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庫內,光芒璀璨奪目。各種珍稀材料堆積如山,“星辰隕鐵” 散發著神秘的幽藍,“混沌神晶” 流轉著五彩光暈,還有無數未煉製的天材地寶散發著誘人的靈氣。陽昭眼中閃過一絲震撼,隨即開始瘋狂搜刮。“‘天生我材必有用’,這些寶貝,器尊可享用太久了。” 他一邊將材料收入大府小界,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
然而,就在他即將完成任務時,器庫的警報突然響起,刺眼的紅光將整個空間染成血色。“不好,被發現了!” 陽昭神色驟變,手中天昭盤急速運轉,試圖再次啟動傳送陣。但此時,器庫的空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禁錮,他根本無法傳送。
“陽昭,沒想到你還敢自投羅網!” 器尊的聲音如洪鐘般響徹器庫,一道身影緩緩從虛空走出。他身披金色長袍,周身環繞著無數寶器虛影,威壓如山嶽般壓向陽昭。
陽昭握緊拳頭,心中暗自盤算:“不能硬拼,得想辦法拖延時間。”
“器尊,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 陽昭冷笑一聲,道:“別忘了,我還有這移動傳送陣!” 說著,他假意要啟動傳送陣,實則將仙力注入天昭盤,暗中破解空間禁錮。
器尊眼神一凜,抬手一揮,無數寶器朝著陽昭攻來,喝道:“雕蟲小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千鈞一髮之際,陽昭終於破解了空間禁錮,啟用移動傳送陣。光芒閃爍間,他消失在器尊憤怒的咆哮聲中。再次出現時,他已身處神域邊緣。這裡是一片荒蕪的虛空,唯有遠處閃爍著微弱的界壁光芒。
陽昭望著近在眼前的界壁,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輕撫儲物戒,彷彿能感受到林悅的溫度,輕聲道:“悅兒,等我。‘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無論你在何方,我都會跨越這天地,找到你。” 他深吸一口氣,朝著界壁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茫茫虛空中。
神域邊緣的荒蕪虛空裡,陽昭的身影漸成小點,而在星河彼端,小佛星的蓮臺正綻放出萬千佛光。林悅置身於 “拈花古剎” 的金頂之下,腳下是流轉著梵文的琉璃地磚,抬頭望去,漫天飄浮的經幡似在訴說無量劫的因果。
“女施主,可聽得懂這《華嚴經》?” 白髮老僧手持錫杖,杖頭銅鈴輕響,震落幾片金色菩提葉。
林悅望著經卷上自動流轉的梵文,喉間不由自主地念出晦澀經文,聲音空靈如古寺晨鐘。當最後一個音節消散在佛音嫋嫋中,她猛然捂住心口 —— 那些字句彷彿本就刻在靈魂深處,此刻被喚醒,攪得她心神激盪。
夜風穿堂而過,吹得燭火明明滅滅。林悅跪坐在蒲團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玉笛,那是陽昭親手為她煉製的法器。記憶如潮水湧來:南山上共賞的晚霞,執法殿裡並肩作戰的身影,還有飛昇前陽昭那句 “等我”…… 而眼前,經卷上的梵文突然化作金蓮,每一片花瓣都在訴說著前世因果 —— 原來她竟是佛門 “慈念菩薩” 下凡,為渡人間疾苦歷此情劫。
“我……” 林悅聲音發顫,望向老僧,道:“若我選擇成佛,是不是要斬斷塵緣?” 她想起陽昭堅定的眼神,想起他為尋自己獨闖險地,眼眶不禁泛起淚花。
老僧輕敲木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的佛偈在殿內迴盪,卻抵不過她心中那句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三日後,古剎後山的 “悟心潭” 泛起異象。林悅周身縈繞著佛魔交織的氣息,一半是慈悲祥和的金光,一半是纏綿悱惻的情絲。老僧見狀,取出一枚刻滿因果紋路的佛珠,道:“女施主,可願將前世佛緣凝為意識體?如此,既不負佛門機緣,亦能續人間情債。”
玉笛從林悅指間滑落,墜入潭水的瞬間,她閉上眼,將無數個日夜誦讀佛經的感悟、歷劫時的愛恨嗔痴,盡數剝離。當意識體自眉心分離,化作手持淨瓶的菩薩法相時,凡身的林悅卻踉蹌著扶住潭邊石柱,嘴角溢位鮮血 —— 那是割捨佛緣的代價。
“從今往後,慈念菩薩守此佛國,而我……” 林悅望著水中破碎的倒影,拾起溼漉漉的玉笛,眼中重新燃起堅定,喃喃道:“我要去找昭哥哥。他為了找我,定然不顧一切,不畏生死,我又怎能躲在佛國安享清淨?” 她轉身離去的背影,與蓮臺上慈悲俯瞰眾生的菩薩法相重疊,恰似情與佛的永恆糾葛。
此時,陽昭正凝視著神域界壁。那層閃爍著微光的屏障彷彿籠罩著萬千謎題,而他腰間的天昭盤突然劇烈震顫 —— 盤上的符文竟與林悅留下的氣息產生共鳴。“悅兒……” 他低語出聲,掌心貼上界壁,金色火焰順著紋路蔓延,輕聲道:“無論你是菩薩還是凡人,這一次,我定要牽住你的手,再不分離。”
神域界壁泛著珍珠母貝般的幽光,陽昭的指尖在其上劃出蜿蜒火線,天昭碟符文如靈蛇遊走,正試圖撕開一道裂隙。腰間突然傳來的共鳴震顫讓他心頭一暖,可還未等他細想,虛空驟然裂開蛛網紋路,三道裹挾著寶器鋒芒的黑影破界而出。
“陽昭小兒,偷了器庫還想逃?” 為首的 “三絕使” 之一 “器刃使” 抖開十二節連環刃,刃身流轉的寒芒竟將周圍星光盡數絞碎。陽昭瞳孔驟縮,焚天劍瞬間出鞘,金色火焰與連環刃相撞的剎那,他低喝:“‘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想留我,先問此劍!”
