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星隕陣破,九印泣血
一、皇旗遮天,尾鱗牽情
紫微星殿的斷垣殘壁間,九枚秘印的共鳴聲尚未散盡,天邊已被黑壓壓的皇旗遮蔽。星斗帝國的皇族高層踏著玄甲軍的屍骸緩緩逼近,為首的老者身著十二章紋龍袍,眉心嵌著枚暗紫色的星核,每步都讓地面的星斗符文倒轉,彷彿在改寫這片土地的規則。
陳秋的九雙光翼在背後繃緊,鱗紋中的龍鱗金光與魔神戾色劇烈衝撞。九色尾鰭在身側緩緩擺動,赤尾鰭捲住白衣女子的手腕,綠尾鰭的淨化液順著尾鰭滴落,在她腕間糾纏的髮絲上鍍了層淡金——那髮絲正隨著九枚秘印的共鳴輕輕震顫,像根繃到極致的琴絃。
“是星斗帝國的‘天樞帝’。”白衣女子的琵琶弦驟然繃緊,陣字秘印的綠紋在她周身織成層光繭,“傳聞他吞噬了三位神門境老祖的修為,能同時操控列字秘印與鎖天陣,手裡的‘隕星杖’能引動星辰砸落。”
陳秋的皆字秘印提升至極致,耳畔捕捉到三十三道不同的心跳:天樞帝的心跳沉如古鐘,每跳次都讓隕星杖的寶石亮分;他身後的六位皇族長老氣息陰冷,指縫間藏著淬毒的戾針;最外圍的十二位供奉則呈十二地支站位,衣袍下的符文正與殿頂的星斗呼應,顯然在布更大的殺陣。
“前字秘印看到了什麼?”白衣女子的聲音發顫,指尖在他手背上划動,觸到光翼鱗紋中滲出的血珠——那是鬥字秘印狂化時撕裂的舊傷,此刻正隨著天樞帝的靠近突突跳動。她的目光落在兩人腕間的髮絲上,金芒中的戾色像條甦醒的小蛇,“我們……能逃走嗎?”
陳秋的雷霆劍突然嗡鳴,第九劍的星斗紋路與九枚秘印共鳴,在他識海炸開片光。前字秘印閃過的畫面愈發清晰:當隕星杖落下的剎那,他的左光翼會被星辰砸斷,九色尾鰭的黑尾會被戾針洞穿;白衣女子的琵琶會被天樞帝奪走,琴絃被扯斷纏在盤龍柱上,每根弦都纏著縷她的髮絲;瑤瑤的水晶蓮花會裂開道縫,聖體金光順著裂縫淌出,在地面匯成個“逃”字——那字的最後筆,是用陳秋的血寫就的。
“能。”他突然低頭,赤尾鰭的火焰在掌心凝成顆小火球,輕輕點在她的眉心,“你的琴譜裡,藏著逃生的路。”
二、星隕破陣,皆印窺蹤
天樞帝的隕星杖突然指向蒼穹,殿頂的星斗符文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片翻滾的烏雲。雲層中傳來星辰摩擦的轟鳴,無數道火光劃破天際,像場盛大的流星雨朝著紫微星殿砸來——那是被列字秘印操控的隕石,每塊石頭都裹著漆黑的戾息,砸在地上的剎那便炸開成戾蟲群,朝著陳秋等人撲去。
“皆字秘印,破妄!”陳秋的眉心亮起淡金光痕,九枚秘印的力量順著血脈蔓延。他能清晰“看”到隕石的軌跡:最大的那塊隕石會砸向白衣女子的光繭,裡面藏著三位長老的戾針;左側的隕石群是障眼法,真正的殺招藏在右側的雲層裡——那裡有柄淬了“噬印毒”的戾矛,正隨著星辰墜落的軌跡悄無聲息地靠近。
“臨字秘印,啟!”他低喝聲展開領域,二十丈內的星斗符文被強行啟用,九道雷獸虛影踩著龍鱗金光沖天而起,利爪撕向隕石的剎那,無數道時空漣漪噴湧而出。雷獸的獠牙叼著龍珠的金光,將戾蟲群燒成灰燼,卻在接觸隕石核心時發出痛苦的嘶吼——那裡面嵌著列字秘印的碎片,正反向吞噬雷獸的力量。
瑤瑤的水晶蓮花突然升空,聖體金光在花瓣上流轉,將塊墜向陳秋的隕石輕輕托住。花瓣觸碰的剎那,隕石突然化作漫天光雨,其中道金光融入陳秋的眉心,九枚秘印的共鳴突然變調,在他識海顯露出條隱藏的密道——那密道藏在盤龍柱的裂縫裡,入口被層厚厚的戾冰封堵,冰裡凍著具與瑤瑤相似的童屍,手裡緊攥著塊能暫時遮蔽秘印氣息的玉佩。
“走密道!”陳秋的行字秘印銀芒暴漲,九雙光翼帶著眾人如流星般竄向盤龍柱,九色尾鰭在身後掃過,赤尾鰭的火焰燒斷襲來的戾絲,綠尾鰭的水汽模糊了足跡,黑尾鰭的倒刺在石牆上刻下反向的符文,“玉佩能騙過列字秘印的感知!”
