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海,索菲特酒店地下深層,一處偽裝成備用冷庫的絕對密室。
空氣裡瀰漫著濃烈的消毒水和某種低溫金屬的混合氣味,冰冷刺骨。慘白無影燈的光芒將室內照得如同手術室般纖毫畢現,卻又透著一種非人道的詭異感。
房間中央,是一張冰冷的、泛著金屬光澤的束縛平臺。趙大勇魁梧的身軀被牢牢固定在上面,四肢、腰部、頸部都被高強度合金箍環鎖死,冰冷的金屬緊貼著他裸露的面板。他雙目緊閉,臉色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灰敗,嘴唇乾裂。
額頭、太陽穴、後頸等重要神經節點,密密麻麻地貼滿了閃爍著幽微藍光的感應貼片。無數粗細不一的導線從貼片延伸出來,匯聚連線到平臺旁邊一臺造型猙獰、如同深海巨怪口器般的複雜儀器——“深淵低語iii型”神經場域共振儀。
儀器上方,一面巨大的全息螢幕上,瀑布般的資料流瘋狂滾動,無數條代表著不同腦波頻率的彩色線條如同狂舞的毒蛇,在座標系中劇烈地扭曲、纏繞、試圖捕捉某種特定的、極其微弱而複雜的波動模式。螢幕一側,一個猩紅的進度條正在極其緩慢、卻又穩定地向上爬升:
【神經烙印特徵捕捉進度:58.3%…58.7%…59.1%…】
馬克西姆,或者說,凱撒聯邦情報總局高階行動官“信天翁”,正站在螢幕前。他脫掉了那身昂貴的絲絨西裝,只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高領作戰服,勾勒出精悍的線條。金髮依舊一絲不苟,但那雙蔚藍的眼睛裡,此刻只剩下手術刀般的專注和一種近乎狂熱的期待。他緊盯著那緩慢跳動的數字,如同守候著即將破殼的稀世珍寶。
“再快一點!壓制他的本能抵抗!theta波引導強度提升5個百分點!”他用冷硬的法語命令道。
操作員的手指在複雜的控制面板上飛快敲擊。儀器發出更加低沉的嗡鳴,那些貼在趙大勇頭上的感應貼片藍光驟然大盛!
【進度:60.2%…60.5%…60.8%…61.0%!】
就在進度條艱難地躍過61%的瞬間——
束縛平臺上,那具如同沉睡巨熊般的身體,毫無徵兆地、劇烈地痙攣了一下!
緊接著!
“吼——!!!”
一聲如同受傷瀕死猛獸般的咆哮,猛地從趙大勇喉嚨深處炸裂開來!那聲音充滿了無邊的痛苦、被侵犯的暴怒和一種足以撕裂靈魂的狂暴力量!瞬間蓋過了儀器的嗡鳴!
束縛平臺上,趙大勇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不再是人類的眼睛!
瞳孔在慘白的燈光下縮成了兩點針尖般的、燃燒著地獄烈焰的猩紅!濃稠的血絲如同蛛網般瞬間佈滿整個眼白!一股沛然莫御、帶著濃烈血腥味的狂暴氣息,如同無形的衝擊波,以他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
“目標意識抵抗突破閾值!精神場域失控!!”操作員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都變了調。
“壓制!立刻最大功率壓制!”馬克西姆臉色劇變,厲聲吼道!
太晚了!
“喀嚓!喀嚓!喀嚓!”
令人牙酸的金屬斷裂聲如同爆豆般接連響起!趙大勇那兩條如同鋼鐵澆鑄般的手臂,肌肉在瞬間賁張到極限,面板下的青筋如同虯龍般根根暴突!那足以禁錮犀牛的高強度合金箍環,竟然在他純粹肉體力量的狂暴爆發下,硬生生被撐得扭曲變形、寸寸崩裂!
火星四濺!碎片橫飛!
束縛解除!趙大勇的上半身如同裝了彈簧般猛地彈坐起來!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劇烈的頭痛如同無數鋼針在攪動腦髓,眼前一片血紅!但他身體裡被“星火”淬鍊出的、無數次在生死邊緣磨礪出的戰鬥本能,在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的瞬間,就已經接管了一切!
危險!致命的危險!必須撕碎眼前的一切!
他血紅的目光瞬間鎖定了離他最近、正驚恐地試圖拔槍的那個“侍者”!
沒有猶豫!沒有思考!只有最原始的殺戮指令!
趙大勇的右手如同閃電般探出!五指張開,如同巨大的鐵鉗,精準無比地扣住了對方持槍的手腕!
“咔嚓!”
清脆得令人心悸的骨裂聲響起!那手腕如同朽木般被輕易捏碎!
“侍者”的慘嚎只來得及發出一半,趙大勇的左手已經如同攻城錘般,帶著全身擰轉發力的狂暴力量,狠狠砸在了他的喉結上!
“噗!”
喉骨碎裂的悶響!鮮血混合著破碎的組織從對方口鼻中狂噴而出!那具身體如同破麻袋般軟軟倒下,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第二個特工剛剛拔出匕首,寒光一閃刺向趙大勇的肋下!
趙大勇甚至沒有完全轉身,只是憑藉腰腹力量猛地一擰!那足以洞穿鋼板的匕首刺啦一聲,在他厚實的夾克和作戰服上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帶出一溜火星,卻未能深入肌肉!與此同時,趙大勇的右肘如同戰斧般,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向後搗出!
“砰!”
沉重的悶響!肘尖精準無比地撞在第二個特工的太陽穴上!那堅硬的頭骨瞬間向內塌陷下去!紅白之物飛濺!屍體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第三個特工終於拔出了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趙大勇的後心!他臉上帶著瘋狂和決絕,手指扣向扳機!
趙大勇彷彿背後長了眼睛!在槍響的剎那,他魁梧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協調性和速度猛地向側面翻滾!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在冰冷的金屬牆壁上留下一個冒煙的彈孔!
翻滾落地的瞬間,趙大勇的腳如同鋼鞭般橫掃而出!帶著千鈞之力,狠狠掃在第三個特工的腳踝上!
“咔嚓!”
腿骨折斷的脆響!特工慘叫著失去平衡向前撲倒!
趙大勇如同撲食的猛虎,順勢彈起!巨大的身軀帶著狂暴的衝擊力,狠狠砸在倒地的特工身上!
膝蓋如同重錘,帶著全身的力量,狠狠頂在他的胸口!
“噗嗤!”
胸骨碎裂塌陷的聲音清晰可聞!鮮血從特工口鼻中狂湧而出,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便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