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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地心裂縫

老駱駝的船在玄鮫島外海錨泊時,陳土正用守淵族紋路在平衡之劍上繪製護符。劍刃的金黑雙色霧氣與他掌心的黑色蛇戒共鳴,戒面映出的地心裂縫景象裡,戴蛇形面具的人影仍在祭壇徘徊,紅光蛇眼不時看向裂縫入口,像是在等待什麼。

“引路冰的光芒越來越亮了。” 蘇九兒將玄冰放在甲板的羅盤中央,冰塊中封存的地脈氣息正與羅盤指標產生共鳴,指標指向的方向每隔一刻鐘就會輕微偏轉,“地心裂縫的地脈磁場在不斷變化,這是地脈交匯前的正常現象,但也意味著我們必須精準把握潛入時機。”

李大魁用幽冥閣陶罐的碎片製作了七枚護身符,碎片上的符文被守淵族紋路覆蓋,散發著淡淡的金光:“老闆,這些護身符能暫時遮蔽我們的地脈氣息,避免觸發縛靈陣。” 他將護身符分發給眾人,“我在碎片裡摻了地脈鐵粉末,遇到黑霧能自動報警。”

阿鮫的定海神珠懸浮在船舷邊,珊瑚冠的青光在海面上畫出前往地心裂縫的航線,航線沿途標註著七處地脈漩渦:“祖父的殘魂說,這七處漩渦是裂縫的‘氣門’,每處都有幽冥閣的守衛。” 她指著最危險的第三處漩渦,“這裡的守衛是用陽面使者殘魂煉製的‘縛靈衛’,普通攻擊對他們無效,需要用平衡之劍才能破解。”

陳土的左眼星芒穿透暮色,看到地心裂縫的輪廓已在西方的地平線下浮現,裂縫邊緣的雲層被地脈交匯的力量撕裂,露出裡面翻滾的紫色閃電 —— 那是地脈磁場紊亂產生的 “靈雷”,能麻痺人的地脈感知。嬰兒胸口的雙色護罩突然收緊,銀鐲子光鏈末端的鑰匙形狀徹底固定,與幽冥閣縛靈陣的核心符文完全吻合。

“還有三個時辰。” 陳土收起平衡之劍,劍鞘上的護符發出輕微的嗡鳴,“我們得在靈雷最密集的時候潛入,靈雷的干擾能讓守衛的感知暫時失效。” 他看向蘇九兒的輪迴鏡,鏡面此刻映出祭壇的新景象:七根地脈鐵柱上的陽面使者殘魂正在掙扎,殘魂的胸口突然浮現出與嬰兒相同的胎記,像是在傳遞某種訊號。

船行至裂縫入口時,地脈交匯的力量已讓海面形成巨大的漩渦。陳土抱著嬰兒站在船頭,平衡之劍的金黑霧氣在漩渦邊緣凝成光橋,光橋的每塊踏板都刻著守淵族的 “定魂咒”,能抵禦靈雷的麻痺效果。“記住,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停下。” 他的銀血在劍刃凝成光刃,“縛靈衛會製造幻象,只有平衡之劍的光芒能照出真相。”

潛入行動比預想中順利。第一處氣門的守衛剛被李大魁的護身符震懾,第二處氣門的地脈陷阱就被阿鮫的潮汐咒化解。當眾人抵達第三處氣門時,靈雷的紫色光芒恰好籠罩漩渦,三個手持鎖鏈的縛靈衛從漩渦中浮現,他們的面容與輪迴鏡中看到的陽面使者殘魂完全一致,只是眼睛被幽冥符文覆蓋,散發著死氣。

“用平衡之劍!” 陳土的劍刃與縛靈衛的鎖鏈碰撞,金黑霧氣瞬間包裹住鎖鏈,符文在霧氣中滋滋燃燒。縛靈衛發出痛苦的嘶吼,殘魂本體在霧氣中顯現,胸口的胎記與嬰兒產生共鳴,竟主動鬆開了鎖鏈。“他們還保留著一絲守護本能。” 陳土的星芒與殘魂交流,“他們在指引我們去祭壇東側的暗門,那裡是縛靈陣的薄弱點。”

穿過第七處氣門後,地心裂縫的全貌終於展現在眼前。裂縫深處的祭壇被紫色靈雷環繞,七根地脈鐵柱上的陽面使者殘魂正被黑霧吞噬,殘魂的掙扎讓鐵柱劇烈震顫,每根柱子的基座都滲出黑色的液體,液體匯入祭壇中央的凹槽,形成個與嬰兒胎記相同的圖案。

戴蛇形面具的人影此刻正站在凹槽邊,手中握著個黑色陶罐,罐口的黑霧與凹槽中的液體產生共鳴,發出刺耳的尖嘯。當陳土的平衡之劍刺破靈雷屏障時,人影突然轉身,紅光蛇眼死死盯住嬰兒胸口的雙色護罩:“第三十八任陽面使者,你果然來了。”

