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著火的衣服扔了出去,雖然眼睛看不到,不過李望舒腦子裡卻能感覺到,傳過來的蟲子的意識越來越少。
當然,這麼做他也不好受。海量的記憶衝擊,已經讓他整個人搖搖欲墜。
要不是提前有了準備,選好了落腳之地,此刻他大機率連站都站不穩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知道此刻自己的樣子一定很難看。
雖然對於大量記憶的突然襲擊已經有了應付的經驗。
可是這次的蟲子也實在太多了一點。
而且他的心裡很清楚,這些蟲子的記憶只是開胃菜。
連那矽膠棒都能做到在蟲子之外還有一個集體意識,眼前的黑霧不可能沒有這個能力。
果然就在下一秒,一個龐大的意識開始衝擊他的大腦。
而這一次,有了準備的李望舒並沒有完全被動等待。
立馬集中精神,瘋狂的催動隕石的力量,感知力提到最高,順著這股意識就發起了衝擊。
“同樣的招式,你以為我會完全沒有準備嗎?”
之前的種種試探,讓他明白了隕石的力量對於這金色的隕石根本沒有作用。
那麼他唯一的使用方法,就剩下了用這些力量來配合感知力。
而事實也果真印證了他的猜想,雖然那股集體意識很龐大,像是一堵牆一般朝他碾壓過來。
可他帶著隕石力量的感知力卻也不弱,像是一顆燒紅的釘子,迎著牆就釘了過去。
體量上確實比不過對方,可是在質量上,卻遠高於對方的水準。
隨著一陣劇烈的頭痛傳來,李望舒知道自己賭對了。
雖然自己這顆釘子被砸的很慘,可是對面那堵牆也不好受。
自己這算是以點破面,對方受到的傷害只會比自己更深,
看眼前的黑球,在火燒和精神衝擊的雙倍加持下,幾乎已經快要消失殆盡了,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這古神的手段,也不過如此。它這精神攻擊,對於一般人來說可能是無解的存在。
不過對於自己來說,在五種隕石力量的加持下,它還是拿我沒辦法。
希望這次過後,它能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再來打擾和針對我。”
李望舒倒是沒想過,僅僅靠剛才這一下就能消滅古神。
在他想來,能搞出現在這麼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就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
最起碼這次也讓他明白了,面對古神,自己並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即便此刻他頭痛欲裂,整個人都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可是精神上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在地上坐了不知道多久,正當李望舒想要掙扎著起身時。
讓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原本已經死的差不多的那些小蟲子中,居然又傳過來一股意識。
這股意識和之前不一樣,雖然依舊非常強大,不過卻不是那種無數蟲子的集合體。
就僅僅只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不過強度卻和之前的集合體也不遑多讓。
再次遭到這樣的衝擊,李望舒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個人就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而就在他暈過去不久,就見整個隕石中間位置的地面,突然來上震動起來。
隨後地面開始生出無數的裂痕,隨即被頂起,一隻和那種黑色小蟲八成相似的蟲子,慢慢從地面下爬了出來。
不過這隻蟲子的體積可要比那種黑色小蟲大的多。
單獨一隻黑色小蟲,肉眼都難以看到其存在。
可是這次這隻,體型卻像是一輛主戰坦克一般。
身上黑色的甲殼外表,佈滿了和這顆隕石同樣的金色紋路。
碩大無比的腹部,還不斷有黑色的霧氣不斷冒出來。
如果李望舒還醒著,那他肯定能夠明白,那些讓他出了全力才弄死的黑色小蟲,不過是這種大蟲子生產出來的幼蟲而已。
就好像是螞蟻巢穴內,工蟻和蟻后的關係一樣。
不過這種蟲後在爬出地面以後,腹部卻並沒有再繼續冒出黑色霧氣。
特別是在看到躺在一旁的李望舒之後,幾條腿拖著明顯不合比例的身子,緩慢且堅定的就朝著他所在的地方爬了過去。
隨後,當蟲後爬到李望舒身前,上半身不自覺的就向後仰起,整個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自己瘋了。
明明只是一隻蟲子,不過體型大了一些而已,可蟲子就是蟲子,周身外骨骼,註定了其永遠只能保持一個樣子。
眼前的蟲後的身上,雖然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表情,可是渾身上下卻都散發出一種激動的情緒。
那是一種長期被束縛,即將獲得自由之前的興奮和渴望。
很快在一陣情緒的宣洩之後,就見那巨大的蟲後來到李望舒面前。
定定的看著昏迷之中的李望舒,隨即整個身體都開始抽搐起來。
看樣子,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每一條腿都在無意識繃得筆直。
身上金色的紋路,不自覺的泛起了了金光。
這個過程僅僅持續了很短的時間,金光在明亮到有些刺眼的時候,就開始迅速黯淡的下來。
到了最後,整個蟲後身上的金色紋路,就都慢慢的從身體的隱去,然後消失不見。
而緊接著,就見蟲後的腦袋,毫無徵兆的就整個就直接炸了開來。
暗黑色的鮮血幾乎染了李望舒一身,中間更是摻雜著一抹金光一閃而逝,迅速鑽進了李望舒的身體裡面消失不見。
而此時昏迷之中的李望舒,則是來到了一處從未到達過的地方。
像是一片平靜的大海,而自己的目光就那麼突兀的在海面之上,靜靜的看著面前這片大海。
而在海面之下,還能看到一個胎兒,就那麼蜷縮著身子,安安靜靜的待在那裡。
雖然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不過李望舒心裡卻有種明悟,眼前的這個胎兒,就是他自己。
或者說,這個嬰兒才是真正的李望舒。
只不過他在出生之前,就已經被穿越過來的李望舒所取代,然後就這麼一直保持著胎兒樣子在沉睡。
“所以,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又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還有之前那股強烈的意識,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