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時候內部可能會有些閒言碎語,但這不過是小事一樁。
“多謝紋哥,我這就回去詢問。”
山雞滿懷期待地離去。
……
與此同時,靚坤這幾日心情不太好。
抱歉,我無法協助完成您的請求。
在另一個方向,阿東匆匆從佐治街返回。
“到底怎麼回事?”
李紋盯著阿東,語氣嚴肅地詢問。
這一年多來,他的場子從未遭到查封。
“紋哥,我去查過一遍,事情有點複雜。”
阿東的臉色顯得沉重。
“當我趕到時,警察已經查封了我們三家場子,據說從裡面查獲了一百公斤的 。”
“一百公斤 ?”
李紋聽後,眉頭微皺,目光銳利地注視著阿東,“確定這些 屬於我們嗎?”
他多次強調,底下人不得觸碰這類東西,相信他們不敢違反命令。
即便有人心存僥倖,也絕無膽量這麼做。
“現在還不能確定。”
阿東搖頭道:“我詢問過那些場子的兄弟,他們都否認,所以我懷疑是警方在故意製造事端。
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是底下的人膽大妄為。”
“帶隊的警察是誰?”
李紋直視阿東,繼續追問。
警方為了突破他的防線,栽贓陷害並非不可能。
“是反黑組的黃俊德。”
阿東回答。
“是他。”
一聽是黃俊德,李紋心中已大致明白狀況。
“紋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阿東望向李紋,問道。
場子被封一天,損失便相當可觀。
更重要的是,他們被黃俊德算計了一次,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李紋望著阿東,語氣平靜地說:“他不是有三個姐姐嗎?去讓人提醒一下,讓她們轉告黃俊德,這是第一次,下次自行負責。”
“明白,紋哥。”
阿東立刻點頭答應。
江湖規矩,不牽連家人,雙方都應遵守底線。
李紋其實並無傷害黃家人之意,只是想警告。
若黃俊德仍執迷不悟,那就直接面對他的挑戰。
“對了,你知道黃俊德現在何處嗎?”
李紋又問。
“我已派人監視他,我去問問情況。”
阿東說完便去找探查的人。
“東哥,外面有人來找你,說是來兌現承諾的。”
阿牛進來報告。
李紋聽後心中微動。
“請他進來。”
來人八成是李傑。
果然,阿牛隨後領著李傑進來了。
“李先生。”
李傑站定。
無需多言,這稱呼已說明一切。
李紋示意阿牛退下,然後對李傑說:“不必拘禮,叫我紋哥就行。”
“好,紋哥。”
李傑鎮定回應。
“你知道‘影子’的意義嗎?”
李紋注視著他問道。
“略知一二。”
李傑內心稍驚。
影子源於光被物體阻擋而形成的現象。
在普通人的理解中,它不過是一種自然規律的表現。
然而,在李紋的話語裡,“影子”
有了更深的意義——他希望李傑像影子一樣追隨自己,卻隱秘而不顯眼。
無論李紋走到哪裡,李傑都必須跟隨,但絕不是公開露面,而是隱藏在幕後。
“三年後,你就能解脫了。”
李紋注視著李傑,語氣鄭重。
他相信,三年時間足以讓他鞏固地位、壯大勢力,到那時,李傑的存在或許不再必要。
當然,如果李傑自願繼續留下,也未嘗不可。
“好。”
李傑點頭答應。
成為影子,對他而言並無不可接受之處。
“至於那個醫生,我會派人隨時留意他的動向。
一旦有訊息,我會立刻通知你,若你需要幫助,我也願意協助。”
李紋認真地說。
但他並未做出明確承諾,甚至對具體的幫助方式也僅限於詢問李傑的意見。
因為有時候,你以為在幫別人,殊不知那並非對方所願。
“謝謝,但我更希望能親手解決。”
李傑目光冷冽。
妻兒遇害之事始終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痛,唯有親手復仇,他才能真正放下。
“這是五十萬,拿去用吧。”
李紋遞過一張銀行卡,“買些必需品。”
話音落下,他轉身離去,只留李傑一人站在原地沉思。
這是一個銀行卡尚未普及的年代,能擁有一張卡的人寥寥無幾,尤其那些資產不到十萬的更是無緣。
“紋哥,有線索了。”
阿東再次返回,向李紋彙報:“跟蹤黃俊德的人說,他精心打扮後朝愛丁堡學校去了,現在快到校門口了。”
“愛丁堡學校!”
