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光持續了短短一會,漸漸逸散在天地間。
徐然眉頭緊皺,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
‘難道我要撞大運了?’
他上一次撞大運,可是人都沒了。
“大師兄!這山裡有寶物出世!”
青瑤帶著應囂囂落下,停在徐然身邊。
二人臉上都是震驚神色,應囂囂臉上泛起紅暈,哇哇大叫。
“大師兄,我們趕緊回去看看吧!這山中有大造化!”
徐然沒有應他,沉思片刻,開口道:
“我們先回去稟報師父,問問他老人家是怎麼回事,不要輕舉妄動。”
應囂囂聽他這麼說,小臉垮了下來,“好吧。”
青瑤不解,急切道:“這山中現在又沒有外人,我帶你們飛過去只要片刻功夫,先探察一番也不遲,說不定就有什麼機緣。”
她是妖類出身,修行艱難,沒有道統傳承,也沒有法器傍身。
也正是因此,她堂堂煉炁修為,才會被白鶴觀一群胎息期的壓著打。
現在見到祥瑞之兆出世,地點又是她最熟悉的鳳凰山,心念急轉,實在難以安立。
徐然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說道:
“我們師父神通廣大,若真有什麼寶物,萬萬是跑不掉的。”
這山中異象如此明顯,只怕方圓百里都能看見,可火龍師父到現在都沒有傳音指示,顯然另有原因。
青瑤看著鳳凰山,柳眉緊鎖,她才不相信,徐然他們的師父能有多神通廣大。
再說了,真要神通廣大,那這寶物和她還有什麼關係。
應囂囂察覺到青瑤心緒不寧,握住她的手,勸道:
“青姐姐,大師兄說得對,還是先去問問我們師父,再做打算。”
青瑤看著他,猶豫一番還是答應了。
徐然回到宅邸,就來到火龍道人房門前,正要稟報,門卻自動開了。
火龍道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都進來吧。”
徐然帶著應囂囂和青瑤進去,師兄弟一同下拜行禮。
青瑤見火龍道人不過普普通通一老頭,出於尊敬施了個萬福禮。
火龍道人坐在一個蒲團上,不緊不慢道:
“你們的事我已知曉,鳳凰山的異變,也在我掌握之中。”
火龍道人說完看向青瑤,說道:“你既肯捨棄千年芝馬,我也有所補償。”
青瑤只對應囂囂有好臉色,對旁人都是懶得搭理。
火龍道人說的補償,她也不放在心上。
什麼東西比千年芝馬還重要?
火龍道人伸手一點,一道靈光飛進她的眉心。
青瑤頓時如遭雷殛,驚呆在原地。
火龍道人這一指,竟然是傳給她一道築基功法!
哪怕是晉州第一大派白鶴觀,也只有一套煉炁期的功法傳承!
就是把白鶴觀賣了,也換不來一篇築基法門!
青瑤一時呆滯,這世上什麼人物才能隨便拿出一道築基功法,還是送給一個妖類?
除非是……
金丹真人!
“噗通”一聲。
反應過來的青瑤跪倒在地,渾身瑟瑟發抖,連連磕頭,顫聲道:
“小畜竟不知真人當面,實在罪該萬死!”
徐然和應囂囂一下子都看傻了,不理解她怎麼嚇成這樣。
我們師父是什麼很可怕的人嗎?
火龍道人面色不變,蒼聲道:“退下吧。”
青瑤又磕了好幾個頭,感激道:
“真人慈悲,小畜願當牛做馬以報恩情。”
青瑤退出去後,徐然問道:
“師父,鳳凰山的異象是怎麼回事?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呼喚我。”
應囂囂訝異的看了一眼徐然,說道:
“大師兄,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像那裡有什麼對我很重要的東西。”
師兄弟對看一眼,都感覺到事情不對勁。
徐然忽然靈光一閃“難道是有什麼妖物在施法引誘?”
他以前看過的話本,裡面就有這樣一則故事。
懸崖下有五色雲氣停留,人若乘之,可以登天,皆不見還,人們都以為是登仙去了,前赴後繼,實則是妖怪施法引誘,把人帶上山吃掉。
火龍道人微微點頭,說道:
“不錯,那五色霞光確實是妖物施法所為。”
應囂囂大驚,他剛才還想著要去一探究竟呢。
徐然沉吟片刻,忽然說道:“師父,難道這就是第三件事?”
火龍道人當初說過,他來晉州有三件事要辦。
第一是幫徐然取得千年芝馬,煉成丹藥。
第二是收徒應囂囂。
如今這五色霞光來的如此突然,可火龍道人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多半是早有準備。
“不錯。”火龍道人一捋鬍鬚,說道:“此事關乎一件法寶,我志在必得。”
法寶,和法器只有一字之差,但二者的區別,就像螢火與太陽的差距。
非得是大神通者,採煉絕世奇珍,再用上幾百年的時間祭煉,才有可能成就一件法寶。
一旦成就,威力無窮,神妙至極。
徐然手上的金陽劍丸,以及應囂囂的赤螭飛劍都有法寶之姿,但是和真正的法寶相比,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徐然知道,此事對火龍的道人一定很重要,當即說道:
“弟子願為師父效勞。”
火龍道人滄桑的臉上顯出一絲笑意,說道:
“無需擔憂,此事我謀劃多年,萬無一失。”
火龍道人說完伸手一招,徐然懷裡的天羅網就飛到他手裡。
“我先把你的丹藥煉了。”
“謝師父!”徐然連忙先磕個頭感謝,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止不住。
‘不知道師父這丹要煉多久,最好今天晚上就能練成,又或者像演義裡一樣,煉足七七四十九天?’
徐然還在想著,火龍道人取出芝馬,拿在手裡一搓,就搓成了六枚烏黑的丹藥。
火龍道人掏出一個玉瓶,把丹藥裝起,遞給徐然。
“記得分囂囂一顆。”
徐然接過丹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這就好了?
難道師父是濟公?
徐然瞄了一眼火龍道人的雙手,還好,沒有泥。
火龍道人吩咐道:“你們去修煉吧,等過幾日再進山一趟。”
“是,師父。”
……
徐然和應囂囂走出房間,看到青瑤站在遠處。
見到他二人出來,青瑤連忙走過來。
應囂囂關心道:“青姐姐,你還好吧。”
青瑤向他施了個萬福,說道:“小老爺,我沒事。”
應囂囂直接呆住。
“青姐姐,你真的沒事嗎?”
“哈哈哈。”徐然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青姑娘,你不必如此拘禮,師父也好,我們也罷,都不在意這些。”
應囂囂也跟著叫道:“是啊,青姐姐,你不要叫我老爺,我們是朋友啊。”
青瑤面色複雜,緩緩道:“我之前不知你們是真人弟子,多有冒犯,還請恕罪。”
徐然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他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壁障。
才怪。
徐然板起臉說道:“青姑娘,你要是不變回原來的樣子,老爺我可就要懲罰你了。”
應囂囂也學著他說道:“就是,到時候小老爺我也要懲罰你。”
青瑤面色古怪,最後實在憋不住笑了出來。
“你倆可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