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毛虎燕順稍微冷靜點,在眾人沸騰中,反問道:“請問張統制,若是招安了我們,是否會救我們?”
“我們山下,可是有無數的梁山軍呢。”張統制立即大笑道:“自然會救諸位。”
“只要諸位同意招安了,你我以後就是同僚了。”
“同朝為官,如何能見死不救?”
“山下區區梁山軍而已,慕容知府,不日就會率大軍壓來。”
“和眾頭領之力,將梁山軍一掃而空!”
眾人又是一片沸騰。
能從梁山軍虎口下逃脫,還一轉眼就可以成為青州府內的官員。
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這樣的好事,如何能不答應?
眾人甚至都不用思量,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我等願意歸順朝廷!”
“我等願意接受招安,從此為慕容知府賣命。”
“我等願意!”
.......
青州府,知府府上。
聽著張統制的彙報,慕容彥達眉開眼笑。
“哈哈哈,不錯不錯。”
“有了三山強盜這兩千多兵馬,那這次圍剿梁山,我就有四支兵馬了。”
“有四支兵馬在,任憑梁山有通天本事,這次也得留在我青州!”
說最後一句話時,慕容彥達忍不住咬了咬牙齒。
他和梁山,可一直都有深仇大恨。
押送李師師那一次,是他能夠想到的此生最大的功勞。
一旦因此得到當今官家喜愛,再有李師師做後盾,從此朝堂之中,完全可以橫著走。
但是,卻被梁山劫道,他的大功變成了大罪。
問題是,為了討要李師師,不惜獻上了一座鹽礦,結果特麼的,梁山居然出爾反爾,非要說李師師不願意離開,硬生生不放李師師。
讓他被當今官家狠批了數次!
讓他蝸居在這青州府,始終不得志!
如今,梁山更是過分。
居然從濟州一路追殺到了青州,在他青州的地界上,橫行霸道!
最可恨的是……你折騰一兩天也就罷了。
我咬咬牙忍了,就當做沒看見。
可你在這青州地界呆了多久了?還不走?
是有多看不起他這個青州知府?
青州是朝廷的青州,不是你梁山的青州!
豈是容你梁山想來就來,想留就留的?
所謂泥人還有三分脾氣,慕容彥達脾氣素來不小。
所以早早動了心思。
用盡了所有關係,說服朝廷,要徵繳梁山賊寇!最起碼,要把這數千人的梁山賊寇們,留在青州!“大人居然調動了四支人馬?”
“大人之英明神武,果然是令下官佩服不已啊。”
“不知道是哪四支人馬?”
張統制心頭也是對慕容彥達各種大罵,但該拍的馬屁,還是要拍的!
慕容彥達得意道:“那三山人馬算一支。”
“只要他們從內部打通一條路,不行翻出來也成。”
“兩千人,就算實力不如官兵,也是一支不小的戰鬥力了!”
“那第二支呢?”張統制很好的擔任了“捧哏”這個角色。
“第二支人馬,是我青州本部兵馬,由你張統制帶領,讓兵馬都監鎮三山黃信為你的副手。”
張統制臉上笑容一垮。
搞了半天,還得他上?
那梁山能夠打敗關勝,怎麼看都不是菜包。
他連青州這清風山,二龍山,桃花山都征討不了,去打梁山?
就要哭喪著請辭,慕容彥達已經道:“不許推辭,必是你無疑。”
一頓,慕容彥達接著道:“不過,也不要太過於驚慌。”
“雖然讓你帶著青州本部人馬出手,但這次一共有四支人馬,所以.……...”
“每次你都不許衝到最前面。”
“和梁山打硬仗,就交給其他部隊。”
“我青州,還是要以儲存實力,為第一要務。”
張統制這才微微放了心,笑道:“大人睿智,大人睿智。”
“那不知第三支人馬,又是何人?”
慕容彥達道:“第三支人馬,是東昌府派來的援兵。”
“帶頭之人,喚作張清。”
“善用飛石打人,百發百中,人稱沒羽箭。”“麾下有副將花項虎龔旺,和中箭虎丁得孫。”
張統制聽了後,微微吃驚道:“沒羽箭張清?”
“此人我是聽過的,一身的好本事。”
“傳說那飛石令人防不勝防,堪稱一絕,好像還是虎騎出身。”
“有他在,梁山賊寇,休矣。”
慕容彥達點了點頭,對張統制這番話很滿意。
自己不行,沒啥問題,但要懂得,讓有本事的人上。
這張統制知道他自己不行,卻不吝嗇誇讚沒羽箭張清,就這品行,就足夠成為他慕容彥達的心腹和爪牙了。
道:“除了這沒羽箭張清外,還有一支部隊,乃最為精銳。”
“這支軍隊,來自於東平府。”
“領頭之人,喚作董平。”
“乃是河東上黨郡人氏,官拜東平府兵馬都監,善使雙槍,有萬夫不當之勇,人稱雙槍將。”
“他相貌俊朗,儀表堂堂。”
“而且心靈機巧,三教九流,無所不通,品竹調絃,無有不會,有“英勇雙槍將,風流萬戶侯”之稱。”
張統制吃了一驚道:“原來是此人!”
