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瓷深吸一口氣，重新揚起一個天真的笑容：“殭屍大哥，那祭品被邪神大人附身後，會怎麼樣？”
是死亡，還是淪為鬼怪？
殭屍刻意壓低聲音，營造緊張的氛圍感：“會得到邪神大人的力量，從而帶領我們離開這裡，踏進人類世界！蕪湖～～！！”
顧念瓷再次無語了，這傢伙自己說不能被發現，結果它還喊那麼大聲。
而且，它的回答完全偏離了主題！
顧念瓷不能直接表現出來，好不容易找到個傻逼——“在那之後，祭品是不是會變成和我們一樣的存在了？”
殭屍不屑一顧：“怎麼可能～那可是被邪神大人附身的存在！會獲得與克勞斯大人同等的地位！”
顧念瓷覺得問得差不多了，她也該撤了，不然等殭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
不過，應該很難被發現吧。
結果下一秒，殭屍的眼神凌厲起來：“話說又回來，你咋什麼都不懂啊？來參加慶典你都不看守則的嗎？你該不會是人類吧？”
顧念瓷的眉心猛地一跳，剛想隨便編個謊話，結果對方卻搶先回答——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人類哪有你這麼膽大包天的？早就躲到某個山旮旯裡瑟瑟發抖了哈哈哈哈。”
嚇人一跳，原來他什麼都沒發現啊！
顧念瓷忽而也跟著輕笑起來，聲音如銀鈴般悅耳：“殭屍大哥真聰明～人家怎麼可能是人類嘛！”
殭屍用它那不太聰明的眼睛細細打量著顧念瓷，而後撓了撓空洞的後腦勺：“說的也是，人類應該沒你那麼聰明。”
嗯～怎麼不會呢？
顧念瓷禮貌地向殭屍告別，多虧了這隻腦子有坑的殭屍，否則她還真不能這麼輕鬆就收集到不少有用的線索呢。
這要是放在其他正常一點點、會思考的鬼怪，她都不敢肆無忌憚地詢問，否則一定會被發現人類身份的。
而且，她先前的思路是對的。
必須趕在十二點前找全線索，而紙條背後的數字應該也有用途，或許……她可以去看看其他的大型娛樂專案？
說不定還能從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正在全神貫注思考的顧念瓷沒有察覺到，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一隻骨節分明、蒼白有力的大手悄然伸出。
這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死死地掐住了一具殭屍的脖頸，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聲，殭屍的脖子瞬間被擰斷。
而後，殭屍化為一攤黑水消失了。
突然，一聲清脆響亮的呼喊傳來：“不給糖就搗蛋！”
顧念瓷尋聲望去，只見一群形態各異、陰森恐怖的鬼怪正站立在一座房屋的門口，齊聲高喊著口號。
而僅僅過了三分鐘之後，房屋的主人便笑容滿面地提著一籃子散發著「誘鬼香氣」的糖果走了出來。
每一隻鬼怪都分到了糖果，心滿意足跑去下一家房子討要糖果。
這支討糖隊伍沒有發現多了一個人，而是繼續敲響下一家敲門，重複剛才的話術：“不給糖就搗蛋！”
此刻，顧念瓷正緊緊跟隨在一隻搖搖晃晃的木偶人身旁。
這隻木偶人看上去笨拙無比，似乎除了不斷重複那句「不給糖就搗蛋」之外，再也不會做任何其他事情。
顧念瓷想要繞到木偶人的身後、去檢視其身上是否暗藏機關的時候，木偶人竟毫無徵兆地直接將頭扭轉了過來。
“啊哈哈～我看你身上有灰塵，給你拍拍。”顧念瓷沒有一點被抓包的尷尬，而是有節奏地拍了拍木偶人的身體，發出「哐哐」的聲音。
木偶人：“……”
有沒有灰塵它不知道，但你這樣子非常可疑，果然也惦記著它的木頭吧！
顧念瓷並不知道木偶人誤會了什麼，只要不懷疑自己是人類就行。
這次等了將近五分鐘，屋子的主人才施施然開啟門，那是一個肥胖、穿著小蜜蜂服飾的肥宅鬼。
那一瞬間，直播間的觀眾們感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嚴重的汙染。
肥宅鬼的肢體動作猶如生鏽的機器般僵硬，逐一發放著糖果，最後將三顆眼球和一顆心臟放入顧念瓷的籃子裡。
它一字一句道：“給.你.糖.果，美.麗.的.小.姐，願.您.能.有.一.個.快.樂.的.萬.聖.節。”
顧念瓷眼睛閃爍著光芒，嘴角上揚成一個甜美的弧度：“謝謝您！也衷心地祝願您能夠度過一個超級快樂、超級有趣的萬聖節喲！”
肥宅鬼那張慘白的臉，可疑地紅了。
直播間的觀眾們：你臉紅個泡泡球啊！
此時，周圍的其他鬼怪們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它們只得到了一顆糖果，而顧念瓷竟然收穫了四顆糖果。
這使得一眾鬼怪羨慕不已——
其中一隻惡魔瞪大了它那雙紅色的眼睛，嘴裡喊道：“這簡直就是明晃晃、赤裸裸的偏愛！為啥我們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呢？”
顧念瓷：這種偏愛給你要不要？
一旁的凍死鬼也湊過來插話道：“可不是嘛～看看人家死得多好看吶！咱們這些鬼怪跟她一比，可真是自慚形穢嘍！”
顧念瓷：你不要命啦！這麼會夸人！
這時，淹死鬼也跟著哭訴起來：“唉，如果能讓我重新死一次的話，打死我也絕對不會選擇跳河這條路了！”
“你們瞧瞧我現在這副模樣，渾身水腫得像個大皮球似的，嗚哇哇哇......”
說著說著，它傷心地哭了起來。
燒死鬼也附和著抱怨道：“我也是啊我也是！要說你水腫起碼還能看，瞅瞅我現在這副德行——滿臉焦黑，身上到處都是傷疤，簡直醜到爆了！我都快沒臉見鬼啦！”
它們一邊讚歎顧念瓷死得好看，一邊忍不住為自己悲慘遭遇而哭泣。
顧念瓷：我感覺你們在詛咒我死。
最後這些鬼怪也不去討要糖果了，而是找個角落抑鬱去了。
路過的鬼怪不禁發出靈魂拷問：“剛剛那麼大一群討糖果的隊伍，現在怎麼一個都沒有了？真奇怪啊。”
顧念瓷獨自一人去問要糖果，很快小籃子便已滿滿當當。
溢位的鮮血如點點紅梅般灑落在她的裙子上，與裙子上原有的陳舊血漿相互交融，很難看出來。
顧念瓷還利用自身的優勢拿到了不少喇叭，並且全部錄上剛才的音訊。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的嘴角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直播間的觀眾們：這笑容太陰險了！她不是當詭異可惜了這一身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