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看著其他兩個人都一臉恭敬地看著自己,頓時覺得身體不冷了,挺了挺腰板,用帶著炫耀的口吻開口。
“之前搬東西的時候,我偷偷往裡面看了一眼,還有桃木劍,香爐,符水呢!”
“你們說,弄這些玩意,還能幹什麼?”
瘦高個驚得瞪圓眼睛:“咦?這玩意……大冷天跑這荒郊野嶺,莫不是搞封建迷信?”
“你猜對了,後來我去調查了一下,這老頭叫做老李頭,以前是海城有名的 ' 活半仙 ',專幹奪人氣運的勾當!”
年輕男人轉溜著眼珠子,往不遠處的破屋瞧了一眼,壓低聲音開口。
“早年還偷過人家新生兒,被抓住後差點被活活打死,現在無妻無子,孤苦伶仃,怕是喪良心的事幹多了遭報應!”
“啊!”
瘦高個和絡腮鬍驚得面面相覷:“真的假的?奪氣運是啥玩意兒?”
“就是偷人家的好命給自己用!”
年輕小夥嚥了口唾沫:“聽說他弄了不知道誰家娃兒的生辰八字,要擺個 借子陣 ,幫有錢人求子呢!”
“啊這……這是不是違法的啊?”
瘦高個嚇得聲音發顫。
他只是想要過來求財而已,沒想過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喂,你不是吧?人家給定金給的那麼爽快,就讓我們搬東西,把把風就行了,你當真以為是做什麼簡單的事情?”
年輕小夥鄙夷地看了一眼瘦高個。
“其實我隱約猜出來了,但是沒想到是搞封建迷信,奪人氣運,這可是喪良心的事情啊。”
“萬一被公安的人抓住,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絡腮鬍男人重重嘆了口氣兒。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如果你們想退縮,我倒是沒什麼,反正錢我一個人掙。”
年輕男人抱臂冷笑:“這天上就沒掉餡餅的事情,不危險還容易掙錢,這不是開玩笑嗎?”
其他人紛紛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瘦高個站起身來:“我去解個手。”
年輕小夥挑了挑眉:“你小子不會真怕了吧?”
“少開玩笑,都到了這一步了,怎麼可以退縮!”
瘦高個咬了咬牙。
那麼多錢就在面前招手呢。
臨門一腳,這個時候放棄了,那不是純怨種?
等瘦高個找了個無人的草叢打算開始方便的時候。
兩道黑影如鬼魅般撲出。
沒等他哼唧一聲,就被死死捂住嘴拖進了陰影裡。
不一會兒,絡腮鬍男人問了一句:“瘦高個這是去拉屎了麼?怎麼那麼久?”
“不知道啊,不過都沒什麼動靜,那老頭進去破屋裡這麼久了也沒吭個聲,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都要凍死了。”
年輕小夥不停搓著手。
要不是怕被人關注到,起碼得點個火啊。
阿秋!
天色漸漸暗下來。
雖然有點害怕,但人有三急,絡腮鬍男人也是有點憋不住了。
“我也有點尿急,去撒泡尿吧。”
“行吧,別走太遠,快去快回。”
就留年輕男人在這兒,其他兩個人都走了,天色還暗了下去,那老李頭搞得還是封建迷信。
怪滲人的。
“得了。”
絡腮鬍男人也不敢走的太遠。
他剛走到拐角,褲子才褪到一半,就被人從背後按住,連反抗都來不及,就被製得死死的。
對上那些眼睛的時候,絡腮鬍男人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下兩個字——
完了!
年輕男人左等右等,眼看天色徹底沉下來,都沒等到人回來。
破屋裡的老李頭還在神神叨叨,四周靜得可怕,只有寒風穿過破窗的嗚咽聲。
“媽的,不是吧?一個兩個都去了那麼久?”
“不會都跑了吧?就留我一個人在這兒?”
雖然錢能分的多,但一個人呆在這兒真是怪滲人的。
感覺四周好像什麼時候都能冒出個鬼來。
年輕小夥不由自主地朝著絡腮鬍男人撒尿的地方走過去。
“你這傢伙,到底尿好了沒……”
話還未說完。
一道黑影從他身後突襲,鐵鉗般的手臂死死勒住他的脖頸,將他狠狠按在地上。
破屋內。
老李頭還沒察覺到外面的異樣。
他正盤膝坐在陣法中央,嘴巴里唸唸有詞,面前的香爐飄著嫋嫋青煙,臉上化上了油彩,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詞好念嗎?”
這時,一句冰冷冷的話突然打斷了老李頭。
老李頭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就捱了結結實實的一腳。
整個人像破麻袋般倒飛出去,撞翻了香爐和紅繩編織的法壇。
硃砂灑了一地,如同凝固的血。
葉念安這一腳可是用足了力氣。
帶著對眼前男人膽敢將邪念打到自己寶貝崽崽們的憤怒!
老李頭像片破瓦般摔在地上,後背撞在石牆上發出悶響。
五臟六腑彷彿都錯了位,疼得眼前發黑。
他哆嗦著抬頭,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的葉念安,月光透過破窗落在她臉上,竟比屋外的寒霜更冷,猶如一個惡魔。
“你……你……”
“你知道我。”
葉念安一步一步地朝著老李頭靠近。
“既然如此,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惹到我頭上,算你倒了八輩子血黴!”
這時,葉念安似乎發現了什麼,彎腰撿起地上的紅繩。
那上頭纏著幾縷嬰孩的胎髮,旁邊散落的黃符上用硃砂寫著生辰八字……
正是她七個寶貝崽崽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