“此人可是相當了不得。”
“其武藝之高,實在令人駭然。”
旋即,跪倒在地,拍馬屁道:“原來大人早有定計,有此四路人馬在,任憑梁山有三頭六臂,也必落入大人佈下的天羅地網之中!”
“之前那一箭之仇,今日,大人可得報矣!”
慕容彥達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梁山軍,也很快收到了訊息。
他的訊息不是來自於宋江,楊戩這兩個內應,畢竟,這次的軍事行動,是慕容彥達主持,上報給了童貫,都沒有到宋徽宗那個層面,是以,宋江和楊戩,都沒法知曉。
但如果想要憑此打梁山一個措手不及,那是絕度不可能的。
梁山的斥候,都是人手一個望遠鏡。
有望遠鏡在,想要偷襲,幾乎沒什麼用。
“報,東昌府守將沒羽箭張清,率領五千軍馬,已在五十里外。”
“正火速趕來。”
大帳內,程風聽著斥候彙報來的訊息,摸了摸下巴道:“看來朝廷是想要把事情鬧大了啊,派人來圍剿我們。”
吳用立即介面道:“大當家,既如此,不如先放開清風山,抵禦東昌府來兵。”
“清風山要打通那山口,也需要些時日。”
“就算翻越過來,也得耗費功夫。”
“我們正好可以給他們讓開出路,等他們出來再打。”
“倒是省的我們再讓兄弟們翻越受苦了。”
程風點頭道:“軍師所言極是。”
“既如此,誰人敢戰沒羽箭張清?”
話音都未落,程風立即反應過來,梁山這群頭領,為了帶兵打仗,可是可以大打出手的,這話無異於挑撥內部矛盾,當下立即改口道:“關勝先出戰!”
關憨憨立即嘚瑟的走了出來,還不屑的看了眾頭領一眼。
當然了,看到扈三娘時,故意避過眼睛。
這個和大當家一樣,惹不起!
拱手道:“大當家,我關勝保證完成任務。”
“區區張清,手到擒來。”
程風點頭道:“莫要小看了張清,他雖然武藝談不上頂級,但是一手絕技,可是不容小覷。”
“所以....”
“你換身盔甲。”
“嗯?”關勝愣了一下。
程風接著道:“換全身防禦的盔甲!”
……
梁山的盔甲是有多種式樣的。
就是這次行軍之中,也至少分了兩種式樣。
一種式樣就是重甲,渾身披掛後,猶如一個個小型的坦克,別說是三山人馬了,就是大宋最精銳計程車兵過來,都休想傷害分毫。
還有一種式樣,就是輕騎兵之類的。
防禦力,相對重甲偏低一些。
但得益於梁山冶金技術的大力發展,卻也不差多少。
不過在其總量上,會偏輕一些。
程風口中的全身防禦,實際上,無論是重甲,亦或者是輕甲,都是具備的,都能夠達到全身防禦。
唯一有些防禦不到的,就是臉。
當然,這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
梁山就給所有人都配備了一張面具,鋼絲制網,留著眼睛。
佩戴上這樣一張面具,梁山士兵的盔甲,就可以稱得上,沒有死角。
程風現在如此這般說,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讓佩戴上面具。
這倒是讓關勝愣了一下,還想再問,程風卻已經揮手讓眾人去準備去了。
……
遠處,一隊人馬狂奔而來。
當先那人,正是沒羽箭張清,一身英氣,手中拎了長槍,催馬狂奔。
因他帶動,身後眾人,足足三千五百的軍士,都如離弦之箭一般。
在那偌大的平原之地上,踏動無數塵土飛揚。
“將軍,如此狂奔,若到梁山軍陣處,我軍必然疲敝。”
“只怕無法作戰啊。”
跟在沒羽箭張清身旁,為張清副將的花項虎龔旺不由勸說道。
他們接到了命令後,張清就率領眾人一路奔殺了過來。
本來也沒什麼,打個區區賊寇嘛,還是離開了大本營的賊寇,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君不見,在他們駐紮的東昌府,其內根本就沒有賊寇蹤跡。
為什麼?
都是被將軍張清率領他們給輕易剿滅了。
那梁山賊寇,的確勢大。
可他們也不曾放在眼中。
只是….太著急了些。
這一路奔騰而來,根本就沒有絲毫停歇。
馬兒沒吃草,人都沒吃飯,這樣子,如何能發揮最大實力。
“區區梁山賊寇,何足道哉?”
“傳令三軍,一舉攻破梁山賊寇後,再生火做飯。”
張清年少英氣,傲氣勃發,直接傳令。
只是副將還是有些猶豫,除了花項虎龔旺之外,中箭虎丁得孫也道:“將軍,還是稍稍停歇一番吧。”
“等其他三路軍來到後,我們匯合,一舉平了梁山賊寇。”
“梁山雖為賊寇,卻畢竟勝過大刀關勝。”
“不可過於小覷啊。”
張清不屑道:“關勝這狗賊,食朝廷俸祿,卻做投敵之事。”
“實乃小人。”
“這樣的梁山賊寇,越發讓人不恥。”
“況且,我有飛石絕技在身,何須擔憂區區賊寇們?”
“若遇見,一石一人,我定讓梁山賊寇,痛哭流涕。”
“你等莫要多言,隨我前去便好。”
當下,沒羽箭張清越發快馬加鞭,帶領大軍洶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