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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見安期生 說雷府秘

殷觀瀾祭出的雪神珠毫無意外的擊中了徐然,直接穿透他的胸膛,打出一個透明窟窿。

但詭異的是,徐然的身體沒有流出一滴鮮血,而是化作七色霞氣飄散了。

“嘿嘿,你上當嘍。”

與此同時,徐然的陰神從潰散的霞氣中現身,他渾身金紫光明大放,雙目神光如電,已經運起十層功力!

“大威天龍!”

碩大的拳印破開眼前風雪,闖進殷觀瀾驚愕的眼眸。

砰!

徐然這一拳轟在殷觀瀾腦門上,擊碎了她一身精純的護體罡氣,將她直接打飛出去,在地面上砸出一個數十丈寬的深坑,倒在裡面一動不動。

徐然眉頭一挑,感知到殷觀瀾身上微弱的氣機。

“居然沒死?”

他微微有些意外,正準備再補上一拳時,那雪神珠似乎是感應到了主人情況,化作一道寒光飛回殷觀瀾體內。

一股極寒之氣從她體內湧出,凝結成厚實的堅冰其保護起來。

“靈器自動護主嗎?”

徐然飛到殷觀瀾砸出的大坑前,看著冰塊中昏迷不醒的殷觀瀾。

似乎是感知到他的靠近,殷觀瀾身上又亮起一層冰魄神光,張牙舞爪。

徐然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算了,這靈器威能不小,和它死犟沒有意義。

他轉身飛回原地,東方瑤臺已經將殷觀瀾的雙鉤收起,拿在手上打量。

見到徐然回來,她淺笑道:“我還在想你會不會跟那雪神珠耗著呢。”

徐然挑眉笑道:“我可沒那麼無聊。”

東方瑤臺笑笑不說話,二人一同向洞府走去,來到洞府門口,徐然看到地上有隻黑色蚌殼,看著還是件靈器。

他把那蚌殼撿起,疑惑的遞給東方瑤臺。

“瑤臺,你幹嘛把靈器扔在這裡?”

“這是鬥法時掉落的。”

東方瑤臺臉色微紅,快速的接過蚌殼,將裡面那飛針取出,揮手扔在一邊。

“誒!?”徐然震驚不已,連忙施法把那飛針收了回來:

“扔了作甚,這好歹也是件靈器呀?”

東方瑤臺不好意思跟他解釋,羞道:“髒死了,趕緊扔掉!”

“髒?”徐然疑惑的看著手上的飛針。

這飛針兩寸多長,通體呈現一種半透明的銀色,內中寒氣深藏,上面還雕刻著龍形紋路,做工精美。

“這哪裡髒了?你不要我要,正好拿來偷襲用。”

東方瑤臺又好氣又好笑,“你收著吧,回頭再遇上殷觀瀾,就用這飛針對付她!”

她說著大步走進洞府,也不理會徐然。

徐然把飛針收起,摸不著頭腦的跟在她身後。

二人來到洞府裡面,東方瑤臺的貝殼閨房還在這敞開著。

徐然的肉身就端坐在貝殼裡。

他迴歸身軀,對東方瑤臺道:

“說來還真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用蜃氣捏造出我的身體,我也不能這般輕易的擊敗殷觀瀾。”

東方瑤臺有些得意,輕飄飄轉了一圈,笑顏道:

“這蜃氣化形符可是爺爺留給我的,幾乎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那殷觀瀾不曾見過你真身,要騙過她還不容易。”

徐然笑著起身,將邊上趴著的一具白熊屍體上的儲物袋收起。

“好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免得又被龍宮的人纏上。”

東方瑤臺點頭附和,將貝殼閨房收起,和徐然一同離開這座小島,繼續朝仙人山飛去。

…………

一晃又是三天,徐然終於來到躋雲公指點的海域,搜尋仙人山的所在。

此處海域名為霧凇海,氣候宜人,天光敞亮。

之前見慣了的風雪在此處驟然消失,只在海面留下一層薄薄的清冷霧氣。

據躋雲公所說,掌管此海的碧漣龍君性情淡雅,喜好鑽研仙道,請來許多散仙在此開闢道場,時而請他們到龍宮談玄。

而那位安期生所在的仙人山,卻是默默無名,少有人知。

徐然和東方瑤臺在海上轉悠了大半日,見了不少靈山,也找了幾位當地修士詢問,卻無一人聽聞過仙人山。

眼看著就到了傍晚,太陽已經大半,徐然也沒心情再找,帶著東方瑤臺落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山上,準備找個地方休息。

