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賽事的比賽很快結束,三支種子學院毫無懸念地全員晉級,展現出了與他們名號相符的絕對實力。
天鬥帝國這邊,被寄予厚望的五元素學院卻遭遇了不小的挫折。
天水學院與熾火學院在激烈的角逐中遺憾落敗,最終僅有雷霆學院與神風學院艱難留存,繼續在賽場中佔據一席之地。
然而,比起這些或在意料之中、或稍有波折的結果,真正讓全場觀眾既感驚喜、又覺震撼的,卻是風逸的橫空出世。
不因為其他,就是因為這位看上去年紀最小的選手,卻展現出了最強大的實力。
有人找出了風逸的報名材料,上面清晰得寫著:風逸,四十七級敏攻系戰魂宗,武魂風劍!
四十七級!這等魂力修為,在本屆大賽中已是頂尖水準。
要知道,所有參賽隊伍裡,僅有武魂殿戰隊與星羅皇家戰隊,擁有四十五級以上的選手。
其中,武魂殿戰隊隊長是四十七級強攻系戰魂宗,而星羅皇家戰隊隊長,也才剛突破四十五級不久。
而當外界正風起雲湧的時候,另一邊,天鬥皇家學院的休息府邸內,風逸正獨自在房間中冥想。
突然,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砰砰!
緊接著,一道略帶尖細的嗓音響起:“敢問風逸先生是否在屋內?”
“你是何人?”風逸起身開門,只見門外站著一名身著深色衣袍的男子,面相陰柔,瞧著已有五六十歲年紀。
那陰柔男子連忙躬身行禮,語氣恭敬:“老朽是星羅帝國三皇子的僕從,今日前來,是奉殿下之命,專程邀請風逸先生前往天香樓一敘。”
“三皇子?”風逸心頭一動,暗自沉吟,“那不就是戴沐白?難道此刻他還未前往史萊克學院?”
“不過按時間推算,即便現在沒去,距離他動身去史萊克的日子,想來也不遠了。”
這些念頭只在腦中一閃而過,風逸面上絲毫不顯,只故作疑惑,語氣平淡地問道:“我與殿下素未謀面,為何會突然邀我相見?”
陰柔男子依舊躬著身,姿態放得極低,語氣恭敬:“殿下昨日親眼目睹先生在賽場的驚豔風采,心中十分敬佩,一心想與先生結交,並無其他意圖。”
說罷,他從袖中取出一枚雕工精巧的玉牌,雙手託著遞上前:“這是天香樓攬月閣的專屬信物,殿下已在閣中備好薄茶,正靜候先生光臨。”
風逸目光落在玉牌上,那玉牌溫潤通透,邊緣刻著細密的星羅皇室紋樣,絕非偽造。
他沉默片刻,心中盤算,“離戴沐白出走的時間已經不遠,他這時候找我,莫不是想透過我偷偷離開星羅城?”
想到這,風逸決定去上一趟,看看戴沐白到底找他是所為何事。
風逸指尖輕輕敲了敲掌心,面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緩緩抬手接過玉牌。
指尖觸到玉牌的溫潤時,風逸淡淡開口:“既然如此,我便隨你走一趟。”
陰柔男子聞言,眼中立刻閃過一絲鬆快,連忙躬身引路:“先生這邊請,馬車已在府外候著了。”
風逸點了點頭,在與領隊說了一聲後,便跟著男子離開了府邸。
府外街角,一輛黑色馬車靜靜停在樹蔭下,車廂用厚重的黑布遮得嚴嚴實實,只在車窗邊緣繡著一圈極淡的銀線,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陰柔男子上前掀開簾子,做了個“請”的手勢:“先生請上車。”
風逸彎腰踏入車廂,一股清冽的冷香撲面而來,與尋常貴族喜愛的薰香不同,這香氣裡帶著幾分草木的清爽,倒像是星羅帝國特有的“寒松露”。他剛坐穩,車廂便輕輕晃了晃,車輪碾過青石板路,只發出極輕的聲響,顯然是特意做了減震的處理。
風逸靠在車壁上,指尖摩挲著那枚皇室玉牌,心裡的念頭卻沒停。
戴沐白若真想逃離星羅,以他三皇子的身份,自有心腹可用,為何要找自己這個外人?
更何況自己如今是天鬥這邊的選手,與星羅本就處在微妙的競爭關係中,與自己會面,很難說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馬車緩緩停下。陰柔男子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先生,天香樓到了。”
風逸推開車門,抬眼便見一座雕樑畫棟的樓閣矗立在眼前,門楣上“天香樓”三個鎏金大字熠熠生輝。
門口的夥計見了陰柔男子,立刻恭敬地迎上來:“劉管家,攬月閣已經備好,三殿下在裡面等您呢。”
被稱作“劉管家”的陰柔男子點點頭,側身對風逸做了個引路的手勢:“先生,這邊請。”
兩人順著樓梯往二樓走去,沿途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腳步聲被完全吸走。走到一扇刻著月紋的木門跟前,劉管家輕輕敲了敲:“殿下,風逸先生到了。”
門內傳來一道清朗卻帶著幾分少年銳氣的聲音:“進來吧。”
兩人推門而入,只見房間內佈置簡潔雅緻,窗邊桌案上放著一套青瓷茶具,一名身著月白錦袍的少年正坐在桌旁。
他一頭金髮,目生雙瞳,年紀雖輕,卻自有皇室子弟的雍容氣度。
如此醒目的特徵,不是戴沐白,能是何人?
見風逸進來,戴沐白立刻起身,目光落在他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風逸先生快請進!昨日賽場之上,你大殺四方的風采,本殿下看得真是欽佩至極!”
風逸在戴沐白的指引下入座,隨後便見戴沐白對著劉管家擺了擺手。劉管家會意轉身,臨走前還特意將房門輕輕關上。
房間內只剩兩人,戴沐白親手提起茶壺,青瓷壺嘴傾出琥珀色的茶湯,落入白瓷杯中,茶香混著寒松露的冷意漫開。
他將茶杯推到風逸面前,開門見山道:“先生千萬別怪我冒昧相邀,實在是昨日看先生以萬年魂技硬撼天水學院所有人的攻擊,沐白大為震撼!”
“只是沐白敢問先生一句,不知先生今年年方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