李紋聽後,目光轉向阿東。
“沒錯,紋哥。”
阿東點頭繼續說道,“黃俊德最近在追求一位叫何敏的老師,那位老師就在愛丁堡中學任教。”
“呵呵,探我的底細,還想追女人?”
李紋冷哼一聲。
接著道:“走,去看看。”
他不僅要給黃俊德點教訓,對那個何敏也產生了興趣。
“好,紋哥。”
阿東立刻去準備車輛。
至於李傑,則早已退至暗處,除非李紋下令,否則他只需做好隱蔽工作。
………
“兄弟們,好訊息。”
另一邊,得知紋哥的認可後,山雞將大天二、包皮和巢皮三人召集過來。
比起山雞能在總部跟隨阿東做事,他們的地位略遜一籌,算是山雞的手下。
“山雞,什麼事兒這麼著急,把我們都叫來?”
大天二看著山雞問道。
“是啊,我待會還得盯著停車的事兒呢。”
包皮也說道。
當初他們在陳浩南手下時,費了好幾年才從停車小弟升職。
這陣子可真是風水輪流轉,我又回到了停車場管理員的位置。
不過還好,即便是做管理員,也只是負責指揮,不必親自動手。
“剛才紋哥說,阿南要回洪興了。”
山雞激動地說道。
“真的?”
山雞話音剛落,大天二他們也跟著興奮起來。
他們為何投奔李紋?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南哥回到洪興嗎?
“太棒了,我們趕緊把這個喜訊告訴南哥。”
包皮滿心歡喜地說。
“走,現在就去。”
於是,他們四人直奔陳浩南家。
好在距離不遠,打車十幾分鍾便抵達。
“等下南哥知道了,肯定特別開心。”
包皮笑著說。
“南哥……”
他們剛進門就喊了一聲,隨即停下腳步。
“b哥。”
山雞等人進屋時,看見大佬b正坐在陳浩南床邊談話。
才幾天工夫,陳浩南還沒完全康復,下不了床。
“b哥。”
山雞開口後,大天二幾人紛紛向b哥問好。
“怎麼,這麼快就疏遠了?”
b哥轉頭笑著問道。
“b哥,我們……”
山雞欲言又止。
當初他們追隨南哥,南哥又跟隨b哥,如今他們改投李紋門下,此刻見到b哥,難免有些拘謹。
"行了,不用多說了,這些事我都清楚。” 大佬b迅速打斷山雞的話。
接著說道:"阿紋是洪興的人,也是銅鑼灣的一員,你們與他保持聯絡很正常,沒什麼好隱瞞的。”
在這方面,大佬b看得挺開。
世事無常,人走茶涼的道理在哪都適用,他早有準備。
說起來,自他卸任銅鑼灣話事人後,生活反而輕鬆了許多。
現在他有更多時間陪伴家人,甚至已經開始享受這樣的日子,不太想再涉足社團或江湖事務了。
無錯書吧"對了,剛剛看到你們幾個笑得開心,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分享一下,也讓大家樂呵樂呵。” 大佬b微笑著問。
山雞等人互相對視一眼,最終由山雞開口:"紋哥提到,阿南有機會重新加入洪興。”
他說話時,目光轉向陳浩南:"阿南,紋哥表明,只要你願意回洪興從頭做起,他會擔保你的前程。”
山雞話音剛落,陳浩南還未回應,大佬b的臉色便微微變了變。
片刻後,他神色緩和下來,眼神卻有些飄忽不定。
確實,這段清閒的日子讓他感到愜意,甚至一度萌生退意。
但那只是偶爾的念頭,叫他徹底放手江湖,大佬b實在不甘心。
要是他年紀像興叔那樣大,倒也無所謂了。
至於山雞他們拜入李紋門下,大佬b內心雖稍感不適,但也無太多波瀾。
在他心中,山雞等人與陳浩南的地位截然不同。
如果陳浩南要投靠其他勢力,大佬b難免會感到驚訝。
“阿南,你怎麼想的?”
大佬b注視著陳浩南,語氣輕鬆地說道,“山雞說得對,這是個不錯的契機,考慮回洪興嗎?”