二人駕雲依山而行,正巧看見一座寬敞的山崖可以落腳,卻發現崖邊上有位青裳小童正在採集煙霞。

他看著十二三的模樣,手中持著個細頸玉瓶,將崖邊紫紅色的煙霧收入其中。

徐然目光一凝,這小童年歲不大,卻已經是煉炁修為,一身氣機精純輕靈。

他和東方瑤臺對視一眼,默契的降落雲氣,停在那小童身旁。

還不等他開口詢問,那青裳小童收足霞氣,將玉瓶一塞,向他二人行禮道:

“在下赤玉,奉師尊之命,已在此恭候徐道子多時矣。”

徐然眉頭微挑,心中已有所料:“敢問令師是哪位真人?”

赤玉笑嘻嘻道:“蓬萊客,安期生。”

東方瑤臺喜道:“原來真人早就算好了!”

徐然卻是失笑搖頭,“不曾想此地就是仙人山,果然是山不在高,有仙則靈,卻是我目光淺薄了。”

小童子赤玉走到近前,向他二人拱手道:

“家師已備好酒席,還請二位送我一同前往。”

徐然和東方瑤臺回禮道:“有勞仙童帶路。”

赤玉駕起雲彩,帶著二人向山間飛去。

此山所見景色平平,氣勢不揚,靈機不顯,也不怪徐然看不出來神妙。

赤玉帶著他們在山間繞過幾片長滿高松俊竹的峰頭,眼前景象忽然大開,出現一座精緻優雅,花卉盛開的竹院。

這竹院不大,坐北朝南,依著山崖而建,周圍松竹環衛,面前奇葩爭豔。

而在花園邊,一片竹板露臺上,已經擺上一面矮腳方桌,上面放著幾樣瓜果。

方桌的主位上坐著一位中年男子,他頭戴方巾,身穿葛布短衣,頜下緒著三縷長鬚,相貌平庸,身材中正,不見半點過人之處。

‘想來此人就是安期生了。’

徐然看了他幾眼,心中卻是覺得此人就像這裡的山巒風景無二,怎麼看都普普通通。

赤玉帶著徐然二人落在男子身前,行禮道:“師父,徐道子和瑤臺公主皆已帶到。”

安期生笑著看向徐然二人,“有勞二位遠道而來,我這偏僻之地無甚仙糧,還請將就著入座吧。”

徐然和東方瑤臺連忙下拜行禮:

“晚輩貿然來訪,真人不以為煩,反而早早備宴,親自待見,實在惶恐至極。”

安期生微微一笑,不以為意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二位無需多禮。”

“謝真人。”

徐然和東方瑤臺起身落座,坐在安期生兩旁。

赤玉取出一個玉壺和一個玉瓶,“這是我收集來的晨露和晚霞,正好款待二位。”

他先拿起玉壺,給安期生和徐然二人倒上一杯晶瑩剔透的朝露。

安期生舉杯道:“鄙陋之處,且以此代酒先敬二位一杯。”

徐然和東方瑤臺連忙舉杯同飲,這晨露甘甜清涼,直潤心肺。

小童赤玉又給幾人添上,安期生也勸他們嚐嚐這裡的果子。

這位蓬萊客和徐然想的不太一樣,不但沒什麼架子,也沒什麼仙人之相。

徐然本以為他會是像書中說的仙人那般身生羽翼,瞳子方正,但是他真的就像是個大街上隨便找來的普通人。

不過這也從另一面證明了此人確實是高人,若非如此,徐然不可能察覺不到一點氣機。

徐然吃吃喝喝一會,眼見氣氛融洽,向安期生行禮道:

“真人,家師曾吩咐晚輩去往蓬萊仙境,取一道聖煞煉化,今日前來拜訪真人,正是想請真人指點一番。”

安期生放下酒杯,捋須道:

“此事我亦知之,小友不必擔憂,我在此等候,本就是要帶你去往蓬萊。”

徐然大喜,舉起杯中流轉的晚霞,“晚輩先在此謝過真人!”

安期生笑著看他,等他將杯晚霞嚥下才接著道:

“不過我當下還有一件要事需要處理,等此事了結,方可重返蓬萊。”

徐然拱手道:“若有晚輩能出力的地方,還請真人不吝賜教。”

安期生開懷一笑,伸手指點著他:

“此事本應在你身上,你就是想偷懶也不行吶!”

