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卑斯山脈的雪峰在夜色中泛著冷光,地脈療養院的古堡如同蟄伏的巨獸,鐘樓頂端的蛇形圖騰吸收著月光,在雪地投射出扭曲的影子。青年站在秘密入口外,胸口的新徽章與平衡之劍共鳴,劍刃的銀白色光芒在雪地裡拉出長長的光軌 —— 身後,是集結完畢的守護者們與各國支援者組成的隊伍,守淵族的工兵鏟、玄鮫族的魚尾、學者們的探測儀,在雪地裡構成一幅奇特的聯軍圖景。
“鐘樓的地脈磁場是別處的三倍。” 蘇九兒的輪迴鏡懸浮在入口上方,鏡面映出古堡內部的能量流:紅色的是噬靈藤的毒液,藍色的是地脈靈髓,而最中心的金色光點,就是能量轉換核心,“核心周圍有層‘活脈盾’,是用被囚禁者的地脈之力構成的,直接攻擊會傷害到他們。” 鏡中突然閃過玻璃艙裡的景象,被透明化的人們正痛苦地蜷縮著,他們的地脈之力順著管道流向核心。
李大魁用工兵鏟在入口處畫出守淵族的 “破陣符”,符文與地脈鐵產生共鳴,雪地上浮現出無數金色線條:“這些是古堡的地脈血管。” 他指著通往鐘樓的主線,“只要沿著這條線前進,就能避開大部分機關。” 鏟頭突然刺入雪地,挑起塊裹著冰的地脈鐵碎片,“小心這種‘冰脈鐵’,會凍結我們的地脈感知。”
阿鮫的定海神珠飛至古堡上空,珊瑚冠的青光在雪地上織成光網,光網的節點正好對應著噬靈藤的培養艙:“祖父的殘魂說,長生會用雪山的地脈寒氣加速藤曼生長。” 她的魚尾在雪地上拍出青色漣漪,漣漪中的冰魄咒讓靠近的藤曼瞬間僵化,“我的光網能暫時凍結培養艙,給我們爭取破壞核心的時間。”
陳土的銀鐲子突然飛向鐘樓方向,鐲子的金光在雪地上凝成道指引線:“我帶一隊守淵族勇士從正面強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他看向青年,“你們從地脈血管潛入鐘樓,記住,活脈盾的弱點在西北方向的三號管道 —— 那裡的被囚禁者還保留著一絲清醒,能幫你們暫時關閉護盾。” 銀鐲子的光芒突然變強,映出管道里個微弱的金色光點 —— 是個孩子的地脈靈髓在閃爍。
凌晨三點,正面強攻的號角由陳土的銀鐲子吹響。金光如潮水般湧向古堡正門,守淵族勇士的工兵鏟砸在古堡的地脈鐵大門上,激起漫天火星。長生會的白袍人從各個塔樓湧出,注射器裡的綠色藥劑在雪地劃出弧線,落地處立刻長出黑色藤曼,藤曼的尖刺朝著守護者們撲去。
“就是現在!” 青年握著平衡之劍,沿著李大魁標記的地脈血管潛入。雪地下的通道里瀰漫著地脈靈髓的甜腥味,牆壁上的符文與博物館遮蔽室的如出一轍,只是更密集 —— 靈媒少女的魚尾不斷拍出混沌水花,水花在符文上炸開,為眾人開闢出通路。
通道盡頭的三號管道比想象中狹窄,只能容一人側身透過。青年第一個鑽進去時,管道壁突然滲出黑色粘液,粘液接觸到平衡之劍的光芒,立刻發出滋滋的響聲。“是噬靈藤的根鬚!” 他用劍刃刮下一塊粘液,粘液在掌心化作細小的觸鬚,“它們在管道里織成了網,想困住我們!”