陳浩南沉默片刻,欲言又止。
其實他內心動搖,從底層做起並不可怕,他深知這條路的艱辛。
他深信自己能再度振作。
然而,此刻大佬b就在面前,有些話他實在難以開口。
聰慧如陳浩南怎會不知大佬b的心思?當初為助他上位,b哥放棄了銅鑼灣的地位,如今他若只顧自身發展,顯然有違道義。
“山雞,替我轉告紋哥,他的好意我銘記於心,只是目前我暫無此打算,待腿傷痊癒後再做商議吧。”
陳浩南望著山雞,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陳浩南並非不知感恩之人。
既然李紋已表明態度,他自然不便直接拒絕,否則顯得過於失禮。
何況山雞他們仍在李紋麾下,他更需謹慎行事。
“行,那就這樣吧。”
山雞聽完,微微點頭。
他明白,若非b哥在此,陳浩南或許已經應允。
可惜時機未到,早知如此,真該多加斟酌。
之後,山雞等人便不再勸說,帶領大天二、包皮和巢皮離去。
大佬b目送山雞離去後,搖搖頭輕笑,“還是老樣子,整天風風火火的。”
“確實如此。”
陳浩南點頭回應,接著笑道:“不過經歷了這些事,山雞多少有些變化了。”
早年的山雞,不是忙著撩妹,就是在追求妹的路上。
如今的他,已非昔日可比。
“沒錯,人都會變。”
大佬b感嘆道。
“就像從前山雞一口一個‘南哥’地喊著,現在自己成了帶頭大哥。”
說完,大佬b偷偷觀察陳浩南的反應。
剛才陳浩南拒絕時,大佬b雖感欣慰,但也隱隱擔憂,生怕山雞他們找麻煩,讓陳浩南一時衝動投靠李紋。
這並非無端猜測,山雞當時的確這樣稱呼過。
“這沒什麼。”
陳浩南擺手說,“山雞當了大哥,自然跟過去不同,得多留意才是。”
陳浩南沒察覺大佬b的言外之意,或許在他心裡,大佬b不該有此念頭,便未深究。
至於山雞,陳浩南也明白他的處境。
山雞如今跟隨的是阿東,以往兩人是同級,況且他自己早已脫離洪興。
若再稱陳浩南為“南哥”
,難免招致閒話,畢竟山雞的老大是阿東,而非陳浩南。
“你好好休養,我得走了。”
大佬b起身告辭。
“說到之前的事,阿南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這句話後,b哥便離開了。
待b哥走後,陳浩南不禁回想起b哥來訪時所說的話。
此次b哥前來拜訪,一方面是來看望他的傷勢,另一方面則是傳達蔣天生的指示。
蔣天生讓陳浩南知道,在議事廳中他也無能為力,因靚坤施加壓力,為了洪興的整體利益,只能暫時如此。
他還請陳浩南不要介懷,等處理完內部事務後,會找機會讓他重新歸隊。
這次蔣天生向b哥作出了承諾:
一旦解決了靚坤的問題,就會將旺角的職位交給b哥,也算補償他失去銅鑼灣職位的遺憾。
至於陳浩南,蔣天生給出的條件是洪興的雙花紅棍身份。
如今洪興的雙花紅棍只有兩人:李紋和大飛。
雙花紅棍的地位僅次於話事人。
李紋雖在銅鑼灣混跡,但其地位與權勢並不遜於b哥。
晉升為雙花紅棍後,還會分派十幾個場子由他管理,每年掙個十幾二十萬並非難事。
當時,普通工人月薪不過千餘元,十幾二十萬絕對是一筆鉅款。
“要是早幾天就好了……”
陳浩南滿臉愁容。
如果早幾天,他絕不會允許山雞他們拜入李紋門下。
議事廳裡的變故,他並非毫無察覺。
很明顯,李紋與蔣先生立場不同。
b哥對他的恩情深厚,他本應答應蔣先生的要求,但山雞一夥人又該如何處置?
難道真要捨棄兄弟間的義氣?
然而,若選擇站在山雞那邊,又無法回報b哥的培養之恩。
況且,b哥為了他,甚至失去了銅鑼灣話事人的地位。
“罷了,至少還需休養三個月,之後再說吧。”
陳浩南嘆道。
他左右為難,只能靜觀未來三個月的變化。
……
與此同時,李紋乘坐賓士,由大頭仔開車,抵達愛丁堡中學門前。
“紋哥,那輛車是黃俊德的。”
副駕上的阿東指向窗外不遠處的黃色日系車。
“放學還有多久?”
李紋點頭示意,隨後問。