三、帝威如獄,鬥印狂瀾
天樞帝的隕星杖突然頓地,紫微星殿的地面劇烈震顫,盤龍柱的裂縫中湧出漆黑的戾鏈,像無數條毒蛇纏向陳秋的光翼。六位皇族長老同時出手,戾針如暴雨般射向白衣女子的光繭,針尾的符文在空中組成個“囚”字,與殿頂的星斗呼應,將密道入口牢牢鎖死。
“鬥字秘印,啟!”陳秋的瞳孔瞬間被猩紅吞噬,九色尾鰭暴漲三丈,赤、橙、黃三色尾鰭噴吐的火焰在身前織成道橫貫天地的火牆,綠、青、藍三色尾鰭揮出的水汽凝結成冰錐,如暴雨般射向戾鏈的節點,黑、白、紫三色尾鰭攪動空間,形成道旋轉的星雷漩渦。
狂化的氣息如海嘯般擴散,九雙光翼的鱗紋炸開刺目金光,翼膜邊緣的骨刺泛著紫電。雷霆劍的星雷之力與九枚秘印交織成道巨刃,迎著隕星杖斬去——劍杖相交的剎那,空間彷彿被撕裂,無數道平行時空的碎片噴湧而出,其中片裡,陳秋看到天樞帝的隕星杖碎成齏粉,而他自己的左光翼也斷成了兩截,白衣女子正用琵琶弦為他包紮傷口,弦上沾著他的血與她的淚。
“兵字秘印,破!”他怒吼著將力量催至極致,雷霆劍的鋒芒突然暴漲,紫金色的光刃在天樞帝的衣袍上劃開道口子,露出裡面嵌著的列字秘印碎片——那碎片竟與白衣女子掌中的半塊是對,邊緣的齒痕像是被生生咬下來的。
天樞帝發出聲暴怒的嘶吼,隕星杖突然指向瑤瑤的水晶蓮花。殿頂的烏雲中墜下塊巨大的隕石,石上刻滿了吞噬聖體的符文,朝著小姑娘狠狠砸來。陳秋的行字秘印瞬間發動,九雙光翼帶著瑤瑤側身閃避,右光翼卻被隕石擦中,鱗紋在戾息中寸寸焦黑,鮮血順著翼膜淌下,滴在盤龍柱的裂縫裡,竟讓那層戾冰融化了絲。
四、血蓮破冰,印合殘垣
戾冰融化的縫隙中,露出具小小的水晶棺。棺中女孩的容貌與瑤瑤模樣,手裡攥著的玉佩突然亮起,與陳秋眉心的九枚秘印產生共鳴。剎那間,瑤瑤的聖體金光暴漲,水晶蓮花的花瓣片片綻開,將天樞帝的戾息擋在外面,其中片花瓣飄落在盤龍柱的裂縫上,戾冰如遇沸水般迅速消融,露出後面的密道入口。
“是‘太陰聖女’的屍身。”白衣女子的琵琶突然奏響哀婉的旋律,陣字秘印的綠紋與玉佩共鳴,在密道入口織成道光門,“傳聞她是星斗帝國最後的良知,用自身血脈封印了列字秘印的半塊碎片。”
陳秋的九色尾鰭突然同時繃緊,黑尾鰭的倒刺精準刺穿名偷襲的皇族長老的咽喉。綠尾鰭捲住太陰聖女的玉佩,塞進瑤瑤手裡,赤尾鰭則拖著受傷的右光翼,護著兩人衝向密道。白衣女子的琵琶弦突然繃斷根,化作道綠芒射向追來的戾針,自己卻被另外兩道戾針擦中肩頭,鮮血在白衣上暈開朵淒厲的花。
“走!”她推了陳秋把,琵琶在手中旋轉,陣字秘印的綠紋突然爆發,在密道入口織成道堅不可摧的光牆,“我用陣字秘印拖住他們,你們先去萬戾窟找時空蠕蟲的逆鱗,那是唯一能剋制列字秘印的東西!”
