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雨吉再次睜眼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天花板的空白和腦袋裡傳出的眩暈讓這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
許部長與魔教徒戰鬥的身影還歷歷在目。
一個轉頭,雨吉便看到了那晚同樣的身影。
許部長一隻手搭著下巴,就這麼靠在了雨吉的床邊睡著了。
雨吉驚訝的發不出一點聲音,按道理來說就算是陪護也應該是譚雅元或者小玲,實在不想也是添界和秦厲秦威他們。
怎麼會是許部長在這裡?而且周圍沒有看到其他一個人的身影。
而且他天天那麼忙怎麼還會有空在這裡睡覺?
雨吉想搞明白現在事情的狀況,畢竟昨晚被襲擊的不止她一人,現在要先確認譚雅元她們也沒事才行。
她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也就是這一個細小的舉動讓本來就沒有熟睡的許部長醒了過來。
“雨吉同志你醒了!哎哎,別亂動,醫生交代過你要靜養的。”
許部長見狀立馬將雨吉扶好把被子向上拉了拉。
經過昨晚的事情雖然說雨吉的心裡對許部長的疑慮已經打消了不少,但對他的行為還是有些抗拒。
“沒事的許部長,我感覺已經好多了,我想問問我的朋友們還好嗎?”
“她們只是受了些小傷,沒什麼大礙的,你不用擔心,倒是你自己的身體,哎也都怪我,要是我早點趕到就好了........”
許部長眼神閃爍出愧疚,讓雨吉都一瞬間愣了神。
“可是許部長,為什麼你會那麼晚出現在那裡?”本能的反應讓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許部長倒也沒有介意,只是愧疚的說道“那晚剛好在附近接待一位重要的外省來客,當晚喝了不少的酒,把對方送回酒店後我就想著在周圍散散步去去酒意,沒想到剛走了一段路就聽到了附近的打鬥聲,過去一看沒想到是你們,要是我能早一點察覺到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
話落許部長的眼眶竟然逐漸溼潤起來,他捂著眼睛好像回想起了什麼難受的往事。
看到這一幕的雨吉也有些呆了,她不知道許部長為何這樣,但現在她也只能不斷的安慰對方。
“沒事沒事許部長,一點點小傷而已,當異能者的誰沒住過幾次院啊,都習慣了,您千萬不要怪自己啊,要是沒有您及時出手相助,我和我的朋友可能早就遭遇不測了。”
雨吉的安慰沒有讓許部長停止悲傷反而他還哭的更大聲了。
“要是當時我也能及時趕到的話,那場意外就不會發生了。”
他從衣服裡拿出一塊懷錶,裡面有一張小女孩的照片。
許部長看向女孩的眼神裡滿是愧疚和傷心。
“這是我的女兒,要是她現在還在的話,應該和你一樣大了。”
許部長並不知道雨吉的年齡,只是看身形以為她還是一個未成年少女。
放在平時如果有人敢談及自己身高的話題,雨吉肯定會大發雷霆。
但此刻她只是想知道這位父親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露出如此悲傷的表情。
“您女兒.......她怎麼了?”
那時候的許部長還沒有調任a市,他還是國外一家領事館的職員。
他的妻子去世的早,只有唯一的女兒陪他相依為命。
女兒一直想回到祖國生活,但因為許部長的工作沒辦法實現這個願望。
可許部長沒有忘記女兒的訴求,在努力的工作和不斷的跟上級反饋中,他收到了回到國家的調令。
就在他滿心歡喜的準備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女兒時,大地開始撕裂,天空變的血紅。
一道道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時空裂縫現世,魔物出現了。
破敗的街道上滿是逃亡的人群,逆行而上的出來抵抗的軍隊就只剩下想救回女兒的許部長了。
可人實在太多,加上滿目瘡痍的地面根本無法好好行走,等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呈現在他眼中的只有一片廢墟。
不顧周圍還有魔物在肆虐,許部長在廢墟中瘋狂的尋找著女兒的身影。
但等他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成為了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明明他們所期待的未來就在明天,但時間卻永遠停留在了今天。
“要是當時我能早點回去,或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床邊的許部長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此刻他不再是人民心中的好領導,只是一個失去了孩子的父親。
雨吉聽到他的遭遇也很是同情,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苦澀的看著對方。
此刻她也明白了為什麼許部長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了。
或許他只是把自己當成了他那長大的女兒。
“許部長,其實我是一個孤兒,我從小的記憶就只有福利院的時光,我不明白父愛是何物,但看到您對您女兒的感情我也很是羨慕,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有一個這麼愛我的父親。”
“雨吉!”許部長突然激動的抓住了她的手。
“我從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很像我的女兒,如果你不建議,你可以當我的乾女兒嗎?我會把你這麼多年的缺失都補償回來的!”
見到許部長突如其來的轉變雨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說出自己的經歷只是為了讓對方好受一些,不是想讓他為乾爹。
“許部長,這個你能先讓我考慮考慮嗎?”
“好好,你慢慢考慮,這麼久你也應該餓了吧?我馬上吩咐人給你去買吃的。”
見雨吉這個表現許部長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些唐突了,連忙轉移話題。
“不用了許部長,我有些累了想安靜休息一會。”
“好,既然你也沒事了我也就不打擾你了,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及時通知我,我就先走了。”
許部長前腳剛離開不久,雨吉就撥通了秦威他們的電話。
不過片刻除了羅修的眾人就來到了她的病房。
“雨吉你沒事吧,昨晚可嚇死我了。”譚雅元緊緊牽著她的手,眼中的淚水滿是擔憂。
就連小玲都緊緊的抓著雨吉的病服一角不鬆手。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四五階的魔物都拿我沒辦法,一個區區的魔教徒能奈我何?”
只要是跟眾人相處的時候,雨吉就又變回了那副笑嘻嘻的模樣。
她伸出手摸了摸小玲的臉,表示不用擔心,自己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