“應在我身?”

徐然微微一愣,疑惑道:“不知是何事?”

安期生正色道:“小友可曾聽聞過雷府之事?”

徐然心中靈光一閃,奇道:

“難道是昭陽雷府?”

他之前還在夜叉海時,曾聽安思月提起過昭陽雷府之事,說是古時大派,如今將有遺留的秘境出世。

但徐然馬上就皺眉,覺得不應該是此事。

這昭陽雷府的具體事宜就連安思月都不清楚,他更是隻當做見聞聽了幾句,怎麼會應在他身上?

再看安期生,只見他微微搖頭,卻又點點頭,笑道:

“是也不是。”

徐然滿臉無奈,這種玄機他真的不懂。

“還請真人指點。”

安期生看了眼天色,此時天色已晚,潔白明月在夜幕中放出灼灼光輝。

“上古之時,帝君建立雷府,主司天下風雨、雷霆,併兼執掌刑罰,審查眾生,震殺邪惡,代行天威。”

“後世有大能者,修成雷法,自以為執天之正,於是也立下雷府,傳下戒律規矩,欲代天道而行賞善罰惡之事。”

這些事徐然尚不曾聽聞,此時聽安期生講解倒也津津有味。

但他很快就抓住了安期生所說的關鍵,思索著道:

“真人說了兩種雷府,一者上古,一者後世。想來這昭陽雷府就是後者了,不知其與上古雷府有何關聯?”

他心中難定,轉頭看向安期生。

安期生神色悠悠,解釋道:

“昭陽雷府乃是【天睒】道君所立,其法脈與上古大神【玄冥】有關。”

徐然和東方瑤臺二人震驚難言,只因安期生這短短一句話,實在是包含了太多意義。

這位【天睒】道君他們雖不曾瞭解,可是既然敢自稱道君,立下雷府,欲代天行罰,想必也是證得長生不死的大人物。

至於另一位上古大神【玄冥】,那更是上古時期就赫赫有名北方之神,輔佐帝君的第一大臣,執掌諸多權柄。

直至今天,他的名頭也可是如雷貫耳,不知多少道統、功法、經書、神通都和他有關。

當然,基本是都是假的,其中的傳道故事更是讓人聽了就想笑。

但是現在,這位出身蓬萊的大修士,安期生親口說那昭陽雷府與【玄冥】有關,那多半是做不得假了。

“天睒,玄冥。”

徐然很快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心中的疑惑不減反增。

“真人,這些大人物跟我又有什麼關係?這等大事又為何應在我身上?”

安期生看著他一臉不解的表情,忍不住失笑搖頭:

“你不是得到了他們的傳承嗎,這事情當然應在你身上。”

徐然一愣。

東方瑤臺更是震驚的看著徐然,“你怎麼……怎麼會有這樣的傳承?”

徐然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安期生,震驚道:

“真人,我確實是修煉了一門《玄冥風雨敕令》,但這不會真和玄冥有關吧?”

這世上帶著玄冥兩個字的功法神通可不要太多,難道就真的這麼巧?

安期生吃了口果子,淡淡道:“這功法你從哪得來的?”

徐然啞口,“古仙人洞天。”

“那不就得了,以前可沒人敢亂用玄冥尊號。”安期生吐出個果核,又接著道:

“還有你修行的《天雷百鍊真聖決》,這可是昭陽雷府的不二真傳。”

“啊?”

徐然再次震驚,“可這功法是我從天樞派中得來的,和昭陽雷府有什麼關係?”

安期生又看了眼天色,慢悠悠回答道:

“二百多年前,昭陽雷府的一部分遺蹟降臨現世,當時彙集了諸多真人,分瓜了不少寶物,這門功法也在那時傳出。”

“至於天樞派是怎麼得來的,我就不清楚了。”

徐然一時間沉默不語,在心裡梳理著這幾件事情的關聯性。

東方瑤臺比他更急,向安期生道:

“真人,此間事大,徐然他道行低微,如何有插手的餘地?”

安期生看著她,溫聲道:“我知你為他擔憂,且放心好了,有我親自照看,絕不讓他出半點意外。”

東方瑤臺不語,低頭看著杯中流轉的煙霞。

徐然卻平靜的抬起頭,看向上首的安期生,正色道:

“還請真人指教,晚輩有何處效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