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們感受到腹部的威脅,變得更加狂暴。它們瘋狂地扭動身體,試圖躲避攻擊,同時噴出大量的毒液。陽昭等人一邊躲避毒液,一邊繼續攻擊。經過一番苦戰,魔物們的腹部終於被撕開一道道傷口,綠色的血液如噴泉般湧出。
“再加把勁,它們快不行了!” 陽昭大喊道。四人齊心協力,發動最後的攻擊。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第一隻魔物支援不住,倒地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眾人精神大振,一鼓作氣,滅殺掉這些魔物。
眾人鬆了一口氣,紛紛癱倒在地,身上傷痕累累,仙力也消耗殆盡。林悅看著疲憊不堪的陽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道:“昭哥哥,多虧有你,不然我們今天可就危險了。”
陽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握住林悅的手,道:“悅兒,咱們共同進退,生死與共。”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休息,遠處突然傳來一陣破空聲。“不好,追兵來了!” 陽昭臉色大變,掙扎著站起身,道:“我們繼續前進,不能在這裡停留!” 四人強撐著疲憊的身體,朝著魔淵第三層跑去。
魔淵第五層的毒霧濃稠如膠,泛著詭異的暗紫色,彷彿是上古兇獸凝固的血液。地面佈滿冒著氣泡的毒潭,不時有巨大的觸手從潭中伸出,在空中揮舞。陽昭等人衣衫襤褸,身上傷痕累累,鮮血不斷滲出,將靈袍染成斑駁的暗紅色。他們的仙力即將耗盡,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腳步踉蹌,彷彿隨時都會倒下。
追兵的腳步聲如催命符般越來越近,為首的時瀾周身環繞著時空法則的光暈,冷笑道:“你們逃不掉了!乖乖束手就擒,或許還能留個全屍。” 他手中的時空法器閃爍著幽藍的光芒,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陽昭握緊手中的焚天劍,劍身上的火焰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他護在林悅身前,眼神堅定卻難掩疲憊,道:“悅兒,只要我在,就會護你周全。”
林悅靠在陽昭背上,蒼白的臉上滿是倔強,玉笛在手中微微顫抖,道:“昭哥哥,我們一起面對,‘千磨萬擊還堅勁’,定能闖過這一關。”
就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林悅突然想起在藍星學習的化學知識,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她環顧四周,發現魔淵中的毒氣與地面上某些礦石、植物似乎蘊含著特殊的元素。
“昭哥哥,我有辦法了!” 林悅激動地抓住陽昭的手臂,道:“這裡的毒氣成分複雜,但與那些紫色礦石和黑色藤蔓中的物質可以發生反應。我們可以利用它們製造出能中和毒氣的藥劑,不僅如此,藥劑中蘊含的特殊能量或許還能提升我們的修為!”
“當真?” 陽昭眼中燃起希望,轉頭對舒陽和酌華喊道:“咱們快收集材料!” 四人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在毒霧中艱難地尋找著所需的材料。林悅一邊指揮,一邊用玉笛繪製出藥劑的煉製圖譜,汗水不斷滴落,打溼了地面。
經過一番努力,他們終於集齊材料,開始煉製藥劑。陽昭運轉焚天劍,用火焰控制火候;林悅則吹奏玉笛,以音波調和藥劑成分。隨著藥劑逐漸成型,散發的光芒越來越亮,眾人彷彿看到了生的希望。
然而,就在藥劑即將煉製成功時,時空突然扭曲,時瀾手持時空法器出現在眾人面前。“哼,雕蟲小技!” 他大手一揮,一道時空之刃斬向藥劑。
“不!” 林悅驚呼一聲,想要阻攔,卻因仙力耗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藥劑被摧毀,光芒瞬間消散。
絕望籠罩著眾人,陽昭單膝跪地,大口喘著粗氣,手中的焚天劍無力地垂在地上。舒陽和酌華也滿臉絕望,癱坐在地。追兵們步步緊逼,時瀾得意的笑聲在魔淵中迴盪。
就在這萬念俱灰之際,一直被眾人帶在身邊、沉默不語的道尊突然周身光芒大盛。他的眼神不再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厲的氣勢。
“爾等小輩,安敢放肆!” 道尊一聲怒吼,周身道韻流轉,舉手投足間,時空為之扭曲。他揮出一掌,一道蘊含著無盡威壓的掌印朝著追兵拍去,黑袍人等人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擊飛出去,口吐鮮血。
原來,道尊雖被道天變相奪舍,但仍保留了一絲自主意識。在眾人陷入絕境的關鍵時刻,這一絲意識甦醒,爆發出強大的實力。“快走!” 道尊轉頭對陽昭等人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道:“我本源受損,施展不了幾次,不要顧惜防禦陣盤,速速離開!”
