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悟看著眼前這位充滿了魄力與智慧的女子,又看了看身後那些已經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覺行者們,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期待已久的、真正的“大場面”,終於,要來了!
“潛能激發館”內,那臺因能量過載而報廢的“精神增幅器”殘骸,還未被清理乾淨。
它如同一座無聲的紀念碑,向在場的所有人,昭示著蘇悟這個“異類”的與眾不同。
在經歷了最初的震驚之後,白月魁、山大、胥童等一眾龍骨村的核心戰力,將會場中央的蘇悟,圍了起來。
氣氛,嚴肅而凝重。
這,是一場專門為蘇悟召開的、關於他未來成長道路的戰術研討會,也是他們這支“覺行者”小隊,在吸納這位新成員後的,第一次正式會議。
“蘇悟,”白月魁率先開口,她的眼神,如同最精密的儀器,彷彿要將蘇悟從裡到外,徹底看穿,“昨天的測試,已經證明了,常規的、由內而外的引導方式,對你無效。”
“你體內那股我們暫且稱之為‘猩紅能量’的力量,太過霸道,它像是一個‘偽王’,壓制了你自身‘真王’(源質)的甦醒。”
“所以,我們決定,用最直接的‘實戰衝擊’療法,來為你打破僵局。”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目光變得更加深邃。
“但在那之前,我需要讓你,更深層次地,理解我們力量的本質。因為,這將關係到你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能否抓住那一閃而逝的‘覺醒’契機。”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願力’,這是我們昨天提到的、覺醒三階段的第一步,也是最核心的一步。”
“但,願力,並非是‘我想要變強’這麼簡單的一句口號。它是一種……發自靈魂最深處的、足以讓你賭上一切去捍衛的‘執念’!”
“它,是你的‘道’。”
白月魁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夥伴。
“山大的‘願力’,是‘守護’。他每一次戰鬥,想的都不是殺死敵人,而是如何用自己這副身軀,為身後的同伴,撐起一片絕對安全的天空。所以,他覺醒的能力,是讓身體化為無堅不摧之盾的‘不動磐石’。”
被點到名的山大,憨厚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那如同城牆般厚實的胸膛。
“胥童的‘願力’,是‘贖罪’。”白月魁又看向那個沉默寡言的瘦削青年,“他要為過去的某個錯誤,斬盡世間一切邪祟。所以,他的源質,化作了無聲無息、一擊致命的‘寂滅之刃’。”
胥童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古井無波的平靜。
“而我的‘願力’……”白月魁的聲音,帶著一絲悠遠,“是想親眼看到,人類,能夠重新屹立於這片廢土之上,將屬於我們的家園,一寸一寸地,奪回來。”
“蘇悟,”她最後,將目光,重新鎖定在蘇悟的身上。
“在戰鬥之前,你必須先問問你自己的心。”
“你的‘願力’,究竟是什麼?”
“你那股強大力量的背後,支撐著你的‘執念’,又是什麼?”
這,是一個直指靈魂的拷問。
蘇悟,陷入了沉默。
我的願力是什麼?
是守護?是贖罪?還是……更崇高的人類未來?
不,都不是。
他想起了燈塔上,梵蒂那柔情似水的眼眸。
想起了晨曦大廳裡,馬克和冉冰那被法則束縛的悲劇。
也想起了,自己初臨這個世界時,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對掌控自身命運的、最原始的渴望。
他的“道”,遠比其他人,要複雜得多。
那是一種混合了“守護”、“改變”、“掌控”、甚至是一絲“私慾”的,混沌而又無比真實的……霸道!
他要守護他在意的人!
他要改變他看不慣的規則!
他要將所有的力量,都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想到這裡,蘇悟的心境,前所未有的通達。
他抬起頭,雖然沒有回答,但眼神中的那份堅定,已經讓白月魁,明白了答案。
“很好。”白月魁點點頭,“看來,你已經找到自己的‘道’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讓你未來的‘戰友’們,也瞭解一下你的‘術’。”
她示意蘇悟,向團隊,展示一下他的能力。
蘇悟沒有藏私。
他先是施展「猩影幻步」,整個人的身影,在訓練場上拉出了一道道肉眼難辨的殘影,快到極致。
隨即,他又對著遠處的廢棄金屬靶,遙遙一掌拍出。
“鎮!”
一道小型的金色鎮碑掌印,從天而降,將那個合金靶,無聲無息地,壓成了一張鐵餅。
在場的所有覺行者,包括山大和胥童,都看得眼皮直跳。
“好……好快的速度!”
“那一掌……好霸道的鎮壓之力!”
“怪物啊……”山大咂了咂嘴,“我感覺我的‘不動磐石’,都未必能扛得住那一掌。”
“看到了嗎?”白月魁對眾人說道,“這就是我們新夥伴的實力。他的能量,狂暴、駁雜、充滿了侵略性,但威力,毋庸置疑。”
“在接下來的任務中,你們要做的,就是將他,當成一柄‘不受控制’的絕世兇器來使用。”
“山大,你要用你的盾,為他創造出最佳的輸出環境。”
“胥童,你要用你的速度,彌補他攻擊時的空隙。”
“烏蘭麥朵,”她看向隊伍中一名負責治療的、氣質溫婉的女子,“你要時刻注意他的狀態,一旦他的能量出現暴走跡象,立刻用你的‘寧靜之雨’,去安撫他。”
“至於我……”白月魁的眼中,閃過一絲強大的自信。
“我來做最後的保險。一旦他徹底失控,我會親手,將他‘打醒’。”
一場圍繞著蘇悟這個“不穩定戰力”的戰術,迅速成型。
蘇悟,也終於第一次,感受到了“團隊”的力量。
這,是一種與他獨自一人、算計一切,完全不同的感覺。
是一種,可以將後背,安心地,交給夥伴的感覺。
“好了,戰術研討結束。”
白月魁拍了拍手。
“所有人,去武器庫,整備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