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哥哥請!”
“嶽兄弟請!”
兩人很快來到了演武場,擺開架勢,就要廝殺。
不過林沖先開口報了一下槍法名號,道:“岳飛兄弟,看我林家槍下,你能撐幾招?”
“我師從周侗先生,學的十八般武藝,槍法最為精通,如今,就會會哥哥的林家槍。”
岳飛熱血澎湃道。
上次戰場上和關勝一戰,雖實力不如,卻也讓岳飛生出了極強的鬥志。
他相信,只要他勤奮苦練,再過幾年,定然不弱於這幾位哥哥。
如今梁山上,單以武功論,林沖不僅是最高的那幾人之一,而且見識廣博,熟知各門各派套路,可以說,兵器上幾乎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了。
岳飛早就渴望和林沖交手了。
但此時,林沖卻直接收了丈八點鋼槍,吃驚道:“你說什麼?”
“周侗?”
“你的師傅是周侗?”
“是啊,怎麼了?”岳飛也放下了槍,疑惑道。
“可是陝西大俠鐵臂膀周侗?”
“是啊。”岳飛道:“莫非林沖哥哥,識的我師傅不成?”林沖沒有回答,而是急切道:“他老人家,如今如何了?”
岳飛神色一黯,道:“已經仙逝而去了。”
“我便是在他老人家離世之後,才帶著母親投奔來的梁山。”
林沖虎目中頓時浸滿了淚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叩拜道:“弟子不孝,未能送師傅最後一程。”
岳飛吃了一驚,道:“哥哥莫非……也是師傅傳授?”
“是了,是了,我曾聽師傅說,他一生收過幾個徒弟,也指點過幾人武學,這些人皆是一世之敵。”
“林沖哥哥如此好武藝,必是我師傅所授。”
說著將林沖扶了起來,林沖才道:“我曾拜在師傅門下,修行槍法,他見我資質非凡,傳授了我十八般武藝,還在我家傳林家槍的基礎上,大為改進,才有瞭如今的林沖。”
“樹欲靜而風不止,徒欲養而親不待!”
“沒想到,多年未見,師傅已經離世!”
岳飛安慰道:“師傅年紀大了,去的很安詳,哥哥莫憂。”
林沖吸了口氣,振作了起來,道:“既如此,那岳飛兄弟,你可就是我師弟了!”
岳飛趕緊抱拳道:“師兄在上,受師弟一拜!”
“哎,起來起來!”林沖將岳飛扶起,看岳飛這稚嫩面龐上,神情卻是一片堅毅,不由點了點頭,道:“我聽關勝說,你智謀超群,腹有韜略,乃是絕世帥才。”
“但武藝卻有些火候不夠,今日師兄就替師傅考教考教你。”
“師兄,請!”岳飛道。
說著,兩人分開,然後出手。
一杆丈八蛇矛,一杆瀝泉神矛。
兩人瞬間鬥了個旗鼓相當。
不過林沖畢竟經驗更多點,武功也要比岳飛強上不少,但林沖沒有絲毫小覷之心,雖說如今岳飛還不是他對手,可才十二歲,就表現出瞭如此驚人的潛力,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反正他林沖十二歲的時候,遠沒有這般手段。
也是有意考察岳飛,更加有著幾分替師傅指點的意思。林沖是施展開了渾身解數,不斷引著岳飛用槍,將這些年他的許多感悟經驗,透過這種戰鬥中,一一傳授給岳飛。
可謂對這小師弟,用心良苦!
兩人打了一陣,直直百餘回合後才堪堪停了下來。
都直呼痛快。
岳飛也能看出林沖的用心良苦,越發用功。
這時,一陣笑聲傳來。
“兩位好武功!”
兩人扭頭一看,卻是軍事吳用。
“先生!”
“先生怎麼又閒心來此?”林沖問道。
吳用笑道:“來找岳飛兄弟。”
“岳飛兄弟,我要去祝家莊一趟,不知是否願意和我一起去?”
岳飛拱手道:“先生吩咐,自然不敢不從。”
“好,那收拾一下,我們這就上路吧。”
“不過,這一行多半要受點委屈,請岳飛兄弟做個準備。”
吳用這般道。
岳飛點了點頭,道:“受點委屈無妨!”
“請先生稍等,我換了裝束便一起出發。”
看著小岳飛離開的背影,吳用暗暗點頭,果然是少年英雄,難怪被大當家的如此看重。
很快,一行人就帶了足夠的錢財,前往了祝家莊!
……
祝家莊,議事大廳!
莊主祝朝奉高坐上位,下手右側坐著教師欒廷玉。
左側則是祝氏三傑祝龍,祝虎,祝彪。
摸著鬍鬚,祝朝奉神情頗為興奮,道:“一群打家劫舍的梁山賊寇,也想從我祝家莊取道?我等不去滅他水泊,已然萬幸,他等卻做此非分之想。”
“簡直是可笑,可笑啊!”