陳秋的皆字秘印捕捉到她心跳中的決絕,腕間糾纏的髮絲突然繃直,金芒中的戾色如火焰般燃燒。前字秘印閃過的畫面刺痛了他的眼:光牆破碎的剎那,白衣女子會被天樞帝的隕星杖擊中,魂魄被列字秘印困在十年前的雷晶島,而她最後望向密道的眼神裡,藏著句沒說出口的話——那口型,像“等我”。
“我不會丟下你。”他突然轉身,赤尾鰭捲住她的腰,九色尾鰭同時發力,將兩人拽進密道的瞬間,雷霆劍在身後劃出道圓弧,紫金色的光刃將入口暫時封死,“要死起死。”
五、殘翼泣血,星墜歸途
密道內漆黑潮溼,空氣中瀰漫著時空蠕蟲的腥氣。陳秋的右光翼在戾息中陣陣抽搐,鱗紋焦黑處露出森白的骨茬,鮮血順著翼膜淌下,在地面滴出串歪歪扭扭的血珠。九色尾鰭的黑尾已被戾針洞穿,倒刺上的戾毒正順著尾鰭往心口爬,讓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
白衣女子靠在他懷裡,肩頭的血染紅了他的衣襟。她的指尖在他左光翼的鱗紋上輕輕划動,陣字秘印的綠紋順著指縫蔓延,試圖壓制他體內的戾毒,卻被鬥字秘印的狂化之力彈開。兩人腕間糾纏的髮絲此刻已被血浸透,金芒中的戾色與血絲交織,像條掙扎的血蛇。
“你的光翼……”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指尖觸到他焦黑的翼膜,淚水滴落在上面,竟讓鱗紋恢復了絲光澤,“前字秘印看到的未來,能改嗎?”
陳秋的雷霆劍插在地上支撐著身體,九枚秘印的共鳴越來越弱,眉心的光痕忽明忽暗。他能“聞”到身後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天樞帝的氣息如影隨形,隕星杖的轟鳴讓密道頂部簌簌落石。前字秘印閃過的畫面在識海反覆播放:密道盡頭的萬戾窟裡,時空蠕蟲的逆鱗藏在最深處的血池裡,而池邊的石壁上,刻著行小字——“欲用逆鱗,需以摯愛之血為引”。
“能。”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赤尾鰭捲住塊尖銳的石片,狠狠刺向自己的右光翼,將裡面的戾針挑了出來,“我的尾巴還在,就能帶你逃走。”
瑤瑤的水晶蓮花突然在前方亮起,小姑娘舉著玉佩,聖體金光在她掌心凝成顆光球,照亮了密道盡頭的血池。池邊的石壁上,時空蠕蟲的影子在蠕動,巨大的蟲口泛著幽光,卻在觸到玉佩的剎那縮回了洞裡,顯然對太陰聖女的氣息有所忌憚。
“小白狐說,逆鱗在蟲嘴裡。”瑤瑤的聲音軟軟的,金豆豆在睫毛上打轉,“它要……要大哥哥的滴血才肯交出來。”
陳秋的九色尾鰭突然繃緊,黑尾鰭的倒刺刺破掌心,滴出滴混著九枚秘印之力的血珠。血珠落在血池裡的剎那,時空蠕蟲發出聲痛苦的嘶吼,口器中吐出塊菱形的鱗片,鱗片上的紋路與九枚秘印完全吻合,在金光中緩緩飄向陳秋的眉心。
就在此時,密道入口傳來聲巨響,天樞帝的隕星杖砸碎了光牆,戾息如潮水般湧來。陳秋的行字秘印瞬間發動,抓起逆鱗塞進白衣女子手裡,九雙光翼帶著兩人衝向血池深處的傳送陣——那是太陰聖女留下的後手,能通往荒古大陸的任意角落,啟動的鑰匙,正是瑤瑤的聖體金光。
“記住萬戾窟的位置。”他在傳送陣亮起的最後刻,吻了吻白衣女子的唇,左光翼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將追來的戾息擋在外面,“我會去找你。”
傳送陣的光芒吞沒他們的剎那,陳秋看到天樞帝的隕星杖砸向自己的後背,而他的右光翼,在戾息中徹底斷成了兩截,墜落的碎片上,還纏著縷染血的髮絲——那是他與她腕間糾纏的那縷,金芒中的戾色終於褪去,露出裡面藏著的個小小的“緣”字。
荒古大陸的另一端,處不知名的山谷裡,白衣女子抱著昏迷的瑤瑤從傳送陣中跌落。她攤開手心,逆鱗與半塊列字秘印正靜靜躺著,上面沾著的血還帶著溫度,像他未涼的心跳。遠處的天際,顆星辰突然墜落,拖著道長長的光尾,像根斷了的琴絃。
而萬戾窟的殘垣中,陳秋的左光翼在戾息中緩緩扇動,九色尾鰭的黑尾已徹底焦黑,他望著空蕩蕩的腕間,突然笑出了聲,笑聲混著咳血的聲音,在血池裡盪開圈圈漣漪。池邊的石壁上,他用斷翼的血刻下的字正緩緩浮現:
“待我重鑄光翼,必踏碎星斗,迎你歸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