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身處如此絕境,我仍覺得尚存一線生機,不能就這樣放棄。
我咬咬牙,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的信念,說道:“各位,所謂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或許鈴花和鬼王阿玲之間那割捨不斷的執念緣線,就是這遁去的一線生機。”
“如今鬼王阿玲還在勉強支撐著鬼蜮,只要我們能找到辦法再次開啟鬼門,一切就還有轉機,我們絕不能放棄!”
我握緊了拳頭,是在在給自己打氣,也在給大家傳遞著力量。
就在這時,一道陰森詭異的笑聲猶如夜梟啼鳴,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突兀地響起:“桀桀桀,好一個聰明的小道士,可惜啊,你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那邪魅的笑聲在這封閉的空間裡迴盪,讓人毛骨悚然。
只見一道身形佝僂的身影,如幽靈般緩緩浮現。
此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下,周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濃烈屍氣,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
他的黑袍隨風飄動,隱隱露出裡面那乾枯如柴的身體,面板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灰色,像是被死亡侵蝕已久。
在他身後,三隻殭屍一蹦一跳地跟隨著,每一隻都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竟是三具防禦力驚人的銅甲屍。
之前我有講過殭屍的種類,這銅甲屍屬於人為煉製的殭屍,身體堅硬如鐵,可以抵禦法寶的攻擊。
而且銅甲屍擁有強大的攻擊力,爪子尖銳無比,閃爍著冰冷的寒光,能輕易撕裂一切。
它們還能使出三尸陰火,這火可以灼燒修道者的神魂,一旦沾上,便如同跗骨之蛆,難以擺脫。
我心中一沉,低聲咒罵道:“湘西趕屍人,看來我沒猜錯,你必定是拜鬼教的爪牙!”
這趕屍人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輕蔑地看著我們,嘲笑道:“你們這幾個蠢貨,還真是我們計劃中的得力棋子,幫了我們大忙啊。”
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如同指甲劃過玻璃,讓人渾身不自在。
“再過不到一刻鐘,鬼蜮就會徹底坍塌,三破日降臨,我們計劃的第一環便將大功告成。到那時,陰陽兩界都將陷入混亂,哈哈哈!”
趕屍人張狂地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得意與瘋狂,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們的陰謀得逞的那一刻。
我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壓低聲音對李組和小毛說道:“必須速戰速決,我們沒時間了,一定要抓緊每一秒!”
我們三人對視一眼,眼神中瞬間閃過決然之色,沒有絲毫猶豫,身影如離弦之箭般朝著三具銅甲屍疾衝而去。
然而,經過之前在鬼蜮與鬼王的一番殊死惡戰,此刻我們的道力和體力都已經消耗到了極限,實力銳減,十不存一。
李組長衝在最前面,他手中緊緊握著那把道劍,然而此刻的道劍光芒黯淡,就如同他此刻有些慌亂的內心。
他試圖施展飛劍術,然而飛劍的速度遲緩得如同一隻受傷的鳥,搖搖晃晃地朝著銅甲屍飛去。
李組長的額頭佈滿了汗珠,他咬著牙,眼中透露出一種不甘與掙扎。
小毛跟在後面,他試圖再次施展神打術,然而他的雙手顫抖得厲害,口中唸咒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他知道,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成功施展神打術,然而他還是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一次次地嘗試著。
我衝在最前面,金光神咒此刻光芒也變得十分稀薄,只能勉強在我身前形成一層淡淡的金色護盾,抵擋著銅甲屍的攻擊。
我已經沒有多餘的道力再次施展雷法以及其他的術法了,每一次抵擋銅甲屍的攻擊,都讓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被撕裂一般。
這使得我們與銅甲屍的戰鬥變得異常艱難,每一招每一式都顯得如此吃力。
銅甲屍的爪子一次次地抓在我的護盾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每一次撞擊都讓我的手臂發麻。
李組長的飛劍一次次被銅甲屍堅硬的身體彈開,而小毛則在一旁徒勞地試圖施展神打術,卻始終無法成功。
隨著戰鬥的持續,我越發感覺不對勁,心中猛地一驚,暗叫:“不好,這老東西分明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我看著那趕屍人得意的笑容,心中湧起一股憤怒與無奈。
趕屍人見我們逐漸落入下風,越發得意起來。
他張狂地大笑道:“現在才察覺到,已經太晚了!你們今天都得死在這裡,誰也別想阻止我們的計劃!”
土地神受天地法則的限制,無法直接插手人間之事,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焦急與無奈,他看著我們在與銅甲屍的戰鬥中逐漸處於劣勢,卻無能為力。
與此同時,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了一塊塊如墨般漆黑的烏雲。
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肅殺之氣,如潮水般瀰漫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天空中的月亮,也開始出現詭異的變化。
先是右半邊悄然蒙上一層陰影,像是一隻無形的黑手緩緩遮住。
緊接著,整個右半邊都徹底暗了下去,只剩下左半邊還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那黃澄澄的色澤,卻已失去了先前的皎潔與明亮,顯得如此黯淡無光。
天空中的星星倒是比平時顯得亮了一些,稀稀疏疏地鑲嵌在深藍如墨的天幕之上,卻更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氛圍。
食甚之時終於來臨,月亮竟全然暗了下去,只剩下一個暗紅色的輪廓孤獨地懸在空中。
遠遠望去,如一塊燒得通紅卻即將熄滅的鐵,又似浸泡在鮮血之中的玉,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妖異光芒。
趕屍人見狀,瘋狂地吶喊起來:“哈哈哈,來了,來了,三破日終於降臨了!”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與瘋狂。
就在此時,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就像是什麼龐然大物爆炸了一般,整棟大樓都劇烈晃動起來,灰塵簌簌落下,四周的牆壁也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痕。
大樓搖晃得如此劇烈,我們幾乎站立不穩,紛紛摔倒在地。
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鬼蜮怕是已經坍塌了。”
沒過一會兒,虛弱不堪的鬼王阿玲帶著鈴花艱難地來到了這裡。
只見鬼王阿玲的整個身軀都變得淡薄了幾分,幾乎透明。
顯然支撐鬼蜮對她的消耗實在太大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疲憊與無奈。
鬼王阿玲氣息微弱地說道:“小道士,十八層鬼蜮的群鬼不知為何突然失控了,我竭盡全力也無法控制住它們,現在它們已經衝出鬼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