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它，曹耀宗身在這裡，就和在上海灘時，被法租界的法統承認一樣。

不僅僅不會被排斥，還可以利用它成就自己。

但曹耀宗明白，這裡和上海終究不同。

因為人口基數，和文化背景原因。

自己不可能在昂科賽斯人的群體裡走上巔峰，但利用“清理者”身份，保持一種超然還是可以的。

不過這也足夠了。

這時威爾遜問曹耀宗：“聽說你和袁慰亭的兒子關係很好？”

“是的，但我和袁慰亭沒有真正的交情。某些方面而言，他還算我的敵人。不過這傢伙將兒子放在我這裡作為後路，這有點矛盾，又能理解。就是這麼一種奇特的關係。”

“能夠理解。”摩根道。

作為一個大家族的領袖，摩根很明白袁慰亭的這種“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的操作。其他人也是。

威爾遜繼續問道：“託尼，那麼你對袁慰亭試圖稱帝怎麼看？”

“沒有可能成功的。”曹耀宗搖頭：“他在玩火，裡面還有東洋人的慫恿，但東洋人是為了東三省。順便說一句，東洋人和哈同的魔眼會有過勾結，他們想佔據華東華北。但被我幹碎了。”

“我知道你的態度了。”威爾遜點點頭：“那今天先這樣，我們安排好了，會通知你。”

“好，喬治跟我回去，兩位誰有空的也可以一起，我先回上海將鑄幣權的事情解決了。”

“費樂吧，我來安排船。你們全家都回去嗎？”摩根問。

曹耀宗點點頭。

孩子出生，總得給師傅看看的。

再說讓女眷留在這裡，萬一有點麻煩怎麼辦？

大家就此說定。

出門轉入會場，杯晃交錯。

沒有人知道，曹耀宗已經成功的融入了威爾遜這個層次的圈子，成為石匠工會的清理者。

散場後。

威爾遜在回去的路上，和富蘭克林低語：“託尼是可信的，他也有足夠的能力解決這些毒瘤，所以我決定成立一個特殊部門來配合他。”

“FBI不可以嗎？”富蘭克林問。

FBI是他扶持起來的，在1908年，西部的非法土地兼併案件裡，為他發揮了重要作用。

所以他很希望，曹耀宗能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威爾遜卻搖頭表示：“不合適，西奧多，這是特殊事件，行動時應該有高於FBI的許可權，另外也不能隸屬司法部。”

也對。

富蘭克林就事論事的點點頭。

威爾斯拿出個主意：“在橢圓辦公室下面，成立個特別事務聯絡處，對外以辦公廳名義走司法部向各配合部門下達指令。部門全稱SpecialAffairsLiaisonOffice，內部代號SA，只對總統負責，級別和FBI平級，託尼在FBI掛高階警監職，可以指揮探員。你看怎樣？”

“不錯，但部門的經費和成員，以及職能範圍呢？”

“從辦公廳走，核心成員暫定一百人。職能範圍包括搜查和清理異族，以及探尋神秘事件。”

“還有安保職能，以及研究神秘力量的職能。”富蘭克林補充道。

威爾斯看著他有些發亮的眼睛，啞然：“是的，血族能夠長生的秘密我也很好奇，如果能夠改良的話。你私下和他談談？”

“只為石匠服務。不能擴大。”富蘭克林提醒道：“不然，託尼會懷疑我們的動機的。”

“行，你去把握。”威爾遜加了一句：“西奧多，你來對接吧，這樣對於他調動探員也更便捷。”

“好的，閣下。”

車就此返城。

富蘭克林隨即開始全力組織此事。

在曹耀宗臨行前。

他還特地來找曹耀宗私聊了下，總統的意思。

老頭最後還很坦誠的說：“我也想活的久一點，大家都想，所以希望託尼你能夠。。。”

他直接曹耀宗也直接：“血族心臟部位的心骸蘊藏一定生機，能夠延年益壽。他們的實力對一般人而言很強，但這些煞筆在古時候，只是中國人食譜上的玩意。”

富蘭克林瞪大眼睛，眼球都凸起！！！

食譜？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曹耀宗聳聳肩：“上古時代茹毛飲血弱肉強食，古代的中國修行者對於異族從來不留情，在清除這些白痴的過程裡，我們的先人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這些玩意在遠東絕跡了。”

“難道可以圈養？”富蘭克林腦洞也挺大的。

曹耀宗心想你踏馬會玩，趕緊擺手，和他耐心的道：“這種異常事件，是講究因果承負的，就好像做壞事，法律一定會懲罰你一樣。法律或有疏漏，或者讓兇手跑掉，做這種事卻肯定跑不掉。”

富蘭克林心想也是，要不然的話，滿世界都是老怪物，人間豈不是亂套了。

曹耀宗繼續道：“一旦為非作歹，圈養血族，用無辜百姓的血肉供給他們，就算獲得心骸，也遲早暴斃。或者遇到我這樣的人，進行懲罰。所以這種事想都不要想，不過既然咱們是朋友，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我可以承諾，一旦抓到那些傢伙，我會為你和總統閣下找一份乾淨的心骸，讓你們能更健康些。”

事關自己生命的長短。

富蘭克林這樣的權貴，聽完曹耀宗的承諾也不禁動容，道：“謝謝你託尼。”

“你們也在幫助我，我們是互相成就嘛，不過在我回來之前，千萬別衝動，那些傢伙真的很不好對付。”曹耀宗提醒道。

富蘭克林聽進去了。

1868年出生的他，在幾十年的浮沉中，已經學會了等待。

次日。

郵輪離開舊金山碼頭，踏上返回遠東的旅程。

富蘭克林以及摩根和費樂都同行。

但在途徑夏威夷時，他們下船，去忙碼頭和其他事務。

只留費樂和喬治陪同曹耀宗回國。

沿途無話。

唯有枯燥單調的海景。

和他們平靜的狀態相比。

這會兒的上海灘卻不消停。

自去年的青島事件後，東洋人又向袁慰亭提出了二十一條，徹底激發國人憤慨。

本因為袁慰亭方面會顧慮民意。

可是傳出來的訊息稱，袁慰亭方面雖和東洋人抗爭，也同時期待歐美調停。

但部分北洋要員卻認為簽署此令，對於袁慰亭下一步是有巨大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