“你是誰?” 陳土的劍刃直指人影,金黑霧氣在他周身凝成護罩,“為什麼戴著和我一樣的蛇戒?” 人影的笑聲在裂縫中迴盪,面具下的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我是你永遠無法擺脫的影子,是地脈意識必須接納的‘惡念具象’。”

蘇九兒的輪迴鏡突然飛向人影,鏡面的光芒與人影的蛇戒碰撞,映出他的真實面容 —— 那是張與陳土完全相同的臉,只是左眼的金黑星芒已完全被紅光覆蓋。“是未來的你!” 蘇九兒的玉笛急轉,四象陣圖的金輪在祭壇上空旋轉,“他是百年後覺醒失敗的陳土,被黑霧吞噬後穿越回來的!”

李大魁的工兵鏟插入祭壇基座,守淵族紋路與地脈鐵柱產生共鳴,鐵柱的震顫突然加劇,黑霧的吞噬速度明顯放緩:“老闆,他在利用凹槽的圖案召喚黑霧本體!” 他指著圖案邊緣的符文,“這些是‘喚靈咒’的變種,需要用混沌之力作為祭品才能完成!”

阿鮫的定海神珠飛至嬰兒頭頂,珊瑚冠的青光與雙色護罩融合,護罩的光芒突然暴漲,凹槽中的黑色液體竟開始逆流,顯然是嬰兒的混沌之力在反抗召喚。“祖父的殘魂說,黑霧本體最怕混沌之力的純淨形態!” 她的潮汐咒與護罩共鳴,在祭壇上織成道青色光網,“快讓嬰兒的胎記與光網共鳴,能暫時困住他!”

陳土的平衡之劍刺入未來自己的蛇戒時,左眼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星芒中閃過百年後的畫面:成年的嬰兒未能成功引導地脈意識覺醒,黑霧趁機吞噬了陳土的意識,他戴著蛇戒穿越回來,就是為了在根源處汙染混沌之力,讓百年後的失敗成為必然。

“你以為改變過去就能逃避未來?” 陳土的銀血順著劍刃注入蛇戒,戒面的紅光與金黑星芒激烈碰撞,“地脈意識需要的不是純粹的善,是接納惡後的平衡。” 未來自己的身影在光芒中漸漸透明,面具落地的瞬間,露出張充滿悔恨的臉:“我只是…… 不想再看到犧牲了。”

當未來身影徹底消散時,七根地脈鐵柱突然炸裂,陽面使者的殘魂在半空中凝成道金光,融入陳土的平衡之劍。祭壇中央的凹槽停止冒泡,黑色液體化作道流光,鑽進嬰兒的雙色護罩,護罩的光芒此刻變得前所未有的璀璨,竟在裂縫頂部開啟道通往外界的光門。

“是殘魂們用最後的力量開啟的退路!” 蘇九兒拽起疲憊的阿鮫衝向光門,“地脈交匯即將結束,裂縫要閉合了!” 李大魁的工兵鏟則在祭壇上刻下守淵族符文,符文與光門產生共鳴,暫時阻止了裂縫的閉合。

陳土抱著嬰兒踏入光門的剎那,左眼的星芒突然看到裂縫深處的地脈核心 —— 那是個與混沌艙相似的水晶容器,容器中漂浮著團灰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可見個戴蛇形面具的嬰兒,正睜著紅光蛇眼看向他,嘴角的笑容與未來自己如出一轍。

光門在身後閉合的瞬間,陳土的黑色蛇戒突然發出灼熱的溫度,戒面映出的歸墟巨門景象裡,噬星獸雕刻的眼睛再次睜開,這次的瞳孔中,映出了那個灰色霧氣中的嬰兒身影。嬰兒胸口的雙色護罩此刻輕輕顫動,護罩內側浮現出行守淵族文字:“惡念從未消失,只是換了種形態等待覺醒。”

當眾人返回玄鮫島海域時,老駱駝的船正被金色的地脈靈髓環繞,兩族族人在甲板上歡呼,地脈水晶的光芒已完全穩定,共鳴陣的金黑霧氣與歸墟界、懸空島形成穩定的能量迴圈。陳土的平衡之劍突然指向東方的海平面,那裡的地脈波動與灰色霧氣中的嬰兒產生了微弱的共鳴。

嬰兒的銀鐲子光鏈此刻飛向平衡之劍,光鏈與劍刃融合的瞬間,劍鞘上浮現出最後一幅畫面:百年後的雪山之巔,成年的嬰兒手持平衡之劍,站在靜心寺遺址前,他的身後跟著個戴蛇形面具的孩子,孩子的左眼閃爍著金黑相間的星芒,手中握著半塊黑色蛇戒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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