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晚晚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葉念安立刻壓低聲音：“宋焰，她當真是你堂妹？”
“恩……雖然說是堂妹，但都是遠親，是我太爺爺那輩的，連姓氏都不一樣了。”
“不過她家距離我家近，加上這層關係，就有所往來。”
宋焰頓了頓，抬眼望向葉念安，眸色深邃，“嫂子覺得她哪裡不對勁？”
敏銳察覺到葉念安提及顧晚晚時候語氣的不同。
語氣的急促，想要得到某種驗證。
“確實有點不對，她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不過這只是我的想法。”
“既然是你的堂妹，又跟你家來往那麼深，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人吧？”
這些話，葉念安是在試探。
想要看看宋焰的態度……
宋焰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
“咦，天氣那麼冷，你們都在外面做什麼？”
楚心兒跟許耀找了出來。
見葉念安走出去那麼久，還喊了宋焰。
結果兩個人在門口呆了有一段時間。
好像還有其他人在？
“咦，宋焰，你手裡這玩意兒是什麼啊？”
許耀眼尖地發現宋焰手裡有兩個袋子。
“都是送給你的。”
宋焰面無表情地將袋子丟給許耀。
“我靠？什麼好玩意？”
許耀一副詭異的目光看著宋焰。
這兄弟有那麼好心？有好東西會想著自個兒？
隨後開啟袋子一看——
咦？是兩條圍巾？
一條酒紅。
一條深紫。
針腳細密，顯然是下了功夫。
“剛好天氣涼了，我想著換條新圍巾呢，宋焰，你小子難得做一件好事啊。”
“來，瞧瞧看，嫂子，心兒，我這條紫色的戴上去好不好看啊？”
許耀對新圍巾還挺喜歡的，立馬戴在了脖子上，擺了個帥氣的姿勢。
楚心兒拍著小手，認認真真打量了一番：“還挺好看的呀，許耀哥。”
聽到楚心兒誇讚許耀，宋焰瞬間醋罈子就打翻了。
“這圍巾是顧晚晚送的。”
宋焰冷不丁開口。
“顧晚晚？你那個堂妹？”
許耀像被燙到似的扯下圍巾，臉色變了變。
“難怪你這傢伙突然那麼好心，將兩條圍巾都送給我，我還以為你開竅了，結果你是來這一出啊！”
他把圍巾塞回袋子，拍了拍手：“她送的東西我可不敢要。”
“顧晚晚不是宋焰哥的堂妹嗎？怎麼許耀哥……你看著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楚心兒有點迷糊。
她以前在宋家的時候見過顧晚晚幾次。
記憶之中是個十分陽光開朗，落落大方的女孩。
當時宋焰跟許耀還對顧晚晚讚賞有加，不然也不可能會跟這個女人接觸。
回到海城這一年來，楚心兒因為要應付高考，幫忙照顧侄子侄女們，亂七八糟的瑣事要處理，都沒見到過顧晚晚了。
“唉……這件事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許耀輕嘆了口氣兒，又看了一眼宋焰。
畢竟是宋家的家事。
宋焰揉了揉眉心，語氣複雜：“我是覺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哦？”
這倒是讓葉念安感了興趣：“宋焰，怎麼回事？仔細說說。”
“以前我堂妹她說話，做事不像是這樣，她確實對人很好，有親和力，但不會給人一種刻意討好的感覺。”
“顧家的實力雖然不及我家，但晚晚也是顧家捧在掌心裡寵大的小公主，沒有接觸過多的東西，被汙染。”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語：“如今晚晚她像是變得……市儈了。”
“說話間帶著幾分算計，如果不是那副皮囊，我都幾乎以為她的靈魂被人更換了。”
聽到這兒葉念安心頭一跳。
靈魂被人更換？
這種事情，真的會發生嗎？
可是連靈泉空間，重生這種事都降臨在自己身上。
重生，不也是某種意義的靈魂變換？
要不是上輩子經歷的種種腦殘行為，又怎麼會變成如今這麼一個自信的葉念安？
那麼顧晚晚，也是重生了？
無數種疑惑盤旋在葉念安的大腦。
楚心兒撓了撓後腦勺：“真的嗎？回到海城這麼久我都沒見到人家，嫂子，你也有這樣的感覺？”
“有。”
既然宋焰都有這樣的懷疑，葉念安自然選擇如實以告。
“其實我也有這種感受，以前覺得這個顧晚晚還挺不錯的啊，怎麼半年前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奇奇怪怪的。”
許耀聳了聳肩。
想到顧晚晚不經意的時候盯著自己那眼神……
就跟豺狼盯上了肉一樣。
可能顧晚晚覺得自己掩飾地很好。
但許耀經歷過那麼多，誰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透露著怎樣的心思，怎麼可能感受不出來？
再怎麼放蕩不羈，他也是許家少爺，心思縝密，不然也不可能跟宋焰還有楚衍玩到一塊兒去。
即便如此，對於顧晚晚的討論，眾人也只是隨便說了一下便回去了。
畢竟顧晚晚的皮囊還是那樣，絕對不可能是其他人弄虛作假。
也許只是單純性格發生了變化吧。
時間眨眼晃過一個月。
全國恢復高考後的首次考試如期而至。
海城的考期定在 12月 11號到 13號，整整三天。
雖說是冬季，前些日子還飄了雪，可開考這天卻忽然放了晴。
暖融融的陽光灑在積著薄雪的操場，映得紅磚教學樓亮堂堂的。
真是老天爺都在給考生鋪路的好天氣。
海城這次大概有四萬人參加了高考。
楚心兒報考的是理科，葉念安選擇的是文科。
兩個人邁著輕鬆的步伐走入考場。
“嫂子，我考場在西邊那棟樓，你自個兒當心！”
“恩，你也是，祝我們旗開得勝。”
“好嘞！”
葉念安笑著推了她一把，看她蹦跳著消失在人群裡。
距開考還有十五分鐘。
葉念安剛走到教室門口，身後忽然飄來聲甜膩膩的招呼：“念安姐，這麼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