管道另一端傳來微弱的敲擊聲,節奏與守淵族的求救訊號完全一致。青年的平衡之劍突然加速,銀白色光芒切開粘液網,眼前出現了驚人的一幕:數十個玻璃艙沿著管道排列,最末端的艙裡,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正用指甲敲擊艙壁,男孩的身體已透明瞭大半,但胸口仍有一縷金色光團在頑強跳動 —— 正是陳土銀鐲子映出的地脈靈髓。
“他就是能關閉活脈盾的人。” 靈媒少女的手按在玻璃艙上,青色水花滲入艙壁,男孩的眼睛突然亮起,“祖父的殘魂說,這孩子是百年前守淵族最後的血脈,長生會用他的地脈靈髓作為活脈盾的‘鑰匙’。”
男孩的嘴唇動了動,青年的地脈感知捕捉到他的話:“順時針轉三次…… 艙底的旋鈕……” 青年立刻用工兵鏟的尖端擰動艙底的地脈鐵旋鈕,第三次轉動時,管道突然劇烈震顫,活脈盾的能量流在輪迴鏡中瞬間黯淡 —— 鐘樓方向傳來長生會首領的怒吼。
衝出管道時,鐘樓底層的大廳里正上演著混戰。白袍人的注射器與守護者的工兵鏟碰撞,綠色藥劑在雪地上炸開,長出的噬靈藤卻被玄鮫族的冰魄咒凍成冰雕。李大魁正帶領工匠們拆卸牆壁上的能量導管,導管斷裂處噴出的地脈靈髓,在雪地上凝成金色的河流 —— 那是被掠奪的生命能量。
“核心在頂樓的齒輪室!” 青年的平衡之劍指向旋轉的樓梯,樓梯扶手纏繞著的黑色藤曼突然活過來,化作無數蛇頭咬向眾人。靈媒少女的魚尾拍向地面,青色漣漪中的混沌水花將蛇頭一一淨化:“這些藤曼裡有惡念殘片的氣息,小心別被它們咬到!”
頂樓的齒輪室裡,長生會首領正站在核心控制檯前,他的黑袍在能量流中獵獵作響,胸口的地脈鐵隨著呼吸閃爍紅光。看到青年闖入,首領緩緩轉身,眼睛裡的紅光與第一任陽面使者的惡念分身完全一致:“終於來了,平衡的偽君子。” 他的手掌按在控制檯上,核心的轉速突然加快,玻璃艙裡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你們每靠近一步,就會有一個人徹底變成地脈能量!”
青年的平衡之劍指向首領胸口:“你以為融合了惡念殘片就能成為主宰?” 劍刃的銀白色光芒與徽章的平衡咒共鳴,在空氣中凝成陰陽雙魚,“你和百年前的幽冥閣一樣,都被力量矇蔽了雙眼 —— 真正的長生,是與地脈共生,不是掠奪!”
首領的地脈鐵突然爆開,黑色霧氣從他胸口湧出,在半空凝成巨大的惡念虛影:“共生?那是弱者的藉口!” 虛影的利爪拍向青年,爪風帶著能撕裂地脈的力量,“我要讓整個世界都變成地脈傀儡,這樣就再也不會有失衡的痛苦!”
陳土的銀鐲子此刻衝破屋頂,金光在惡念虛影頭頂凝成平衡陣:“痛苦也是平衡的一部分!” 他的聲音透過地脈傳來,與青年的力量產生共鳴,“沒有失去,怎會懂得珍惜;沒有痛苦,怎會理解幸福!” 銀鐲子的光芒與平衡之劍的銀白色交融,在虛影身上劃出無數金色裂痕。
靈媒少女的魚尾突然拍向控制檯,青色水花滲入核心的齒輪,齒輪的轉速漸漸放緩:“男孩說核心的軸承裡藏著被囚禁者的意識!” 她指向齒輪間閃爍的光點,“只要用混沌之力喚醒它們,核心就會反向運轉,把能量還給大家!”
