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文聽見閻埠貴囑咐陳芳,心下對閻埠貴的感官稍微好了一點。
但他卻不會因為這微不足道的一點善意,就覺得閻埠貴這人不錯了。
他深知人性的多面性和複雜性,一刻的善良並不能代表什麼。
陳近文想了想,便依著前世從電視劇中所瞭解到的閻氏處事風格,摸出了一毛錢遞了過去。
閻埠貴看了一眼,遲疑了一下道。
“算了,你們仨也不容易,三大爺這次就不收你們的潤筆費了。”
閻埠貴說的十分大氣,但他心裡還是有些心疼剛才的紙和墨。
也確實是因為陳家三小的情況很困難,要是陳近山來給這一毛錢的話,閻埠貴肯定是一點也不推辭就收下了。
“不,你還是收著吧。”
陳近文才不想因為這一毛錢,跟閻埠貴有過多的瓜葛呢。
他深知,跟院裡這些人交集多了,以後總是免不了會有讓他為難的時候。
此時還是一筆兩清的好,省得牽扯不清。
陳近文把錢扔在桌上,便拉著陳芳回到了火堆旁。
閻埠貴笑了笑。
“這陳家老三,都是鄰里鄰居的,還整的這麼客氣。”
說完,他迅速的把錢揣進了兜裡。
易中海沒管這個小事兒,劉海中則是看不上這一毛錢。
“老劉,老閻,你倆還有話說沒?沒有的話咱們就散會了。”
陳家的事兒雖有波折,但也算是處理完畢,易中海便想宣佈散會了。
這麼冷的天,乾站著,他還是有些受不了的。
閻埠貴搖了搖頭,而劉海中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不過他一時之間又沒組織好語言,遲疑了一下,也跟著搖了搖頭。
“行了,大家夥兒都回去吧,別在這兒凍著了。”
易中海見狀,便大聲的宣佈散會了。
隨著易中海的話音落下,鄰居們便三五成群的聊著今天的大會內容,向各方離開。
陳近文對這些鄰居的議論,根本無所謂。
說實話,要不是年齡太小,無法自行處理分家的事情,他都不打算上這個所謂的全院大會來折騰。
陳家分家這事兒,對陳芳或者陳近山來說,算是了不得的事兒。
但對陳近文來說,卻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而已。
兩人等大家都走的差不多,閻解成來收拾火堆的時候,才起身往家走去。
他們回到後院的時候,還隱約聽見了旁邊陳近山家傳出了吳玉花罵人的聲音。
兩人對視了一眼後,便不再關注,直接回了家。
進屋後,陳近文又架起了柴火堆,準備烤火取暖一下,他也實在是有些扛不住這該死的天氣了。
而陳芳到家後就這麼坐著,目光時而看向兩個弟弟,時而看向牆上陳父的遺像。
她此時的心裡有些慌亂,又有一股子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小期待。
同時她也很是迷惘,因為她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也擔心會走不好。
她始終只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而已,又沒有多大的見識。
此時要擔起家裡的生活擔子,也確實有些難為她了。
“你別想太多了,要對咱們家的以後有信心,我是這麼想的……”
陳近文知道陳芳的心肯定不穩,便給她大概描繪起了自己對家裡未來生活的計劃,想給陳芳樹立信心。
陳芳聽了有些半信半疑,但現在分家已成事實,她也只能忐忑的相信陳近文了。
閒聊了一陣後,三人都不約而同的往廁所跑去……
這一晚,三人都被鬧肚子折騰得夠嗆。
不過第二天早上,陳芳三人還是起了個大早。
他們堵住了準備出門的陳近山,並讓他拿出家裡的各種證件,一起去街道辦辦理分戶的手續。
陳近山躲不過,只好磨磨蹭蹭的回屋裡取。
在此期間,他們的便宜大嫂吳玉花一直在指桑罵槐的說著難聽話。
不過陳芳三人並沒有理會。
吳玉花也並不敢推翻昨晚的分家協議,更不敢阻止這次分家。
她雖然潑辣,但也只是個普通女人而已,而且誰讓他們兩口子原本就沒有理呢。
此時她也只能在口頭上發洩一下自己的怨氣和不滿。
陳近山取出了證件後,幾人便一路往街道辦走去。
路上,陳芳三人也不與陳近山說話,而他也沒敢再耍他陳家大哥,當家人的威風。
他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三個弟妹已經不是他能隨意控制的了。
到了街道辦,說明了來意後,一位專管四合院那一片事務的工作人員接待了他們。
這位辦事員姓劉,是個三十來歲的婦女。
“你好同志,我們是南鑼鼓巷九十五號大雜院後院老陳家的,我們今天是來辦一下分戶的手續。”
陳近文搶先把要分戶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可是知道,陳芳的嘴皮子不行,而陳近山又有些抗拒,所以此時也只有他來說了。
“分戶?你們怎麼分?”
劉辦事員很是詫異。
她是知道這老陳家情況的,陳父才去世倆月,家裡只有陳家老大結了婚,育有孩子,其餘三姐弟可都還沒成年呢。
“就他自己一戶,我們三個一戶,房子的話……”
陳近文大概說了一下如何分家,也把閻埠貴撰寫的分家文書遞了過去。
劉辦事員邊看邊聽,很快便了解完了他們分家的細節。
但她心裡很是疑惑,這老陳家怎麼突然要鬧分家呢?
而且分家後,這仨孩子怎麼生活呢?
想到這裡,她就直接問了出來。
“你們要分戶的事情我知道了,不過,如果按你們這樣分的話,你們仨以後怎麼生活呢?
我記得小姑娘你才十五歲吧,又沒有正式的工作,只在咱們街道領了一些糊火柴盒的任務,可那點收入也維持不了你們以後的生活呀。
小姑娘,你大膽的告訴阿姨,是誰要求分家的?為什麼要這樣分?”
劉辦事員問的是陳芳,並沒有問陳近文。
在她看來,陳芳的年齡大一點,應該會把事情說的清楚一點。
至於她為什麼沒問陳近山,那是因為她覺這個分家有些不合理。
而且她還猜測,可能是陳近山不想養三個弟妹了,所以才要求分家的。
陳芳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弟弟陳近文。
“是我們要求分的,我們自己能養活自己,保管不會給國家,給街道添麻煩。”
陳近文毫不怯場,完全以大人的口吻回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