祝龍拱手道:“父親大人英明,定下了這聯合三莊勢力,對抗梁山。”
“才有如今我等能直面對抗梁山的底氣和實力。”
“不過,說起智謀來,我倒是服氣三弟。”
說著,祝龍扭頭看向座位末端的祝彪。
祝彪是他們三兄弟中,最為機智的了,也讀過詩書,非常有頭腦,是以,三兄弟中雖然以祝彪年紀最小,但地位隱隱是最高的。
也正因為如此,隔壁村子,那芙蓉模樣的扈三娘,就是和他定了親事。
祝龍接著道:“三弟見那梁山賊寇無禮,欲要借道。”
“既沒有怒目而視,也沒有虛與委蛇,而是漫天要價,獅子大張口,問那梁山賊寇們,要百兩銀子一趟的買路費。”
“父親,你當時是沒看到梁山賊寇們的嘴臉,如今想起來,我都覺得好笑!”
眾人頓時轟然大笑,祝彪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報,莊主,村外有梁山賊寇押送車馬前來,說要和莊主談判。”
“奧?他們還說什麼了?”祝朝奉立即問道。
“他們還說,梁山願意以錢糧買道,還請祝家莊予以方便!”
“哈哈哈!”祝虎率先狂笑了起來,道:“叫他們進來!”
“是!”兵勇自去彙報,片刻後,一行人走了進來。
一共四人。
但看到這四人,廳內除了欒廷玉外,全部笑了起來。
當先那人眉清目秀,面白鬚長,書生一個。
跟著的更可笑,居然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娃娃,雖然有幾分英氣,但一個小娃娃濟什麼事?
後面兩人倒是漢子,卻抬著箱子,顯然是搬運東西的。
“在下樑山吳用,見過莊主,諸位公子。”
“這位想必就是鐵棒欒廷玉吧?久仰大名,吳用拜見。”
吳用滿臉笑容,甚至努力擠出了一絲諂媚之意。
極客氣的打著招呼。
這姿態對岳飛有點難,但岳飛也做出了一副恭敬的樣子。
祝朝奉點了點頭。
嗯,不錯,梁山的這個姿態不錯。
“你叫吳用?”
“莫非真的無用?”
“哈,梁山派你來,有何貴幹?”
吳用也不生氣,笑道:“莊主,我梁山欲要取祝家莊後山之鹽礦,必過祝家莊,知道方圓三十里,都是祝家莊勢力範圍,所以,特意送來了買路錢。”
說著,讓手下開啟了那木箱子。
裡邊白燦燦一片,全是足錠的銀子。
吳用接著道:“當初,祝三公子說,一趟一百兩白銀。”
“我尋思著,我梁山每日都需走一趟,一月就是三十次,所以……”
“特意奉上了白銀三千兩。”
“買三十日的路錢!”
祝朝奉愣住了,祝氏三傑也愣住了,包括欒廷玉都愣住了。
祝彪那百兩銀子的過路費,可謂天價,獅子大開口!
他們還想著,就算梁山低頭,也定然要討價還價一番,沒想到,居然同意了?!
祝朝奉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好了?
祝彪反應最快,立即冷哼一聲道:“那是上次的價格,這次我祝家莊漲價了。”
“要兩百兩白銀一趟,你這三千兩白銀,只夠十五天的!”
祝彪就沒想過和梁山合作,所以再度提高價碼,意圖逼退甚至激怒梁山。
卻不想,吳用沒有絲毫生氣,反而道:“好,祝三公子既然已經開了金口,我等自然不敢反駁,那就兩百兩銀子一趟。”
“而且,我梁山願意聘用祝家莊人手為我梁山開鹽礦。”
“每人每月給一貫薪俸!”
“諸位,以為如何?”
祝朝奉“……”
祝龍:“……”
祝虎:“…”
祝彪:“……”
欒廷玉:“……”
臥槽!
所有人集體懵逼。
又是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
有沒有搞錯!
他們獅子大開口,梁山答應了?
祝家莊此時都有點面面相覷,這特麼梁山賊寇們也太反常了。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是絕不會相信,梁山賊寇真的這麼順從聽話。
吳用看了眾人的表情,笑道:“諸位在擔憂什麼?”
“那鹽礦就在你們祝家莊後,我梁山離此至少有百里之遠,遠水難救近火,況且,梁山鹽場無論修建,還是開採,所聘用的絕大部分都是你們祝家莊,李家莊,扈家莊的人。”
“莫非還擔心我梁山鬧出什麼事不成?”
祝朝奉點頭,暗想的確如此。
梁山賊寇們,不管如何作為,都還是在他們眼皮底下。
還怕梁山賊寇們,反了天不成?
當下答應道:“好,既如此,我祝家莊答應了。”
“借道給梁山,同時,讓莊子內的閒散人等,去給梁山鹽場打工。”
“但有一點得說清楚,給他們發的薪俸,得由我們祝家莊發放。”
吳用立即就知道,這祝家莊打的什麼注意,卻也是毫不猶豫答應,道:“沒問題,一切聽祝家莊的安排。”
等吳用帶著岳飛離開後,祝家莊眾人雖得了便宜,卻沒有人高興的起來。
都覺得這事情處處透著詭異。
哪裡有這種談交涉的?
卑躬屈膝,還送錢,瘋狂送錢!
梁山又不仰他們鼻息,怎麼會這樣?
他們又不傻,如何能輕易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