陽昭等人回過神來,心中湧起一股希望。“道尊!” 陽昭扶起林悅,丟擲部分陣盤,道:“我們快走!” 四人帶著道尊,朝著魔淵更深處逃去。
魔淵深處,暗紫色的毒霧如泣血的綢緞,在嶙峋的怪石間翻湧。林悅倚靠著佈滿青苔的石壁,玉笛橫放在膝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笛身的裂紋。那些裂痕是在與追兵戰鬥時留下的,此刻卻像極了她破碎凌亂的心 —— 兩個截然不同的記憶在她腦海中交織,如同一團解不開的亂麻。
胡巧兒的記憶裡,道尊穿越時的驚心動魄、出九嶼界時的相依為命,都帶著熾熱的情感烙印。她記得道尊看向胡巧兒時,眼中那抹獨有的溫柔,記得他說 “往後,我護你周全” 時的堅定。而屬於林悅的記憶裡,陽昭與她在九嶼界相識相知,共赴修仙路,那些並肩作戰的時刻、生死與共的誓言,同樣刻骨銘心。這兩種情感在她心中激烈碰撞,讓她不知該如何自處。
“悅兒?” 陽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擔憂。他踏著滿地碎石走來,青色仙袍上還沾著未乾的血跡,三色火焰在焚天劍上輕輕跳躍,卻照不亮林悅眼底的陰霾。見她又在發呆,陽昭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將她散落的髮絲別到耳後,道:“你最近總是這般恍惚,莫不是在魔淵中受了暗傷?”
林悅垂眸,看著玉笛上折射的細碎光芒,輕聲道:“昭哥哥,你說…… 一個人,可會同時愛上兩個人?” 這話出口,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陽昭的手微微一頓,轉頭看向她蒼白的側臉,只見她睫毛輕顫,似藏著萬千愁緒。
不等陽昭回答,林悅又苦笑著搖頭,道:“我近來總覺心神不寧,腦海中時而浮現與你種種,時而又出現另一個‘我’與道尊的過往。就像‘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越理越亂。” 她聲音發顫,眼中泛起水霧,道:“胡巧兒對道尊的情,我感同身受;可我對你的心意,亦從未改變…… 我該如何是好?”
陽昭沉默片刻,將她輕輕摟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悅兒,你我自如城相伴至今,歷經多少生死?你的心意,我豈會不懂?”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能撫平一切不安的力量,道:“至於那胡巧兒的記憶,不過是命運強加於你的枷鎖。你便是你,獨一無二的林悅,無論發生何事,我都在你身邊。”
林悅靠在他胸前,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淚水終於滑落,道:“昭哥哥,若有一日,我因這些記憶而變得不再是我…… 你還會認我嗎?”
陽昭抱緊她,焚天劍上的火焰驟然明亮,道:“縱使天地變色,滄海桑田,你永遠是我心中的悅兒。‘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世間萬物皆可變,唯我對你的情意,至死不渝。”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地面劇烈震顫。陽昭立刻起身,將林悅護在身後,眼神警惕,道:“魔淵深處怕是有異動,悅兒,先隨我離開此地。”
林悅抹去淚水,握緊玉笛站起身,雖心中的矛盾仍未消散,但陽昭的話如同一束光,照亮了她迷茫的心。兩人相視而笑,默契地朝著危機四伏的魔淵更深處走去。
魔淵深處,一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古老祭壇在暗紫色毒霧中若隱若現,祭壇四角的青銅燭臺上,幽綠色的火焰搖曳不定,將眾人的身影投射在佈滿符文的石壁上,宛如一幅幅扭曲的地獄畫卷。陽昭與林悅並肩站在祭壇中央,目光灼灼地看向端坐在祭壇頂端的道尊。
道尊已將道天強加的記憶剝離,恢復了之前的英姿,身披的道袍雖已殘破不堪,但周身散發的氣息依舊沉穩如山。他微閉的雙目緩緩睜開,深邃的眼眸中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歲月滄桑。
陽昭抱拳行禮,沉聲道:“悅兒如今被兩種記憶困擾,痛苦不堪,您是我的未來身,經驗豐富,可有什麼良策?”
林悅也上前一步,玉笛緊握在手中,指尖因緊張而微微發白,如實相告:“我近來備受煎熬,兩種情感在心中拉扯,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