青年的平衡之劍刺入核心的瞬間,徽章突然飛至惡念虛影的額頭,平衡咒的光芒如潮水般湧入虛影。虛影發出痛苦的嘶吼,黑色霧氣中浮現出第一任陽面使者善念分身的臉 —— 那是被惡念吞噬前的最後影像。“善與惡…… 本就不該割裂……” 虛影的聲音帶著釋然,身體漸漸透明,最終化作金色光雨,融入雪山的地脈。
首領胸口的地脈鐵隨著虛影消散而碎裂,他的身體迅速乾癟,最終化作一截纏繞著藤曼的枯木。核心控制檯在反向運轉中爆出強光,金色的地脈靈髓順著管道回流,玻璃艙裡透明的人們漸漸恢復實體,男孩的金色光團在陽光下化作只小鳥,繞著青年飛了三圈,然後衝向雪山深處 —— 那是守淵族的聖地方向。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齒輪室時,古堡的蛇形圖騰徹底崩碎。各國支援者衝進古堡,將剩餘的白袍人制服,學者們的探測儀顯示,雪山的地脈磁場已恢復正常,只是雪地上殘留的金色河流,還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慘烈 —— 有三位年輕的守護者永遠留在了雪地裡,他們的工兵鏟插在雪堆上,鏟頭的守淵族紋路仍在閃爍,像是在守護著這片重獲新生的土地。
青年站在鐘樓頂端,平衡之劍插入雪地,劍刃的光芒與雪山的地脈共鳴,形成道巨大的平衡咒。陳土、蘇九兒、李大魁、阿鮫走上前來,四人的手與青年的手疊在一起,按在劍柄上 —— 他們的影子在雪地上連成一片,與遠處玄鮫島的地脈守護樞紐、北海冰原的泉眼、靜心寺的遺址形成無形的連線,將整個世界的地脈編織成一張平衡的大網。
“結束了。” 陳土的聲音帶著疲憊,卻充滿欣慰,“但守護還在繼續。” 他看向雪山深處,男孩化作的小鳥正與一群地脈生物嬉戲,“就像這孩子選擇迴歸自然,地脈的平衡從不需要刻意維持,只需要我們學會尊重每一種存在。”
下山時,青年的徽章突然飛向雪地,在三位犧牲守護者的遺體上方化作三朵金色的花 —— 那是李大魁說過的 “念之花”,花瓣上浮現出他們未完成的心願:一個想看看玄鮫島的日出,一個想學會玄鮫族的冰魄咒,一個想把地脈鐵的鍛造方法教給更多人。
“我們會替他們完成。” 靈媒少女的魚尾在雪地上拍出漣漪,漣漪中浮現出三位守護者的笑臉。各國學者正圍著花拍照,他們的研究日誌上,“地脈倫理” 這一章被重點標註 —— 這或許是這場戰鬥最珍貴的收穫:讓更多人明白,真正的進步從不是征服自然,而是與萬物和諧共生。
當阿爾卑斯山脈的雪開始融化時,地脈守護樞紐的直播裝置再次開啟。鏡頭裡,青年正帶領新的守護者們在雪山種植地脈靈髓培育的樹苗,樹苗的枝葉在風中搖曳,與玄鮫島的地脈水晶產生共鳴。彈幕裡,有人問起長生會的結局,青年只是笑著指向遠方:“那些被淨化的惡念,如今成了滋養樹苗的養分 —— 這大概就是平衡最好的註解。”
而在歸墟界的海溝深處,守門獸正用腦袋輕蹭一塊新的地脈水晶,水晶裡封存著長生會首領的一縷殘魂 —— 那是被淨化後的善念,正與地脈意識對話。陳土說,給任何存在一次懺悔的機會,也是平衡的一部分。
雪山的終戰落下帷幕,但地脈的故事還在繼續。平衡之劍的光芒依舊照耀著大地,提醒著每一個人:守護不是一句口號,而是融入血脈的傳承,是對萬物生靈最樸素的尊重,是在漫長時光裡,用信念與愛澆灌出的永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