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不是為了審判我。”林風的語氣,平淡得好比在陳述一個事實“你是來求我。”
生命女神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體內的生命本源與毀滅之神的神力,糾纏了太久。陰陽相生卻又彼此消耗。你們以為這是平衡是大道其實只是在飲鴆止渴。”
“再過一萬年你和他,都會因為本源耗盡雙雙從神位上跌落化為宇宙的塵埃。”
林風的每一句話都好比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生命女神最深的秘密之上。
她與毀滅之神的關係是整個神界穩定的基石,也是她心中最大的隱患。
這件事除了他們二人絕無第三位神祇知曉。
“我能徹底解決你們的問題。”林風伸出兩根手指,他的第二武魂萬界天平的虛影一閃而逝。
“讓你們的生命與毀滅真正地融合化為‘創世’。”
“讓你們,觸控到,神王之上的境界。”
生命女神的呼吸,第一次,變得急促。
神王之上。
那是所有神祇,畢生追求的,最終極的夢想。
“你想要什麼。”她艱難地開口,聲音中,再無半分神祇的威嚴,只剩下最純粹的,對更高力量的渴望。
“很簡單。”
林風走到她面前,將她散落的一縷綠色長髮,輕輕挽到耳後。
“你,給我當一千年的花匠。”
“負責給我頂樓的盆栽,澆水。”
生命女神徹底愣住了。
讓她,堂堂神界至高神王,去當一個凡人的花匠?
這比殺了她,還要讓她感到荒誕。
然而,當她接觸到林風那雙混沌色的,仿似能看穿一切的眼睛時。
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良久。
她那高貴的頭顱,緩緩低下。
“好。”
一個字,代表了一位神王的,徹底臣服。
林風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一揮手,一道由法則構成的契約,瞬間烙印在生命女神的靈魂深處。
“從今天起,你叫,綠蘿。”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這位新上任的花匠,轉身走出了靜室。
樓下的拍賣會已經結束,唐晨月正指揮著昊天宗的弟子們,打掃著戰場。
那些拍走了神器的國王與公爵,早已心滿意足地離去,整個大陸的地下格局,在短短一個時辰內,便被徹底洗牌。
林風沒有理會這些。
他走到廣場上,看著那座巨大的昊天宗山門,和那兩千多名,眼神中充滿了敬畏與茫然的昊天宗弟子。
“唐晨。”
“主人。”唐晨立刻出現在他面前,單膝跪地。
“帶著你的人,去星羅帝國。”林風的語氣,平淡得好比在安排一次春遊,“我要你,在一個月內,把星羅帝國的國庫,給我搬空。無論用什麼方法。”
“搬不回來,你們整個宗門,就地解散,去星斗大森林裡,開荒種地。”
唐晨的身體,猛然一震。
搬空一個帝國的國庫?
這和直接向一個帝國宣戰,有什麼區別!
但他不敢有絲毫質疑。
“是,主人。”
他站起身,帶著唐嘯和一眾長老,以及那座巨大的山峰,化作一道流光,向著星羅帝國的方向,呼嘯而去。
處理完這些雜事,林風感覺有些無聊。
魂師大賽,對他而言,已經好比一場幼稚園的遊戲。
他決定,去換個地方,釣釣魚。
“晨月,神罰小隊的事,交給你了。”
“是,主人。”
林風的身影,在原地緩緩變淡,最終消失不見。
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了,星斗大森林,最核心的區域。
生命之湖。
這裡的天地靈氣,濃郁得幾乎化為液態,湖水清澈見底,散發著龐大的生命氣息。
然而,當林風出現的那一刻。
整個生命之湖,都好比被煮沸的開水,劇烈地翻騰起來。
湖底,一雙雙沉睡了萬年,甚至數十萬年的巨大眼眸,同時睜開。
他們的眼中,沒有憤怒,只有源自血脈本能的,最極致的恐懼。
轟!
湖水炸開。
一道通體漆黑,身長超過百米的巨大身影,從湖底沖天而起。
他頭生雙角,渾身覆蓋著堅不可摧的龍鱗,一雙金色的豎瞳,死死地鎖定著湖邊的林風。
獸神,帝天。
他身後,萬妖王,紫姬,熊君,赤王,一位位兇獸榜上赫赫有名的存在,悉數現身,將林風團團圍住。
每一頭兇獸的身上,都散發著足以讓封號鬥羅都絕望的恐怖氣息。
“人類,”帝天的聲音,好比萬古不化的玄冰,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林風沒有理會他。
他只是從自己的儲物魂導器裡,拿出了一根魚竿,一壺清酒,一個馬紮,悠閒地在湖邊坐了下來。
他將沒有魚餌的魚鉤,甩入湖中。
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來釣魚,你們,繼續睡。”
他說。
帝天和他身後的所有兇獸,都愣住了。
釣魚?
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用這種姿態?
這是何等的,蔑視!
帝天體內的龍神血脈,在瘋狂地咆哮,警告他,眼前這個人類,極度危險。
但他身為獸神的驕傲,卻不容許他就此退縮。
“既然你不走,”帝天的金色龍眸,燃起了毀滅的火焰,“那就永遠留在這裡,成為這片湖的肥料吧!”
他張開巨口,一道蘊含著極致黑暗與空間法則的龍息,好比滅世的光柱,轟向林風。
林風甚至沒有回頭。
他只是,提了提手中的魚竿。
那道足以將一座城市都從地圖上抹去的恐怖龍息,在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竟然好比被魚線勾住的大魚,猛地一頓,然後不受控制地,調轉方向,以比來時快了十倍的速度,反轟向了帝天自己。
帝天駭然失色,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攻擊,會被如此輕易地,用如此荒誕的方式反彈回來。
他想躲,卻發現周圍的空間,早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鎖定。
轟!
龍息,結結實實地轟在了帝天自己的身上。
他那堅不可摧的龍鱗,寸寸碎裂,鮮血狂噴,龐大的身軀好比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砸進了生命之湖,掀起了百米高的巨浪。
一招,重創!
所有兇獸,全都石化了。
他們看著那個依舊在悠閒飲酒的背影,好比在看一個從太古洪荒中走出的,無法理解的魔神。
“說了,別打擾我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