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劉滔臉上的表情鬆懈了不少。
他對李秋寒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錯,這才點點頭,說,“李郎君,你話既然都如此說了。那好,我給你們個面子。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只准你一個人進去,其他人不能進去。”
“你說什麼?”長孫長風一聽,頓時有些火了,非常生氣的喝道。
下意識的,他甚至摸著腰間的佩刀,心中更尋思要直接硬闖。
李秋寒迅速按住了他的手,微微搖搖頭,然後點點頭,說,“好,大郎君,我答應你。”
劉滔應了一聲,又說,“還有。”
“你有完沒完了,劉滔,我們讓了一步,但不是讓你步步緊逼的。”長孫長風頗為生氣,怒視著他叫道。
劉滔抱著雙臂在胸前,一臉傲慢,冷冷的掃視著長孫長風,“你們可以不答應,我不勉強。”
“你……”
長孫長風氣的狠狠的吐了一個字,下面的話,他沒有來得及說,被李秋寒給攔住了。
李秋寒拱手施禮,柔柔一笑說,“大郎君,你且說來。”
劉滔略一沉思,這才說,“是這樣的,你進去檢查可以,但,我只給你一刻鐘的時間。”
“一刻鐘的時間,時間這麼短,我們能做什麼。”長孫長風一聽,立刻就不滿了,憤怒的叫道,“我不同意,至少需要一個時辰。”
劉滔根本就沒看他,而是注視著李秋寒,說,“李郎君,我已經給你很大的面子了。”
李秋寒說,“好,大郎君,一刻鐘夠了。”
“李秋寒,這一刻鐘怎麼夠,你不會……”
沒想到李秋寒竟然真的答應了,這著實讓長孫長風有些不滿,他試圖去阻攔。
可是,李秋寒卻胸有成竹一般,輕輕拍了拍他的手,無比溫柔的笑了笑,說,“放心,長孫參軍,其實,不用一刻鐘,我就會查出問題的。”
既然李秋寒如此的說,長孫長風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他看了一眼劉滔,說,“劉滔,我醜話說在前面,倘若一刻鐘的時間,我們查出了問題,那可就別怪我們要封鎖整個祠堂,阻止你們的儀式進行了。”
“好啊,只要你們能查出來問題,今日莫說這祠堂,就是我們整個劉宅,都悉聽尊便,任憑你們發落處置。”劉滔用挑釁的目光看了看長孫長風,冷聲說道。
這周圍的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忽然凝滯了。
所有人都能感覺的出,彼此的眼神裡,都不知道夾雜了多少刀槍劍戟,斧鉞鉤叉。
“大郎君,裡面都準備妥當了,這儀式,還得要你來主持啊。”
這時,卻見春和站在了門口,看著劉滔問道。
春和今日也是一身孝服,不過,而今在看著她,他們幾個人卻是越發的覺得很不舒服。
因為,現在都知道她就是兇手了。
長孫長風看著她,甚至下意識的握著腰間的佩刀,目光裡迸射出兇狠的光芒,彷彿隨時都準備拔刀。
“春和,為了今日,你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吧。”
孫蘭馨掃視著她,緩緩說道。
春和微微施禮,說,“他們六人是我家老爺最為重視的人,而今死於非命,自然需要得到最好的撫慰。”
“我看,撫慰他們是次要對吧,你煞費苦心,籌劃今日這儀式,想來是別有用心吧。”
長孫長風目光狠狠逼視著她,不客氣的叫道。
“長孫參軍,奴不明白你這話究竟什麼意思。”春和一臉茫然,搖搖頭說道。
可是,那眼神裡,卻透著一副有恃無恐的神色。
甚至,還有幾分炫耀。
“春和,別跟他們廢話了,你先進去,我隨後就過去。”劉滔回頭看了一眼春和,輕輕說道。
他的那語氣,在此時都溫柔了不少。
春和應了一聲,當下就進去了。
長孫長風雖然是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卻絲毫沒有一點辦法,只能乾瞪眼。
隨後,李秋寒就跟著劉滔進去了。
此時,祠堂裡面已經人滿為患。
除了有劉家的人,還有不少婢女和僕人。
而在堂前,李秋寒赫然就看到了六個製作的非常精美的牌位。
整個祠堂裡,現在都是一片悲悲慼慼的氣氛。
李秋寒環顧四周,搜尋著什麼。
劉滔看了一眼他,說,“李郎君,只有一刻鐘時間,你趕緊開始吧。”
說著,他朝站再不遠處的劉浚招了招手。
劉浚不敢怠慢,趕緊走了過來。
“兄長,你找我。”劉浚對劉滔,還是有些敬畏的。
劉滔瞥了一眼他,冷聲說,“二郎,你陪著李郎君,我還要去主持儀式。”
說著,就走了。
劉浚走了過來,向李秋寒施禮,忙說,“李郎君,請吧。”
李秋寒應了一聲,揹著手就在裡面巡視了起來。
但,他的目光卻不斷的四處搜尋著,一刻都不敢有任何放鬆。
當然,李秋寒尋找的,卻是春和的身影。
不過,他找尋了半天,卻始終沒有一點蹤影。
奇怪,這女人難不成,憑空消失了。
“李郎君,你莫不是在找尋什麼嗎?”劉浚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這時忍不住問道。
李秋寒裝作不經意的,隨口問道,“二郎君,方才,我還看到春和在祠堂裡。怎麼這轉眼的功夫,她忽然就不見了。”
“她剛才還在裡面。”劉浚環顧著四周,迅速也是皺起眉頭,非常困惑的說,“奇怪,怎麼忽然就不見了。”
他說著話,不無擔憂,趕緊湊到李秋寒身邊,說,“這春和是不是有大問題,要不,我派人去找。”
說著話,這就召喚來了一個僕人。
不過,他還沒開口,卻見一個角落裡,春和已經徐步走了過來。
她似笑非笑,臉上瀰漫著陰冷的神色。
走上前來,施了個禮,說,“二郎君,可是在找奴啊。”
如今,面對春和,劉浚也是非常警惕和恐慌。
本能的後退了一步,不安的說,“春和,不是我要找你,是李郎君他……”
“二郎君,你怕什麼呢。奴看的出來,你對奴還是朝思暮想,難以忘懷啊。”
春和目光灼熱,大膽的看著劉浚,甚至,探手就朝他身上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