,她叫唐棠,是我們支隊的內勤大總管唐主任。”
正當許陽介紹完身旁的人以後,只見衛平安和齊雲帆也走了進來,在與許陽頷首示意以後二人便去到主席臺坐下。不用多說,這些新人也知道在主席臺上坐著的二人便是刑偵支隊的一二把手。
許陽隨即也從位置上站起身朝著主席臺上的衛平安二人走去,在走上主席臺以後,許陽看向臺下的這些新警說道,“在我左邊的這位就是我們刑偵支隊的支隊長衛平安衛支,在衛支身邊的就是刑偵支隊的教導員齊雲帆。”
“按照你們的理解,刑偵支隊配備的應該是政委,但是因為分局的刑偵支隊在成立當初只是名義上是支隊,但實際上人員配置遠遠沒有達到支隊的要求,所以當成定性的時候就是定的科級單位。”
早在蓉城新區成立沒幾年就被劃為國家級新區,本就是正廳級建制,所以實際上蓉城新區的這些體制內的單位,領導的任職本就要比普通的區縣高一個級別。
而許陽之所以提這一嘴,也是因為分局正在走流程,要將刑偵支隊正式升級為處級單位。正好藉著這次成立禁毒大隊,明確職責,不再存在混淆的局面。
像支隊的秦飛宇、餘米這些人,原本就是一些區縣的副所長或者某個部門的中隊長,他們的公務員級別早就不能只用一個普通的警員身份來概括。他們當初之所以選擇來到蓉城新區,也是為了等這麼一個機會。
現在終於也等到了。
許陽在介紹完衛平安二人以後,正在這時刑偵支隊在今天沒有參與值班的人員,也紛紛來到會議室裡。
原本不少人的臉上還是掛著幾分笑意的,在進入會場以後,紛紛立馬變了一張臉,神情平淡的正襟危坐在臺下。
從這些新警到進入會場一直到現在,許陽也沒有絲毫讓他們落座的意思,並不是許陽刻意的擺架子端著。而是要他們學會什麼叫做令行禁止,警察條例裡有一條與軍人相同,服從命令就是天職。哪怕領導的命令是錯的,當時你是對的,你心裡再不願意去完成領導吩咐的事情,但是都必須去完成。
許陽隨後看向衛平安二人,只見衛平安點了點頭,隨後看向這些新警說道,“大家好啊,我和教導員對你們的加入都表示熱烈的歡迎,有了你們新鮮血液的補充,相信我們的支隊會迸發出更強的戰鬥力,來面對這些未知的挑戰。”
“現在刑偵支隊管事的是許陽,許副支,我和你們的教導員馬上跟著就要退休了,所以希望大家在許支的帶領下,能夠完成組織交代的一切任務。”
“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看看我們的齊教有沒有什麼想對你們說的。”
在衛平安簡短的發言完畢以後,便不再出聲將講話的事情推給了齊雲帆。
“同志們,我相信大家對定崗以後,即將迎來的挑戰都是充滿了信心的”,齊雲帆神情嚴肅的看向這些新警,語氣裡飽含著熱切的希望,似乎看到他們也想起了自己的崢嶸歲月。
“早在前幾天,我們就得知了單位即將迎來一批新鮮血液,看著你們年輕昂揚的臉龐,我心裡不禁有一陣歲月催人老的感嘆。”
“今天能夠站在這裡的都是已經經過了組織的檢驗和考核的,你們都是好樣的,對你們我唯有期盼你們都能夠出警平安。”
“我們兩個兩傢伙現在也不管事了,但是在閒暇之餘,你們要是有什麼對案件困惑的事情,還是可以來找我們解解惑的,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還是讓你們的許支來宣佈你們這些新同志的崗位。”
許陽一陣愕然,按照昨天和二人商議的結果,這劇情明顯不對啊。
只是在短暫的疑惑以後,許陽心裡更是連連苦笑道,“兩個老同志這又是何必呢。”
許陽的苦笑並不是覺得壓力大,而正是因為衛平安二人實則是要將許陽在刑偵支隊的威望架到頂點上,在臺下坐著的這些刑偵支隊的民警自然不用說什麼,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沒有誰敢說許陽不夠優秀,沒有能力。
他們從心裡早就認可了許陽這個領導,但是對這些新人來說,他們初出茅廬,因為自己的年少充滿了鬥志,這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在一線崗位,特別是刑偵崗位上,年少充滿鬥志卻不一定是好事,他們要走的路還很長。
衛平安二人的這番話語,也是讓他們明白,對他們這些新警的崗位和以後的工作安排,許陽的命令就是唯一選項。要麼服從,要麼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