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咒縛:血色真相下的生死抉擇
腐臭黏液順著巖壁滴落,在地面腐蝕出縷縷白煙,刺鼻的氣息混著骸骨的腥氣,幾乎令人窒息。
趙婉怡的軟鞭死死纏住阿婭娜的手腕,青筋在她手背上暴起,桑吉橫刀劈開撲來的骸骨,刀鋒與骨殖碰撞迸發的火星,照亮阿婭娜蒼白如紙的面容。她的黑袍被骸骨利爪撕成碎片,露出佈滿咒印的脊背——那些暗紅紋路正隨著呼吸劇烈跳動,彷彿要掙脫面板的束縛,每一次起伏都帶出細密血珠。
“鬆手!”
阿婭娜突然發力向後仰倒,瞳孔中映出通道盡頭翻湧的黑霧,如同活物般扭曲盤旋,“咒印反噬要開始了!”話音未落,地面轟然裂開,無數半透明手臂破土而出,指甲漆黑如炭,死死纏住眾人腳踝。小古麗在昏迷中發出嗚咽,她被符文吞噬的右手仍在牆壁中若隱若現,滲出的鮮血正沿著紋路流向地下深處,在石壁上蜿蜒出詭異的血線。
桑吉的靴底在黏液中打滑,他揮刀斬斷纏在腿上的鬼手,卻見刀鋒觸及之處騰起紫煙,刀刃竟開始出現細小的裂紋。
阿婭娜趁機抽出腰間骨笛,尖銳的笛聲刺破黑暗,將靠近的骸骨震成齏粉。但笛聲每響一聲,她的七竅便滲出一縷鮮血,額間咒印已蔓延至整張臉龐,血管在咒印下凸起,宛如蛛網覆蓋。
“當年姐姐在我血脈裡種下雙生咒...”阿婭娜的聲音混著血沫,骨笛的笛孔被染成猩紅,“魂歸石核心的祭壇,需要用巫醫血脈獻祭才能摧毀。我以為用替身能瞞天過海...”她的目光掃過趙婉怡懷中的小古麗,突然劇烈顫抖,瞳孔中滿是恐懼與懊悔,“可小古麗的血脈比我更純淨!她才是當年預言中,能解開雙生咒的‘命定之人’!”
通道頂部的符文突然發出刺耳嗡鳴,整片岩壁開始扭曲變形,石塊如同被無形巨手揉捏的麵糰。
桑吉感覺握刀的手傳來灼痛,低頭看見掌心不知何時浮現出細小咒印,滾燙的刺痛感順著手臂蔓延。阿婭娜踉蹌著撞向牆壁,用骨笛在巖壁上劃出古老圖騰,每一筆都帶出飛濺的血花:“快!把我釘在圖騰中央!雙生咒需要活人獻祭才能解除!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小古麗!”
“瘋了嗎?!”
趙婉怡的軟鞭纏住即將墜落的石樑,身體懸空搖晃,“你想死也別拉著我們陪葬!”她懷中的小古麗突然睜開雙眼,瞳孔變成詭異的豎瞳,抬手射出一道血線纏住阿婭娜咽喉:“三百年了...該還債了,妹妹。”熟悉的聲音讓眾人瞳孔驟縮——這分明是假阿依娜的嗓音!
阿婭娜的喉結艱難滾動,骨笛從指間滑落。她望著小古麗臉上浮現的陌生紋路,淚水混著血水淌落:“塔娜...你果然沒完全消散。”
回憶如潮水湧來,三個月前,被囚禁的塔娜不僅透露了魂歸石的秘密,更將自己的一縷殘魂藏進阿婭娜體內,等待合適的宿主重生。此刻塔娜借小古麗的身體獰笑:“你以為憑你的小把戲就能騙過我?當年你姐姐背叛你時,我就在暗處看著,這一切,不過是我復仇的開始!”
桑吉突然將刀刺入地面,震碎逼近的鬼手:“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他扯下衣襟纏住掌心咒印,鮮血迅速浸透布料,“不管真相是什麼,先離開這裡!”話音未落,小古麗突然爆發出尖銳嘶鳴,無數半透明人影從她體內鑽出,正是先前密室中出現的巫女亡魂。這些亡魂發出淒厲的哭喊,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人臉,每一張面容都帶著三百年的怨恨與不甘。
阿婭娜猛地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圖騰上。圖騰瞬間亮起刺目光芒,吸附著所有亡魂。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每消失一分,巖壁上的符文就黯淡一分:“帶小古麗去地下三層...”她的聲音越來越弱,身形開始變得虛幻,“祭壇中央的雙魚玉珏...是破解咒印的關鍵...記住,血脈的共鳴...”
趙婉怡的鞭子突然脫手,小古麗被亡魂拖向通道深處。桑吉揮刀劈砍,卻發現刀刃穿過亡魂毫無作用。阿婭娜最後的身影化作流光沒入桑吉掌心咒印,同時傳來微弱的叮囑:“相信血脈的共鳴...”
通道在劇烈搖晃中即將坍塌,碎石如雨點般墜落,桑吉握緊掌心仍有餘溫的咒印,望向小古麗消失的方向。
巖壁上的雙魚圖騰正在閉合,而更深處傳來的陰森笑聲,彷彿預示著他們即將面對的,遠比想象中更可怕的真相——關於雙生巫女的終極秘密,才剛剛浮出水面。在這充滿詛咒與背叛的地下迷宮中,等待他們的不僅是生死考驗,更是跨越三百年的因果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