戰鬥在星隕群中轟然爆發。陽昭腳踏 “幻影九變”,身法在天昭盤的推演下愈發鬼魅,卻避不開另外兩名使者的合擊 ——“器盾使” 祭出的玄黃塔鎮壓空間,“器弓使” 的追星箭鎖定魂魄。當追星箭穿透他肩頭的瞬間,陽昭彷彿聽見林悅在耳畔低語:“昭哥,你說過‘千磨萬擊還堅勁’……”
劇痛讓他靈臺清明。陽昭反手甩出三枚 “焚天符”,趁著敵人閃避的間隙,啟用移動傳送陣遁入星海。新的藏匿點是座佈滿晶簇的死寂星球,他倚著散發幽藍光芒的晶壁喘息,望著儲物戒中堆積如山的珍稀材料,眼中閃過決然:“器尊,你道‘蚍蜉撼樹’,我偏要‘逆流而上’!”
此後月餘,追殺如影隨形。每當陽昭找到修煉契機,器尊勢力的追兵便循跡而至。最驚險時,他被圍困在時空亂流邊緣,“器刃使” 的連環刃斬斷他一縷髮絲,冰冷殺意幾乎凍結心臟。可當他摸到懷中林悅留下的玉佩碎片,突然仰天大笑,高呼:“悅兒,快了,我很快就來!”
天昭盤在仙力灌注下化作光繭,將他包裹其中。陽昭閉關前最後一眼,看見盤上浮現的林悅虛影正對著他微笑。在模擬系統中,他將道尊記憶與盤皇傳承反覆推演,每一次突破都伴隨著識海如遭雷擊般的劇痛。“‘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他咬碎口中的 “九轉凝神草”,任磅礴藥力在經脈中橫衝直撞。
當器尊親率十二護法圍堵時,陽昭正完成最後一次蛻變。他踏出光繭的剎那,周身纏繞的金色火焰化作涅盤鳳凰,焚天劍上的紋路竟與天昭盤融為一體。“來得正好!” 陽昭長笑揮劍,劍勢中暗藏道尊的 “噬天訣” 與盤皇的 “九虛掌”,道:“今日便讓你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戰鬥持續了整整七日。陽昭以一敵十三,卻越戰越勇。當他的劍尖抵住器尊咽喉時,對方終於露出驚惶:“你不過是道尊殘魂轉世,怎會……”
“殘魂又如何?” 陽昭眼中倒映著星河,想起林悅轉身離去時堅定的背影,道:“為了她,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闖出這天地!”
星河在激戰餘波中扭曲成詭異漩渦,陽昭劍尖滴落的鮮血在真空裡凝成赤珠,映出他染血的側臉。當器尊分身的虛影在焚天劍下消散時,他終於鬆了口氣,目光投向近在咫尺的界壁,道:“悅兒,再穿過這層屏障……”
話音未落,虛空突然裂開三道漆黑如墨的裂縫,彷彿有洪荒巨獸睜開了眼睛。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轟然降臨,陽昭手中的焚天劍竟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小兒,可曾聽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低沉的聲音從裂縫中傳來,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道:“方才被你殺掉的那具分身,算是給你前世幾分薄面了。”
金色光芒從裂縫中迸發,器尊本尊身著十二重寶器甲冑,每一片甲葉都刻滿古老的殺戮符文,眉心豎瞳緩緩睜開,射出一道能洞穿星辰的紫光。陽昭瞳孔驟縮,終於明白為何先前的戰鬥太過順利 —— 真正的敵人,此刻才剛剛登場。
“原來如此!” 陽昭長嘯一聲,周身金色火焰暴漲三丈,焚天劍與天昭盤同時綻放出耀眼光芒,“既如此,便讓你看看,我陽昭是否真如你所料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